第17章 亚克，掠夺，认定死亡
四十宫守夜对于亚克力量的适应算是让灭大开眼界。
“因为承受不住疼痛所以晕过去了吗……”灭看着瘫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为了接住她还特地弯下了腰，“人类的身体还真是脆弱呐~”迅在一旁耸了耸肩，走上前附上守夜的额头。短短几十秒豆大的汗珠就攀上了她的额头，浸湿了少女的发丝。
看着守夜的表情慢慢的平静下来，迅也只是发出放松的闷哼，接着就蹦跳着走出了基地：灭亡迅雷站需要做的事很多，但迅一点也不疲惫，因为只需要挥出拳头就好了。
现在他需要找到飞电或人寻求抹杀掉暗杀弟弟的合作，如果同意了那就可喜可贺，拒绝了那就撕票吧~
当然啦！还有亚克亲自吩咐自己的特殊任务！连灭都不知道，迅当然要做好啦！
“我出门了！”
迅眯着眼，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他的双手在风中摇摆着，然后在废墟上变成一个黑点。
灭看着迅的背影逐渐离自己而去，他看着自己怀中的守夜，板着脸将她拖到了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凝视着少女的睡颜，陷入了沉思。
对于灭来说，四十宫守夜对亚克的适应未免有些太过顺利。
对于正常的人类来说，能完美接受微量的恶意数据明显是不正常的。
灭站起身，拿起守夜变身时使用的密钥。
“……”
这反而证明了面前少女的精神状态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对啊……
快速接受自己的处境，和敌营的人聊的热火朝天，在和飞电或人相遇时也没有做出任何求救的动作。
人类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会清醒着堕落，
他烦躁的敲击着键盘，催促着亚克的诞生。
暗杀没有被成功驯服确实嚷灭有些失望，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亚克的破茧成蝶，以及为了它的出生而降落的使徒。
“雷……”灭嘀咕着他的名字，依旧忙碌在无尽的电子深海里，开始了自己的探索。
而四十宫守夜，正看着面前巨大的卫星出神的发出惊呼。
原来很久之前所经历的并不是所谓的梦境。
“这里……到底是那个修码吉雅创造的意识空间。”守夜四处张望着无边无际的深海，企图找出和面前这颗卫星同样显眼的物体，但寻找无果，似乎唯一的活物只有自己，孤僻又普通。
『朝好的方面想想，说不定哪一天你会莫名其妙的潜入到某个高机密的意识空间里呢？』
某时不破谏的声音穿透到守夜的脑海里，这让她发出讽刺的笑。
自己的未来好像被不破谏莫名其妙的预言了呢？
【终于稍微能够适应我的力量了……容器】
守夜的思考被冰冷的电子合成音给打断，她抬眸看向卫星血红色的中心，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眼底下的恐惧早就被冷漠和无奈抹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变得坦诚的接受一切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自己站在哪一边其实都无所谓，因为她所需要的利益和他们的并不相同，造就了四十宫守夜现在那个“只要你给我想要的我就为你干活”的心态。
毕竟她都干这一行了，能多活一年是一年。
“……你谁？”四十宫守夜紧盯着眼前算不上活物的“活物”，泄气的动了动肩。面前的卫星发出滋啦滋啦的噪声，就像有人故意用手指划拉黑板一样，听多了让人糟心。
“亚克？”她依旧站在原地，自问自答似的，低头眯着自己的脚尖。
……依旧是挑逗自己耳膜的噪音，亚克默认了自己的回答。
“是吗,那颗因为黎明爆炸而沉入海底的失败作吗可惜了。”守夜讥讽的抽了抽嘴角，左手扶着自己的肩，老实说作为机器迷的她不会错过任何科技作品的研究，但她却对眼前的东西感到格外的生疏。倒不是看到什么机密的，正常人不了解的程序，而是对这种产生自主意识的卫星油然而生的恐惧。
但凡有在aims工作过的员工都知道它的存在，没有用肉眼见过，但字里行间都不缺乏对于某颗“被boss灌输人类恶意导致到达负面技术奇点”的卫星。
她对它太熟悉了，甚至与唯阿刃要比她更加了解亚克，和社长交接工作时无时无刻都会带起那颗卫星的话题，而天津垓也在夸夸其谈的炫耀是自己让它学习了人类的恶意，生成了比无数修码吉亚还要高的负面技术奇点。
让一个修码吉亚到达技术奇点到底要花费多大的心思，四十宫守夜作为前aims的数据员自然心知肚明。她曾经参加过a先生的遗体检查，他记忆芯片里的数据库比守夜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换而言之，眼前这个诞生了负面技术奇点的亚克就更是个重量级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估计只会把它列进闻而未见的传说里。
【既然已经适应了第一层的环境，那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我的容器。】
它这么说着，用一股强劲的海流将守夜推倒，她发出惊呼，发现自己却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周围的环境变得暗淡，像是即将到达海的深渊。
身体的血液一直冲不上头顶，失去氧气循环的大脑逐渐迟钝。
【这里是意识空间的第二层，你需要慢慢适应的地方。】
守夜眯着眼睛凝视着面前的模糊，对，是确确实实的模糊。黑色的不可名状物体坐在桌子的对面，但仔细看看又能看见人形的迷雾交叉起手指支撑在桌面上，明明捕捉不到眉目却能感知到戏谑的目光，正玩味的看着眼前的猎物，悠闲等待着对方疏忽大意的瞬间，然后顺理成章的关进牢笼。
一股子邪气。
“……啧。”她好不容易从喉咙处发出一丝闷哼，将视线别向一边，“谈什么谈，说到底还不是我必须服从你……”
【你知道就好。】
红黑色的怨念化作触手附上守夜的腿根，死死的固在椅子上，让她无法动弹。
果然就是上次说检查机体的那次吧？把类似病毒的数据传输到自己的记忆芯片上，让它慢慢的生长，所以身体的主动权不属于自己就是个时间问题。
呵，她算是明白了，数据毕竟是数据，是无法寄生在黏糊糊的脑浆上的。她的“脑子”早就空荡荡的了，一个拥有着记忆芯片还在他们面前活蹦乱跳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惊喜。
【看来你已经理解了不少。】亚克嘲讽的声音刺进她的耳膜，黑色迷雾中的两抹红直勾勾的窥探着自己的内心。
全部……都是圈套是吗？
守夜低头不语，眼底被抹上一层灰。
【呵，人类的情感不过如此，为了让你更加的顺从我，我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嗨嗨！假面骑士迅——参上！”
熟悉的声音从守夜的身后传来，迅开心的和抬起头的守夜撞了个正着，“有好好休息吗？你突然喷了那么多血……你看，脸都变白了。”
依旧是没有悬念的笑意，守夜恍惚间接受了迅的抚摸，瞪大着眼睛道：“我……流了很多血吗？”
“唔啊！很多哦，嘴巴鼻子眼睛总而言之都流了！”迅立马着急起来，手忙脚乱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和眼睛，待到发觉桌子对面的物体时，手扣了扣脸颊腼腆的一笑。
“那迅就和守夜汇报一件事情吧！”
守夜带着晕眩的感觉点了点头，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肠子都压在了一起，难受的快要吐出来了。
“我说啊！aims和zeroone，完全不在意守夜的失踪哦！“
……啊？
她混乱的脑子里突然清醒了一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望向坐在桌子上的迅。
“嗯？守夜是因为太晕所以没听清吗？没关系，如果是你的话迅重复多少遍都没关系。”他坐在桌边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守夜，温柔的话语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守夜的耳朵里，只是这次，守夜觉得他和那恶心的电子合成音没有任何区别。
“zeroone也好，那个碍眼的大猩猩也罢。全部都不需要你哦？迅这里有录音，给守夜听听看吧？”
不要。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迅手边的机器中响起，嘈杂的翻看纸张的声音，还有莫名刺耳的，刃的声音：
“那个，我说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和飞电或人合作以找到四十宫守夜的吗？”
“那种事情不需要思考，守夜肯定是被灭亡迅雷站给掳走了，只需要到黎明小镇的旧址上花点心思找找就好了。”
“那为什么——”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飞电或人以及他的公司，其他的……只需要找到四十宫守夜的记忆芯片即可。”
“喂刃唯阿！你真的不管守夜的死活了吗？！我们并肩作战了多少年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几秒的犹豫，回答怒吼的是一句“我也不知道。”
“总之，此次会议结束后我们需要封锁a级员工四十宫守夜的房屋，并且对其住所内的物品进行严查。”
“四十宫守夜，从今晚开始认定为死亡。”
嘈杂的交谈声，赞扬，认同，否定的声音此起彼伏。
……喀嚓。
交谈以滋啦滋啦的磁片声结束，几张照片一闪而过，自己的家被黄色的布条缠绕，笔记本和衣物都被当做垃圾扔在了地上。迅等待着面前人肩膀的抽搐结束，看到要跌倒的趋势又立马上前拉住她。
“喂！”
“呕——！“
掺杂着血丝的呕吐物从四十宫守夜的嘴里喷涌而出，想起以前的种种，胃里的翻动就更加激烈。
所以只需要记忆芯片就好了吗……？
原来自己打自进入aims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被信任过。
眼眶里变得雾蒙蒙的，冲上脑门的却是比悲伤更激烈的无力感，她愤愤的抓向自己的脖颈，划开，撕裂，红色的抓痕上冒出几滴豆大的血珠。
“守夜没有地方待了呢，好可怜。”
迅凝视着守夜泣不成声的样子，心疼的拉起她的肩膀，用衣袖擦掉嘴边的污渍，“迅不会抛弃你的，一直和迅在一起吧，迅和灭不会背叛守夜的。”他将守夜拥入怀中，抚摸着她剧烈抖动的身体，此时此刻的迅，比起不忍心再看到守夜的悲伤，他更想要欢呼雀跃。
太好了。
一阵幸福的红冲上迅的脸庞。
任务进行的这么顺利，真的太好了。
他注视着桌边黑色的迷雾，转而继续安抚着怀中的少女，甜腻的蹭了蹭她的脸庞。
从守夜踏入灭亡迅雷站的那一刻起，名为“掠夺”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项圈里的安眠药和让人精神脆弱的药物掺杂在一起，悄然无声的拉低守夜的界限，恶意数据也如愿以偿的在记忆芯片里疯狂的生长着，马上就要结出美丽的果实。
他感谢亚克，没有它的话迅也不知道哪一天守夜就从自己身边飞走了。
他也感谢守夜，感谢她对自己的宽容，感谢她从来都不怀疑自己会干坏事。
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坏孩子呀。
“守夜，迅喜欢你哦。”他一遍又一遍的起诉着自己贪婪的爱意，一次又一次的拉进两人的距离。即使没有得到回答也没关系，他现在已经足够满足了。
原来这就是幸福。
原来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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