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恨过他吗
“你适不适合清儿本宫不在乎，但清儿……”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沈昀卿打断：“尽管太子跟清儿自幼相识，但如今清儿已然嫁为人妇，太子委实不该在这般称呼清儿的闺名。”
听闻，燕煜不由皱起眉头，他从不觉得自己这般称呼苏裕清有什么不对之处，如今听到这一句实在让他不悦。
若要论关系，他自认自己跟苏裕清青梅竹马的关系比沈昀卿跟苏裕清要好上许多。
如今，沈昀卿只一句“我是清儿的丈夫”便要将他们十几年青梅竹马的关系打破，他实在是恨得很！
然而，他却又不能从沈昀卿的话里挑出任何毛病来，也只能瞧着他，半晌才说：“本宫自幼便这般称呼清儿，沈大人这话未免严重了些。”
“严重？”沈昀卿低笑一声，“若是有人这般称呼太子的妃子们，你也能这般丝毫不介意？”
“你……”燕煜再一次被他堵得说不上话来，深吸一口气后才再一次开口，“本宫与清儿的关系本就与旁人不同，沈大人何必勉强！”
燕煜打死不愿意改掉他对苏裕清的称呼，至此，沈昀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总归他也不过是想要将方才燕煜提出的话题转移开。
如今既然已然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他自然也不再纠结此事。
沈昀卿抬脚正要走，却又被燕煜叫住，他说：“你我本是亲兄弟，本宫不愿意与你争夺些什么，但清儿……若是她愿意再回来本宫身边，还望沈大人不要强迫她留在尚书府才好。”
沈昀卿轻笑一声：“太子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燕煜面上只当沈昀卿过分自信，然而心里却也有些许的不自信，毕竟这些日子里她也不是没有看到苏裕清对他以及对沈昀卿的态度。
他不知道苏裕清为何会突然间把对他的感情全都似一下子忘掉，转而跟沈昀卿做起了真正的夫妻，可他始终不认为昨天晚上他们有越界的举动。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苏裕清真的能忘掉他曾经跟她说过的种种美好的将来。
望着沈昀卿离开的背影，他越发的生气，越发的想要得到苏裕清，那种感觉俨然又希望变成执念。
——
苏裕清把易婉君气着后便回房，沈昀卿同样把燕煜气个半死才回房。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屋，进得自然是苏裕清原先住的屋子，这才进门便看到苏裕清一派悠闲的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喝着茶，他不由一笑：“回来了？”
后者一耸肩：“一个易婉君不足以为敌。”
对付易婉君，对于她而言简直小菜一碟，她随便一句话就能KO了她。
沈昀卿一坐下便拿过苏裕清喝了口的茶，小抿一口，后者不由皱眉：“茶壶就在你眼前，非要喝我的？”
“方才与太子费了些口舌，如今口干得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又或者沈昀卿分明就是故意说漏嘴的，然不管如何，苏裕清确实对他的话产生好奇。
苏裕清蹙眉：“你见了燕煜？”
“见了。”
直至他这般直接的回答，苏裕清才意识到他一开始就不打算瞒着她，方才也根本就不是说漏嘴。
意识到这些，她也没再继续好奇，然而她当然不好奇反而让沈昀卿疑惑，他放下杯子，眯着眼瞧她：“你不好奇太子与我说了些什么？”
后者摇了摇头，好奇算不上，可若说全都不好奇也是假话，可她似乎对燕煜说的话真没太大的兴趣，甚至能猜到一二。
于是，她笑着说：“多半是废话。”
听闻，沈昀卿不由轻笑一声，随后也不再说，总归苏裕清并不想知道，多说无益。
如今整条船上的人都知道他们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怕一旦船靠岸，很快便是全城的人都知道此事，甚至会传到宫里，只怕到时候沈昀卿又免不了进宫一趟。
想到这里，她便有些许担心，忽而看着沈昀卿认真问道：“若是他日皇上问你是不是装断袖，此事你打算如何回答？”
她怎么能不担心，这落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可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可不是小罪名。
然而，她却并没有看到沈昀卿有任何的惧怕，甚至是一丝担心都不见有，他无所畏惧的原因就是刷什么？
不等沈昀卿回答，她又问：“你手上是不是有皇上的把柄？”
话一问完她就后悔了，以沈昀卿的身份，他等我存在本就是皇上的把柄，只是这不是皇上落在他手上的把柄，而是所有人都握在手中的把柄。
故而——
“为了给百姓体现出自己的柔情跟人性，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不太过分的事儿，皇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她的话，沈昀卿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半晌才说：“那是他对我跟母亲的愧疚。”
虽说皇上确实对他们母子俩有愧疚，但沈昀卿却从来也不曾做任何让皇上受不了的，亦或是看不过去的事情。
他从未对皇室不敬，从未想过争夺皇位，从未拉帮结派，更是从未把自己当成皇室中人。
大概，这就是皇上对他最为满意的地方。
但，这也是沈昀卿对他感到最心寒的地方。
作为一个父亲，皇上这样的行为确实不能让人喜欢上他，若是换成苏裕清，只怕就连承认都不愿意承认他这个父亲，相对之下她甚至觉得苏尽申没有那么过分。
“你恨过他吗？”
苏裕清突然开口问。
后者却沉默良久，却在苏裕清以为不会听到他的回答时才听到他淡淡开口：“大抵我的存在本就是个错，若非如此……他们为何都不愿意……”
沈昀卿表情如常，然而后者却能听得出他语气里带着些许的难过，父亲不认，母亲不知去向，他的三观能这么好，可真要感谢将他抚养长大的沈老大人。
苏裕清忽而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抬起手见他头轻轻一摆靠在她的怀里。
“若是你的存在是个错，那我又该如何自处？”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才是错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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