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事后

（楚默锦站在院子里，她背着江湖夜雨，脚边是她失常后常坐的那块石头，直到唐青芽牵着陆言的手说说笑笑出门）

        陆言:（看见楚默锦，松开唐青芽跑过去）娘亲！

        楚默锦:（笑）。

        唐青芽:（走过去）陆夫人。

        楚默锦:听说言儿想要你做他的师父？那日你并未出手，我并不知道你的功夫如何，虽说言儿相中了你，可我还是要试试你的根底才好。

        唐青芽:（内心:她要算旧账了吗？）夫人请。

        （唐青芽被一剑拍飞）

        陆言:师父！

        楚默锦:（走过去，笑）我多日不曾练习，下手没有轻重，还请唐公子莫要生气。

        唐青芽:（擦掉血）这是，自然。

        楚默锦:既然言儿喜欢，那日后还请公子多多照顾小儿，至于旁的事情，公子就不必再多问了。

        唐青芽:明白。

        陆言:娘亲，你同意师父和我们一起回明教了？

        楚默锦:唐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人，言儿以后要好好跟他学习。

        唐青芽:（冷笑）

        陆言:（上前）师父，（帮他擦血）和言儿一起去拿药吧。

        唐青芽:（看着陆言，又看看楚默锦）好。

        楚鸣鹤:（对楚默锦）小默是在报复他之前对你下手的事？

        楚默锦:（收剑）不是。

        楚鸣鹤:那是？

        楚默锦:（想到唐青芽在悬崖上说的话）没什么。

        楚鸣鹤: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你知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去做。

        楚默锦:（难过）的确没有什么。

        楚鸣鹤:（郁闷离开）

        （屋内，陆言给唐青芽抹药）

        唐青芽:嘶～，轻一些。

        陆言:师父，你得罪过娘亲吗？

        唐青芽:她这两次的伤都是因为我嘛。

        陆言:可是娘亲不会因为这种事和你置气的。

        唐青芽:那言儿认为你娘亲在生什么气？

        陆言:我不知道。

        唐青芽:可我知道。（看着陆言）小言儿，日后你会因为我背叛你而杀了我吗？

        陆言:不会。

        唐青芽:那你会怎么办？

        陆言:（看着唐青芽的眼睛）抓住你，把你关起来，然后永远也不理你。

        唐青芽:……真是个好徒弟……不过我不喜欢这样。这样吧，以后如果我背叛了你，你就拿刀子把我钉在墙头上，让虫子啃我的身体，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捣碎了再塞回去，舌头割下来，剁剁喂给你的猫，手指脚趾劈开，变成四十个……流出来的血别浪费，再喂我喝下去吧，不然我撑不下去。

        陆言:……嗯。

        唐青芽:你真这么干？！

        陆言:（认真）是你说的。

        唐青芽:（捂脸）我求求你忘记刚才我说的，还是把我关起来吧。

        杨幼鱼:小默。

        楚默锦:嗯？

        杨幼鱼:（纠结）刚才相公很生气。

        楚默锦:我不听他的话，他自然生气。

        杨幼鱼:可，相公也是为了你好。他……他为了你，答应爹爹娶我，很快，等你回到明教，他还会和我一起回长歌门，三年之内再不离开长歌门。

        楚默锦:……

        楚默锦:我对不起他。

        杨幼鱼: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我，爹爹也不会为难他。可，我知道，他不甘心一直留在长歌门，他想帮你，这样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快乐的。所以，我想请你劝一劝他，等你的病完全好了，你带他一起离开吧。

        楚默锦:？

        杨幼鱼:（忐忑）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只是听爹爹的话努力逗我开心而已，我，我真的很快乐，可我也想他开心……你带他离开吧，爹爹那里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楚默锦: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不开心？

        杨幼鱼:？

        楚默锦:如果是他二十岁以前或许我会相信他在欺骗你，不过他如今已经三十二岁了。

        杨幼鱼:为什么？

        楚默锦:我也不清楚，但他在二十岁那年突然告诉我今后如果他再欺骗任何一个姑娘的感情，他就脱光衣服跳江自杀——他每年都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誓，但他每次都做到了。

        杨幼鱼:（若有所思，不一会儿突然脸红）

        楚默锦:（叹气）我看的出来，他喜欢你，从前不论他带回来什么女人，目光总不会离开我片刻，只有你，他始终放不下。

        杨幼鱼:（欢喜）你说的是真的？

        楚默锦:至少我很了解他，以后你也会像我一样了解他，那时你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担忧了。

        杨幼鱼:原来爹爹说的都是真的。

        楚默锦:杨老门主？

        （杨幼鱼将杨千树的话重复给楚默锦听）

        楚默锦:他说错了一点，我哥哥不会恨任何人，他可以原谅所有人，但绝不会原谅自己。相比被逼婚的痛苦，对他来说或许远不如无能为力来的更加深刻。

        楚默锦:即使是我也有愤怒的时刻，可他从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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