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

靠近山涧的公路被蒙上一层白雾，水汽混合着植物腐烂的味道，深吸一口肺里似乎都是湿润的，远处不时有鸟叫传来更显孤寂。一行人翻越护栏，落在地上的枯枝被踩的嘎吱作响。

        “我的乖乖，这是走到哪里了？”女人擦了把脸，太阳被云层遮住无法驱逐浓雾，距离他们上一次看到路牌不知已过去了多久。

        “嗳！这有河！”淙淙水流声传来引起了小孩儿的注意，狗娃子人小跑的快，从女人胳膊下溜过去直奔声源处。

        小小的身影融进乳白的雾气中没了声音。

        “狗娃子！你别乱跑！”老汉急的直拍大腿，几声呼喊也没听到回应。

        就在众人神经紧绷时远处又传来几声鸟叫。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鸟叫有点问题？”唐森尧几乎是用气声在交流，生怕惊动浓雾中未知的东西。

        关君泽侧着脑袋专注听了一会儿“声调都是一样的。”

        老汉嘴唇发抖“这，这狗娃子跑哪去了，哎呀！”

        “别急，我们慢慢过去，都跟上别掉队。”自浓雾升起，关君泽的状态就逐渐好了起来，他接过唐森尧手里的铲子打头阵。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叶子浸在液体中，被人一踩就会发出沉闷的水声，众人越靠近声源，脚下的水声就明显。

        唐森尧的耳尖儿有些痒，像是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刮过去，他后脊骨发凉，抬手捂住耳朵暗骂，另一只手轻轻拽住关君泽的衣角，在人转身后不停比划上方似乎有些不对劲。

        关君泽似乎是没看懂，保持原来的姿势直勾勾盯着他，唐森尧急得要上火，竖起指头疯狂指向上方。

        下一瞬间关君泽向唐森尧挥起了铲子！

        “啊！”

        身后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唐森尧瞪大了眼睛僵硬的杵在原地，他能感觉到铲子破空划过带来的凉意。

        “吧唧”

        一团血肉黏黏糊糊的被拍落在地。

        唐森尧咽了口唾液，将提起的心脏安顿回胸腔“这是什么东西？”

        女人上前蹲下身掩着鼻子仔细观察“这好像是没足月的娃娃。”

        “胎儿？它的骨头都是软的怎么可能自己行动？”

        “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太惊讶。”

        “它肯定不是自然生产出来的。”唐森尧总结“我怀疑附近有个感染的孕妇被剖开了。”

        “丧尸也会攻击同类吗？”关君泽有些迟疑。

        “不一定是丧尸，也有可能是人类。”

        “杀死丧尸要砍断它们的脖子，谁有那个闲情雅致先替一个丧尸孕妇接生啊？”

        “也许是反抗中无意划开的？”

        女人用刀尖挑起这团血肉“太奇怪了，如果是反抗，刀怎么会恰好刨出这个东西不伤到丁点呢？”

        在三人围在一起讨论时老汉终于从惊讶中收回神来，他对这团血肉毫不感兴趣，只想快点找回走丢的狗娃子，他直直越过三人向狗娃子走失的方向前进。

        “达呀！你别乱跑！”

        女人抬头没见到老汉，提高音量喊叫。同样的，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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