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开业第25天
方泽取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为少女展示了一下这种餐具的用法。
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西莉亚面前的盘子里，“这个可能会有些辣，吃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别扭地用手抓着筷子，艰难地夹起了盘子里的鱼肉，送到了嘴里。
一旁站着的方泽松了口气。
他刚才一直在担心那块鱼肉会掉到地上。
好奇怪的味道！这就是辣吗？
才一口，麻辣与舌尖的碰撞就让西莉亚感觉嘴里像是有一团火一般。
她咽下嘴里的鱼肉，咳了几声，连忙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好几口饮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这个料理的味道和她之前在树林里吃到的某种野果的味道好像，她又喝了口饮料，口腔里感觉还有些麻麻的。
虽然有点怪，但她还想吃！
她再次拿起筷子，每吃一口鱼肉，紧接着就要喝好几口饮料。
即使这样，少女吃饭的速度并不慢，甚至有些狼吞虎咽，搞得方泽总担心她会呛着。
“可以再帮我拿一些喝的东西吗？水就好了。”
“好的。”西莉亚的表现在方泽的预料中，第一次吃辣的人大多是这样的。
小时候他没少干用零花钱买辣条吃的事，那个时候的他不仅一边吃辣条一边喝水，有时候遇到了太辣但是好吃的辣条，还会把辣条在水里涮一下再吃。
吃辣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就是后面吃多了他才逐渐适应了那种吃辣的感觉。
有点想念蓝星的火锅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吃到。
不过她居然不喜欢喝牛奶，而是要喝白水？
方泽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倒了杯凉白开给西莉亚。
要不是吃辣的时候不可以喝热水，他一定会给西莉亚提供热水的。
已经被辣到面红耳赤，即将掉眼泪的少女终于得到了拯救。
她咕咚几口就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方泽。
方泽成功地领悟到了少女的意思，他直接从厨房拎了一壶凉白开放到了西莉亚的桌上，“等下你自己添吧，没有的话再喊我就好了。”
看西莉亚的样子，他总觉得这一壶水都有点不够她喝。
还是再盛碗米饭给西莉亚吧，勉强能起到点解辣的作用。
吃完了一整份水煮鱼，三小碗米饭，还喝了一杯牛奶，两壶水的西莉亚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您好，一共是880铜币。”方泽看西莉亚一副水足饭饱的样子，便把账单递给了少女。
再攒攒又可以抽一发扭蛋了呢。
“啊，请您稍等。”原本惬意地靠在墙上眯着眼晒着太阳，有些昏昏欲睡的少女闻言，手忙脚乱地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看起来瘪瘪的钱袋。
她拎起钱袋的一角试图从里面倒出一些硬币来。
在方泽的想象中，会有几枚银币掉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美妙的声响。
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
连一个铜子都没有。
那只是一个空钱袋。
方泽用怀疑的神色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
他这是遇到吃霸王餐的了吗？
他打量了一下西莉亚的体格，窝在墙角一脸沮丧的少女看起来无比的瘦弱，好像还有些营养不良。
这家伙明明这么瘦，怎么敢出来吃霸王餐的？
也不怕被别人揍成傻子。
“我，我，我的钱哪儿去了？”少女脸上的委屈不似作伪，“我明明带了钱出来的，为什么现在不见了，我的钱好像，好像都被人偷走了。”
方泽：“”
真是见鬼，好不容易有个客人居然是吃白食的。
不过，看她的样子像是真丢了钱。
“我，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西莉亚低下头捂着脸小声啜泣着，“如果您让我留在店里打工还债也不是不可以。我会努力干活，早日还清欠款的。”
方泽：“”
这已经是第二起因为付不起钱所以留下打工的案例了。
只不过上一个是被迫的，这个看起来是自愿的。
他有点明白系统所说的诱拐员工是什么意思了。
这家伙就是故意来吃霸王餐，然后好留下打工吧。
这不就是碰瓷吗？
【支线任务：招募新员工x1
任务详情：为了您的深夜食堂可以获得更好的发展，招募一位正常的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员工对您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任务奖励：免费宣传机会x1】
方泽：“”
他本来是不想留下这家伙的，店里根本没有那么多活需要干。
但是系统都这样说了，他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她了。
“一顿饭钱而已。”
少女的眼神变得更加黯淡了，失落的神色过于明显。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看看这家伙的反应。
果然，她就是来碰瓷的，真是太可恶了。
“不过，你还是留下来打工吧，直到还清我的钱，才可以离开哦。”
一直在厨房偷听的斯塔蒂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
明明店里并没有什么工作要做，最忙的时候他也完全可以忙的过来。
怎么短短的一天，他又多了一个新的同事？
还是一个讨厌的人类同事，店长会不会更喜欢那个讨厌的人类少女，然后把自己开除啊。
不行，以后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把那个人类挤掉，让她被开除。
就算挤不掉，他也可以把这个人类熬死。
自己的寿命可是很长的。
哼哼，愚蠢的人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即将面临的是怎样可怕的敌人。
“好，好的。”
西莉亚对自己已经成为了另一名员工的假想敌这件事毫不知情。
被迫留下打工的她没露出哪怕一丝不情愿的情绪，相反一直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可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被店主发现就完蛋了。
西莉亚确实是故意碰瓷的。
她想要成为一名女巫很久了。
她指的是那种会使用魔法，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魔宠的女巫，而不是那种只会在石锅前搅拌魔药的女巫。
可她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成为一名女巫，她居住在一个很小的村落里，村人都是世世代代都住在村里，很少和外界接触，别说女巫了，她都没在村里见过几个生人。
女巫这个词，还是她从村里的老人嘴里听来的。
村子里有一条小河，沿着河水流动的方向一直走，就能走到一处茂密的森林里。
村里的老人不允许孩子们到森林里玩。
一方面是因为无论是村子还是森林都属于一位男爵的领地，森林里的一切均属于男爵。以前的男爵并不住在村落附近，也不在乎穷乡僻壤的一点收入。
那个时候大家还可以偷偷溜到林子里摘些野果吃，运气好的时候，还能从河里摸到几条鱼吃。
对于贫穷的村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但不知从何时起，可能就是最近五年之内，男爵开始在意起了森林里的产出。
时常会有他的仆从在森林外围打转，试图抓住那些想要染指男爵的财产的人。
从那以后，林子里的蘑菇哪怕烂掉了他们也不能采摘。
仅仅是稍微靠近森林外围，被男爵的仆从看到了，都得被打个半死。
去年有村人连最便宜的黑面包都买不起了，只能跑到森林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摘到几个野果填饱肚子。
不幸的是，他摘野果的时候被前来巡视的仆从逮了个正着。
等他被扔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半条命，还欠了领主老爷一笔巨款，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
自那以后，大家对家里孩子看管得更为严格，生怕孩子们因为贪玩跑到森林里。
万一被领主老爷发现了可没好果子吃。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森林里有女巫。
没人见过女巫长什么样，也没人真的在森林里见到过女巫。
更没人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也许是三年前，也许是五年前，“森林里住着一个邪恶的女巫，会抓附近村落里的孩子炼制魔药”这个消息，传遍了周围的村落。
人人自危，就连男爵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女巫的谣传，他曾派了一队骑士试图进入森林消灭这个邪恶的女巫，最后却不了了之。
女巫没有被消灭掉，关于女巫的谣言变得更加丰富了起来。
据说，森林里的女巫可以实现任何人的愿望，只要你能付得起相应的代价。
有人用一头璀璨的金发，在女巫那里换来了变美的魔药。
有人用爱人的心脏，在女巫那里换来了不老的魔药。
虽然这只是谣言，但一直想要成为女巫的西莉亚不会错过这个也许是她唯一有可能接触到女巫的机会。
她谋划了很久，趁家人不注意，偷偷跑到了森林里。
她跪在密林里祈祷，希望女巫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实现她的愿望。
很幸运，在被男爵的仆从发现之前，女巫出现了。
穿着猩红色长裙的女巫用她长长的黑色指甲挑起了少女细嫩的下巴，“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知道的，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只要您能告诉我，如何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女巫，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少女虔诚地看着女巫，她的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去深渊中为我捡来一具完整的亡灵骸骨，我就可以传授你一些属于女巫的魔法。”女巫低笑了声，将一个罗盘塞到了少女的手里，“这是可以定位深渊的罗盘，有了它，你就能找到深渊。”
“记住，当罗盘的指针都指向一处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到达了深渊。”
“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吵醒那些亡灵。只需要轻轻地捡走一幅完整的骸骨，没人会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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