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为《恶鬼道》
不过此时的孟凡几并没有给孟凡任何考虑的时候，话音落下也就一秒，下一刻孟凡已经原地消失，出现在了之前待过的心脏囚笼。
【天哪！他既然不等我同意，为啥还要问我？】
孟凡听到自己当时的心声，只觉得深以为然。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即便少年时期也如此霸道，把说一不二的信条贯彻到底。
“咚——咚——”
孟凡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这悠长的敲钟声，和孟凡几共享视野的他自然知道此时两人身处的地方正是玄天门，而这钟声便是玄天门有名的集结信号。
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孟凡几皱了眉，走出门，御剑向着玄天门的主峰行去。
他到主峰的时候，玄门殿前已经聚满了人，温如故与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高台上，面色沉痛凝重。台下右侧站的则是与孟凡有过一面之缘的风二娘，是风家的家主，低眉垂首，似在掩面低泣。
孟凡打心底觉得古怪。
毕竟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风二娘对他的态度是何其嚣张，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有什么事能让她哭？
这时，有个玄天门长老打扮的男子上前对温如故通秉，“门主，何家家主，人都到齐了。”
【玄天门门主温如故？】
何家家主？
孟凡惊了，视线看过去，仔细打量那身着玄金衣袍，眉眼锐利的中年男人，对原著的记忆缓缓复苏。
原来这就是云泽大陆最厉害的金属性天灵根大能，祁梦山申城何家的家主何重。
跟随着孟凡几的视线，孟凡将这帮人看了个遍，心里猛然生出个猜想。
不会是灭门了裴家的三巨头在玄天门聚首了吧？
越想越觉得在理，毕竟这里独独缺了裴家家主，作为与何家温家共同成立了玄天门的元老，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不出现。
他这样想着，便听的温如故气运丹田，开始说话了。
“今日将你们召集在此便是要告知诸位一个令人发指的噩耗。”温如故面上涌出愤怒，朗声道：“昨晚鬼修门派为了抢夺《封神秘箓》竟将裴家上下几百口人屠杀在川林谷中！”
他刚说完这句话，孟凡竟听到孟凡几发出了一声嘲讽般的冷哼。
四周响起弟子们倒吸气的声音，更有曾经受过裴家恩惠的女弟子当场晕了过去。
“怎么可能？”有人说：“裴家那么强，怎么会被区区鬼修门派置于死地？”
“那《封神秘箓》难道被抢走了？”
“没想到一本秘籍竟让那么强大的裴家遭此劫难……”
孟凡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心里觉得难受。
这些人怎么都这么笨？这分明是温如故自己编造出来的，台上那些人都是披着和善皮囊的畜生，为了一己私欲竟亲手将昔日好友赶尽杀绝，还推锅给鬼修。
鬼修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而且一想到这里将会成为裴澜风日后要待的地方，他就替那孩子觉得不幸。
【裴家被灭门？这是《恶鬼道》的开头吗？那主角在哪里？主角开头这么惨的话，我倒是可以趁机对他好点儿，以后事情就好办了。】
脑内的自述在继续，却没有太多对裴澜风的心疼，似乎只是想要找到主角，抱紧大腿的想法。
不过这也是正常，如果站在当时孟凡的角度来思考，作为一个穿书人士，想和主角搞好关系是肯定的。
【不过，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该咋办啊……而且如果我就是孟凡几，那少不得为了主角英魂早逝，到时候大腿没抱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可就难受了。】
脑内疯狂过弹幕，孟凡被曾经自己的想法折磨的皱起了眉。
“孟凡，你怎么不说话？”孟凡几的声音在孟凡的意识里响起，打断了孟凡的弹幕，“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孟凡：嗯？？？
孟凡几继续说：“比如你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或者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入我的身体。”
孟凡：嗯？？？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能够回答的，都会回答你。”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就在孟凡几说完这一连串话之后，孟凡只感觉脑内一阵发懵，意识中断，呈现空白的断层。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不同于弹幕的大量记忆全部涌入了他的脑海！
前两世的经历，感受，与所有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部填鸭式地让他回忆了起来，一时头痛欲裂，整个灵魂体都开始了不稳的颤动。
这次孟凡彻底陷入了深度昏迷。
————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人。
裴澜风，孟凡几，魏玲玲，怨木藤，陆河，季白，久燃，还有他自己。
现代的自己和书中的自己，还有一个上帝视角的自己。
上帝视角的他看到有个穿着红毛衣扎着马尾的长发男人坐在电脑桌前，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十根手指飞快地敲击着字体，打出黑体加粗的三个大字——《恶鬼道》。
但只写了名字，却没有内容。
“师父，还是想不出来吗？”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孟凡看到一个身穿白毛衣灰色休闲裤的男人将一杯咖啡放在了电脑旁边。
“嗯，想不出来，连开头都想不出来。”
“我虽然不太了解怎么写小说，但我想也许小说都来源于现实，既然我们能够穿梭在万千位面之间，那自然能发现其他位面的有趣之处，找到你想写的内容。”
“啊！”穿着红毛衣的男人恍然大悟，拳头对手掌，对白衣男人夸道：“小屁孩儿你真聪明！”
孟凡的视角再一转，却是看到那二人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身处在了下着瓢泼大雨的川林谷中。
瘦小的裴澜风在暴雨中疾行，见到谷中的惨状时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抱着亲人的尸体压抑地哭喊，竟是让孟凡也跟着眼眶泛起了酸涩。
“就他吧。”红衣男人只是站在一旁，一只手捏算着什么，微微皱起眉，叹了口气，说道：“他有能力成为《恶鬼道》的主角。”
接着画面一转，又回到了电脑前。
屏幕上开始出现新的字迹，一点点地揭露着那个世界的发生的事。
红衣男人写一部分，就会去云泽大陆取材，但随着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或者说是变数。
那个变数就是孟凡几和孟凡。
本来以为会死去的孟凡几并没有死去，本来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孟凡却真实存在着。
红衣男人斟酌着，却没有将这两个人写进文里，而是自玄天门的变故发生之后便将世界线改变了，构造成了符合当时网文环境的种马文小说。
这也就有了当时风靡一时的《恶鬼道》，也有了那个让很多读者吐血惋惜的孟凡几的死亡bug。
不对啊……
不应该是这样……
孟凡突然想起来，如果《恶鬼道》是真实发生的故事，这红衣男人是后来才在云泽大陆发现他的存在，那他为什么一开始穿越的时候就看过《恶鬼道》？
“因为时空间错乱了。”就在他疑惑之际，那红衣男人的声音传来，再看过去，刚才坐在电脑前敲字的人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前。
男人生的极美，要让孟凡来形容，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词就是——“比裴澜风还要美”。
而且少了阴郁，脸色也偏红润，要更有人气一些。
“孟凡几那个混蛋逆转了两次阵法，把两个世界的时间都打乱了。”男人与他说：“你是不是总有记不得《恶鬼道》情节的时候？那就是他干的好事。
“龙族设下的诡异阵法包含了大量的时空间法则，强行逆转就会打乱空间和时间，而且由于你是身处在现代，所以连带着现代也被牵扯了进去。以至于现代的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所经历的某些场景似曾相识，或重复做过某件事，这种感觉都是那混蛋孟凡几的混蛋阵法造成的。”
“你到底是谁？”孟凡本以为男人看不到自己，但如今对方就站在对面和他说话，这让他震惊不已，“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红衣男人愣了下，突然一拍脑袋笑起来，“哈哈，你瞅我这记性，都忘了自我介绍了。”
他道：“你好，我叫俞柯，目前职业是万千位面的真神，副业网络小说作家，笔名松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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