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过渡
人和人之间还真是奇怪,有的人相识半生仍是泛泛之交;有的人一面之缘却能肝胆相照。
……
淮南王府门前,张奇面色尽是为难的领着府兵堵着大门,冲着领头那两位重复方才的话:“二人大人,老奴都说了,我家王爷和王妃都不在府内,没有命令,老奴实在是不能放各位进去”
淮南王府的人不退避,来人也不敢强闯,被堵在门口的官兵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沿路走回来的盛云初和傅周博远远就看见这景象,对视了一眼,快步上前。
站在最前面的张奇瞧见自家主人的身影,满是为难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
盛云初掺着傅周博上前,他瞧着那些带着刀剑的士兵:“这是怎么了?”
官兵见能说得上话的人回来,赶紧让出一条路,张奇小跑上前:“王爷,王妃,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他扫了这些围着王府的人一眼,焦急的解释:“这几位大人想要进府搜查,你们都不在,老奴实在是做不了主”
那带头的一听,站到傅周博跟前,赶紧握刀抱拳开口:“淮南王恕罪,卑职实在是有命在身,不是有意为难”
那人赔了罪才说明旨意:“王爷也知道,昨夜宫里进了刺客,陛下旨意,长安城每一家每一户都要严加搜查”
要进府搜查?盛云初原本以为只是街上戒严而已,所以走之前没做安排,现下穆冬夏可还在卧房里躺着呢?
傅周博不知道心里是作何打算的,反正他面上看起来并无异常,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回话之人的穿着:“你们是驻守在何处的兵马?”
那人恭敬的如实禀报:“卑职出身岭南秦家军”然后指了指另一批人:“这些是禁军的兄弟”
傅周博听完点点头,十分体谅的不做为难:“既是受命而为,本王自然拦着也没道理,本王这就让府中之人让行,放你们进去”
他说是说,却没给出让府兵让行的示意,果然下一瞬就见傅周博补充道:“不过我家很多东西都是历代君主赏的,放的年代久了,怕是有些易碎,诸位知道本王的意思吧?”
他这是提醒禁军和岭南军让进府搜查的时候手脚都轻一点。
虽说官兵在收缴的时候多是暴力执法,但那些人可都是有了实罪要下狱之人,与面前这位可不一样。
人家是王爷,若还以那套方式来搜,不肖淮南王发难,在搜到第一家的时候怕是就已经开始有怨言了。
这些事不用傅周博说他们也知道怎么做:“卑职知道”
盛云初见傅周博没有要拦着的意思,歪头看着他。
傅周博不着痕迹的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他这动作是安慰之意,可是明明他们出府的时候盛云初都没提过让事先提防,傅周博是怎么提前安排好这一切的?
他是提前在府中留了人密切注意动向伺机而动?还是早就预测到今天会搜府,及时将人转移了?
她这边百思不得其解,脚下却跟着一路走到了卧房。
果然,穆冬夏不在房里,不止如此,原本傅周博宿在书房的铺盖也全都收拾妥帖了。
整个淮南王府一丝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官兵里里外外将房间搜了一遍,毫无所获之后从房中退出来,盛云初这才扶着傅周博进了卧房。
如今外面盘查得严,穆冬夏肯定还是王府内,盛云初扫了一遍屋内景象,她觉得密室很有可能就在卧房。
守在门口青雨等人都进去之后迅速将门关上。
站在盛云初身边的傅周博突然往旁边的置物架走去。
他当着盛云初的面挪开置物架第三层上的一个花瓶,伸手往后面的墙上有规律的扣了八下,接着一推,手收回来之后就见书架轻轻往旁边挪了几步距离。
书架移开之后仔细一瞧才见原本挡着的地方离地面半米高之处有一道划痕,用力一推露出一扇暗门。
阳一飞快的进去将昏迷的穆冬夏给带了出来。将人安置好之后他拿出个瓷瓶,放在穆冬夏鼻子边晃了晃,原本闭着眼睛的人便有了转醒的迹象。
看这架势,傅周博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或是开启方式,所以在将穆冬夏藏进去的之前便让人下了迷药。
但这种事压根瞒不住只需穆冬夏一醒来便察觉到了端倪,顺藤摸瓜一猜就能猜得出府里有秘密之所。
所以傅周博想瞒着的应该只是开启密室的办法。
醒来的穆冬夏盯着傅周博,主动开口打招呼:“这位想必就是淮南王吧?”
打过招呼之后她直奔主题:“多谢王爷施以援手”
她这句“施以援手”没指明是昨夜默许盛云初将她带回来还是刚刚抢在搜查之前将人转到密室。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盛云初听得出来穆冬夏对刚刚有人将她迷晕之事很在意。
“无碍”傅周博不知有没有感受到穆冬夏话里的其他意味,反正他面不改色的接了话:“初初的朋友,本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见寒暄之后傅周博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穆冬夏目光又沉了几许:“淮南王就不问问昨夜之事?”
她是试探,傅周博看了她一眼,理所应当的回答:“不用,初初相信你”
他说完站了起来:“本王去书房处理些事务,客人有什么需要只需告诉初初就行,府里的一切她都能做主”
看着傅周博离去的身影,虽然刚刚他声音不大,但盛云初总觉得他和穆冬夏说话的时候似乎不似和自己说话的那种感觉。
但是具体哪里不太一样盛云初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嘿……回魂了”穆冬夏伸手在盛云初眼前晃了晃:“人都走远了”
她拉着盛云初坐到椅子上:“问你件事”
没等盛云初答应她就先开了口:“刚刚傅周博开密室是当着你的面还是避着你的?”
密室?
盛云初不知她是何用意,没立即回答。
穆冬夏能猜出密室是她的本事,但是盛云初不能当这个主动开口承认密室存在之人。
瞧出盛云初的顾忌,穆冬夏啧啧称奇:“这才刚嫁人多久?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调侃了一句:“我难不成还会去举报你们不成?”
她大约是口渴,给自己倒了杯茶,顺带给盛云初也倒了一杯:“得,看你这反应,应该是没避着你”
和聪明人说话省力但也可怕。特别还是熟悉自己的聪明人。
“你问这个干嘛?”盛云初直接追问。
穆冬夏小小呡了一口:“将我送进去之前还不忘吩咐人给我下迷药,但却当着你的面让你看他开密室的门”她笑了一声:“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盛云初沉默半晌方才开口:“我知道他对我很信任”
穆冬夏揣摩了一番她话里的意思:“云初,这可不止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就拿我的事来说,我这么个来历不明甚至还可能是入宫刺客的人被你带了回来,他竟然可以问都不问,全凭你做主”穆冬夏将茶一饮而尽:“我能深切的感觉得到他不信任我、甚至还对我有敌意,你有没有想过,他昨晚明明有可以将我送到别处却为何还是冒险让你将我留在王府内?”
穆冬夏补充道:“你应该能想到吧?他是怕你不高兴,他愿意让我在淮南王府待着不是因为相信我,而是因为你相信我”
就仅仅因为盛云初的相信,他就敢将整个淮南王府的安危系到盛云初一个人身上。
盛云初听着她的分析,原来不是自己自视甚高,确实是傅周博就是如此。
她端起穆冬夏刚刚给倒的茶灌了一大口。
“你和傅周博分房睡是吧?”
穆冬夏此言一出,盛云初差点被刚刚那口茶呛到,她慌张的将茶水吞下,定睛看向穆冬夏:“你怎么知道?”
穆冬夏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衣柜:“我还没晕之前有人慌里慌张的从书房将铺盖抱着塞到那里面”
她绕了这么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不愿意和傅周博同房,不会是心里还惦记着那谁吧?”
见盛云初没回答,穆冬夏以为是自己猜对了,接着开口:“不可否认,那谁长得确实好,但论人品和对你的在意程度,他可比不上淮南王”
“对了”一说到这儿穆冬夏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来,赶紧叮嘱:“听说他也到长安来了,你今后能躲就尽量躲着,最好是别再见他,更别让淮南王知道以前的事,男人都接受不了”
盛云初叹了一声:“晚了”
晚了?
穆冬夏明白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满脸惊讶的盯着盛云初:“不是吧?什么时候?”
盛云初想起刚刚那场面,心力交瘁的移开眼:“就刚刚”
“他们打起来没有?”穆冬夏刚刚那防患于未然的担忧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好奇,她像是来了兴致,非拽着盛云初和她详说:“来,你给我详细说说?”
盛云初向来头疼这个偶发性人来疯的朋友,被她晃得实在是受不了之后不得不开口:“他们没打起来,我和姚谦倒是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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