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箭双雕
盛云初之所以担忧,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傅周博多心。担心傅周博觉得她有所保留。
可是如今傅周博开了口说出这句安慰的话不仅打消了盛云初的忧虑,还让盛云初明确的感受到那种如影随形的在意感。
“初初”傅周博再三思虑之后,还是同盛云初开口:“我想让你帮我个忙,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其实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见外,这种泾渭分明的生分感让盛云初十分不悦,她没多做情绪控制,直接将这种不悦表现在脸上和言语中:“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话,一点都不亲切”
听着这充满小脾气的话语,傅周博瞬间愣住。
青雨本以为傅周博会浮现出负面情绪,谁知道他却立即眉开眼笑起来,他道歉一般的伸手握住盛云初的手,食指在她手背上挠了挠:“我知道错了”
这种感觉说是生气和道歉,倒不如说是关系亲密的人之间的小情趣。
认完错之后傅周博看向青雨,他显然是汲取了方才的教训,当下直接向青雨开口:“前天你放出去的信鸽走的哪条路线?是否会经过官道?”
是否会经过官道青雨倒是可以马上就给出明确回答,但是信鸽走的哪条路线她却不敢直言,因为这话说出来就等于将这么多年自家小姐苦心经营的消息线路和盘托出。
但是作为王府主人的傅周博问了,青雨又不能不答,情急之下她下意识看向盛云初。
盛云初知道青雨是在问她的意思,当即毫无保留的给出了态度:“直说便是”
这话出来才打消了青雨的顾虑,她如实回答:“我们的信鸽确实不走官道”
青雨稍稍一回忆,将沿途信鸽的飞行路线如数告知与傅周博:“信鸽从长安出发之后会沿秦岭山脉往东,再过伏牛山,其间会避开南阳官道以及平坦的平原往大别山走,在横渡长江水面之后绕道莲花峰经丘陵飞往要去的地点”
古往今来为了消息的时效性,一般送信的鸽子都会训练它走更近的路线,但从青雨的陈述来看,她们养的信鸽尽然一反常态完全避开官道一头扎进深山之中,即便迫不得已要经过稍大的城池,也是选择人迹罕至的路段。且不说山势海拔等因素,这一路光是行程都要比平常路线多了不知多少。
此等用心,说是随便养养谁会信?
所以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如此甚好”盛云初这边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傅周博沉着声音开口。
她望过去的时候,傅周博不知何时已经看着她,似乎有事相商。
“初初”果然,傅周博同盛云初开口:“我要用一下你这条线路”
虽说也是需要帮忙,但是现在这语气却不像方才那句,这句多的是知会而非隔着生分的小心翼翼。
“好,用”盛云初问都不问用这条路线到底要干些什么便直接应了下来。
不问缘由的应承是源于无条件的信任。
这干脆的态度同样让傅周博很惊喜,他起身走向书桌,拿起桌上纸笔飞快的写下一封字条,写完之后将墨迹未干的字条递到盛云初面前,毫不隐瞒的将字条上写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呈在面前给盛云初看。
盛云初不问缘由是为信任,傅周博感受到了这份无上的信任自然不愿让她不清不楚的担心。
“我需要用你们的渠道将这封信送到扬州”傅周博刚开口,盛云初就看向青雨,示意她即刻去办。
傅周博瞧着盛云初这高超的办事效率,即刻将信折好,递给青雨。
青雨接过之后却没有立即退下,而是再开了口确认目的地:“敢问王爷,此信是必须直接送到扬州是吗?”
大概是相处久了的缘故,一听青雨这话,盛云初便直觉可能这个决定存在难处。
果然在傅周博点头应“是”之后,青雨便有些为难的开了口:“王爷,您可能不知道,因为水患我们在扬州的人马已经全都撤了出来,如今我们离扬州最近的收信点是庐州”
青雨的言外之意是:信怕是不能直接送到扬州。
虽然有困难,但青雨还是提了个解决办法:“王爷,您看要不先将信送去庐州,再由庐州那边的人赶到扬州去处理,成吗?”
平心而论,青雨的这个提议也算妥帖,谁知道傅周博考虑都不考虑,直接摇头:“不,就送去扬州”
这不就是在难为青雨了吗?
如今扬州那边没人,就算信能送到,那边也没人收啊。
瞧出青雨面露难色,傅周博出言声明自己的意图:“本王不是要找人办事,只是想确定信鸽不走官道能不能往返扬州而已”
此言一出,盛云初即刻明白了傅周博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收信之人不一定非得在你我麾下,只要能帮忙交换一下信鸽便可,是吗?”盛云初出声确认。
傅周博没想到盛云初竟然能理清楚其中关窍并开口接话,欣喜的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这也简单,盛云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她想了想,倒是想部署,但她摸不清自己之前的筹谋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只得看向青雨:“青雨,扬州那边如今还有没有能确定收到我们信鸽的地方?”
青雨听到盛云初这言语,定定的看了她久,好一会儿之后青雨才点头说话:“应该是有的”
不知怎么的,盛云初瞧着青雨这样子便觉得她应该是在忌惮傅周博。
最重要的地方都吐露了出来,青雨也不必瞒着了,便索性如实交代:“小姐,之前您和穆冬夏在江湖认识了不少朋友”
虽然是替傅周博解决问题,但青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看着盛云初的。
她是想用这些过往唤起盛云初的记忆。显然没什么用。
青雨接着说下去:“其中有几个便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您那儿有专门可以联系他们的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和盛云初认识的朋友,自然应该是以盛云初的名义去信更妥帖,按道理这信也该由盛云初亲自写。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同他们的那些细节,只能求助青雨:“青雨,你以我的名义写一封信,问问扬州的情况,顺便……”
说到此处,她转向傅周博,询问他那边打算要怎么安排。
傅周博见状赶紧开口:“随便请他们帮个忙,将我这封信交到扬州的君悦客栈”
青雨这封信是当着盛云初的面写的,内容和盛云初说的毫无二致,只不过落款没有署名,只简单的留了个符号,而且还是个她看不懂的符号。
这边还未交代下下去,前厅张奇便来通报:“王爷,秦国公夫妇来访”
盛云初对这个名号并无印象,但是占着国公两字,想必官衔不低,遂赶紧望向傅周博。
青雨见他们有事,收好两封字条默默退了下去。
二人到前厅的时候,果然便瞧见一对头发发白的夫妇坐在堂中。
虽说傅周博身份更加贵重一些,但秦国公夫妇作为长者,傅周博这个晚辈还是先朝二人行了个拱手礼:“国公、国公夫人”
盛云初有样学样,照着傅周博的样子将他的动作复刻过来。
见主人过来,秦国公夫妇站起来同样也是行的拱手礼:“愚夫妇突然造访,还望勿怪”
“国公夫妇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傅周博也跟着寒暄了一句,牵着盛云初坐到他们对面的座位上。
从傅周博和盛云初二人进门,秦国公夫人的目光就一直盯在盛云初身上,如今见盛云初全须全眼的出现,她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小云初,如今瞧着你毫发无损,老身便也安心了”
本来只是寻常交谈的开场白,但盛云初听到秦国公夫人开口,却是疑惑都看向她,然后再求助似的看向傅周博。
秦国公夫人的洞察力是何等的敏锐,自然立即便看出端倪:“小云初这是怎么了?”
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傅周博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秦国公夫人几乎不用多加思考便脱口而出:“是因为那天的事?”
她虽然是以疑问的方式问出来的,但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说担心确实是有,但秦国公夫人更多的是愧疚,毕竟她是应了淮南王的要求过去照看盛云初的,但最后却还是让盛云初出这种事。
秦国公夫人万分抱歉的看着这对年轻夫妇:“实在是对不住,那天淮南王明明就拜托我过去照看……”
傅周博面色一冷,直接将秦国公夫人未说完的话一刀切掉:“国公夫妇有何见教不妨直说”
他这显而易见的打断让秦国公瞧出他极不想提起这事,而且心里憋着火,夏秦国公赶紧用眼神制止自己夫人,然后顺着傅周博的话往后回答:“不瞒淮南王,我们夫妇过府确有要事”
虽然傅周博也知道盛云初的事怪不到秦家头上,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见秦国公这边顺着换了话题,傅周博才将方才那透露出来的怒气给压了下去:“秦国公但说无妨”
秦国公瞧了一下四周,确认除了在场四个人之外再无旁人才开口:“不知淮南王可有瞧出最近风向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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