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确定
傅周博一字一句的揭开皇家的那层粉饰太平的布:“而是因为当时皇上防她防得紧,他怕自己这个嫡母里通外合勾连荣亲王篡位,直接命人将她软禁在了寿康宫”
盛云初不知道还有这一层隐情在,瞳孔蓦然睁大。
傅周博指腹在盛云初手背上揉了揉:“西北一事平息之后,赵家以此为由联合众臣要求皇上给太后一个长辈该有的尊荣,碍于压力皇上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可是同年年末,荣亲王却在自己属地殁了”
要给太后该有的权势,就必须保证她没有退路可走,断了荣亲王这个后路的确像当今皇上能做出来的事。
盛云初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往深处想渐渐想到傅周博的另一层用意,他同自己讲这些似乎在极力让自己对皇上保持警惕。
可是如果二人形影不离,本不该挑这个时间一股脑全说的,除非今后有一段时间他们二人会分隔两地。
“你不会是不想带我去南方吧?”盛云初一想起前些时候张叔提点过的事,顿时反应过来,张口便问。
这一问直接把傅周博给问懵了,毕竟如果盛云初真的单纯是只记得五岁之前的事五岁之后的全忘个干净,这些情况她应该不记得才对。
这一震惊过后,傅周博突然意识到另一个奇怪的点,从这几天同盛云初的交谈来看,她似乎也就只有刚醒来的时候孩童的特征表现得重一点,后来都有一种慢慢好转的趋势,甚至是刚才,自己同她谈这些复杂的事她第一时间便能反应过来并且接下来话,这种状态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记忆受损的样子。
他惊喜得顾不上回答,赶忙招呼人去将范大夫请来。
或许初初这病情真的在渐渐好转呢?
被紧急召来的范大夫号完脉之后又仔细查了盛云初的瞳孔以及舌苔等特征才开口:“王爷,王妃的脉象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他一边收拾一边起身,边起身又边补充:“脏腑功能也都十分康健,好好修养不日便可痊愈”
他说完,抬眼给傅周博示意了一下,傅周博明白他的意思跟着出了门。
确认主屋听不到之后傅周博才追问:“范大夫,不是说初初没事了吗?”
站定下来的范大夫担忧的看着傅周博:“就是因为王妃的脉象太过正常了才奇怪”
范大夫脸上的神色慢慢沉下来:“王爷可还记得中毒那晚老朽同王爷说的话?”
怎么会不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是傅周博却没开口回答。
范大夫瞧着傅周博,一个字一个的重复当时的意思:“老朽说过,王妃的脏腑呈现的是病树逢春之像,还说王妃之前的脏腑应该几乎全数枯死过,就算不提过往伤势,这几日前才中毒加高热,试问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一点痕迹都查不出来?”
傅周博不置一词,他反问道:“所以范大夫你的意思是?”
“老朽之前猜测王妃体内肯定是有高人用移花接木的方法给王妃争了一线生机,如今来看果真如此”说到此处,范大夫支支吾吾半天才敢说下去:“但是王爷,即便是移花接木,根基总归是原本自己的,王妃之前身体状况太差,移花接木的技术再好也架不住植株本身的病态蔓延”
傅周博只觉得这每个字他都听懂了,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懂,他不敢相信的追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范大夫深吸了一口气才敢说完:“老朽是想说,王妃之前遇上的那个高人将王妃的病状用奇药压制在了本体根基之中,若是王妃此后不再受什么伤害还好,只要身体遭受外界挫伤,伤一次便会将她原本的脉象勾出来一分,一旦原本的脉象翻腾得一发不可收拾后面接上的新芽资质再好也不过是无根之木,不得长久”
所以,自从她存活下来的那一天起,每受一次伤便是一道夺命符。
范大夫知道这真相对傅周博来说极其残忍,可是他作为一个医者却不得不做提醒之责:“王爷,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那个给王妃医治过的高人”
傅周博半天才从这个消息从缓过来,他摆了摆手:“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返回屋中的时候,盛云初趴在桌上拨弄着桌角的书本,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那双鞋,她高兴的支楞起来,一看确实是傅周博眼睛即刻弯了起来:“你去哪里了?”
傅周博挤出个笑意,迈脚走过来:“送送范大夫”
他坐到盛云初身边,认真的思考着方才的问题,然后轻轻开口:“初初,你真的想要和我去江南吗?”
盛云初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说这个,一股脑点头。
瞧着盛云初这样子,傅周博妥协的笑了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听说我师父在扬州,我认识的很多朋友也都在扬州”盛云初如实回答:“如果你不带我去,你出发了之后我就自己去”
这个结果都不是他们俩想看到的,傅周博叹了一声:“我们还是一起吧”
盛云初不疑有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真的吗?”
傅周博揉了揉她的头发:“真的”他想起这两天的事,补充了一句:“初初,你有什么想要带的可以告诉府中人,让他们准备,我们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启程了”
盛云初正高兴,一听说带去的东西要假手于人,顿时就不开心了:“我能自己去吗?”
傅周博本来不想让她出府,但是架不住盛云初高兴,遂也就同意了。
虽说是采买东西,但其实盛云初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这一趟纯属就是去逛集市的。
长安的雨已经停了,街上除了犄角旮旯还有些积水其他地方早已经收拾干净,靠手艺养家糊口的小商小贩们早早便出来支摊。
盛云初好奇的左瞅瞅右看看,旁边傅周博、青雨、阳二寸步不离的跟着。
摊主见盛云初拿着面前的发冠不松手,赶紧开口:“夫人,这发冠很衬你家相公,您就拿一个吧?”
盛云初身上什么都没带,但瞧着这个东西又十分喜欢,眼巴巴的回头看着傅周博,卖饰品的人见状赶紧转向傅周博:“这位老爷,尊夫人手中拿着的这发冠是用上好的青铜请能工巧匠雕琢而成”
商贩怕盛云初和傅周博看不见,指了指发冠上雕刻的样式:“您看上面这麦穗,象征岁岁平安”说完实际的产品,商贩开始奉承模式,他瞧了一眼盛云初,再看了看傅周博:“瞧尊夫人生得如此沉鱼落雁,老爷您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夸赞完之后商贩将发冠放到盛云初手上,满怀诚意的开口:“拿了着发冠相信二位定能承了其中寓意,岁岁年年相守、平平安安到白头”
最后这一段说出口,傅周博连价钱都没问,抬手便让阳二付钱。
盛云初见状,兴高采烈的抱住傅周博以表感谢。
也就是这一幕刚发生,不远处一直盯着二人的那个身穿青黄色绸缎的妇人厌恶的瞥开眼:“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也不嫌丢人”
与开口的妇人同行的另一个年纪相仿的身着褐红色衣衫的妇人,她低声抱怨:“老夫人您也是,小辈如此不知廉耻,您也不说说”
被怂恿的之后,扶住先开口那位的一个年轻女子咬咬牙,挤出几个字:“自从成亲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娘亲自上门都被遣回来了,谁敢说她呀?”
“不是吧?”听完小辈告状,同行那个褐红色衣衫的人惊讶的接话:“新妇成婚连您这个长辈都没喝到过她一杯茶?这您也能忍?”
那个青黄色衣服的人一言不发,淡显然面色十分难看。见状,褐红色衣服越俎代庖的冲着盛云初一行人大声喊了一声:“敢问对面可是淮南王妃?”
盛云初闻声正准备回头,傅周博拉住她,顺带给阳二使了个眼色。
“初初,我累了”傅周博征求意见似的看着盛云初,盛云初一听此言,二话没说就开了口:“那我们回家吧”
傅周博这边正准备应声,拦住来人的阳二那边便和追上来的人吵了起来。
“让开……”那个青黄色衣服的妇人愤怒的呵斥。
阳二不听命于她,自然不会照做。
那两母女还没发话,同行那个褐红色衣衫便开了口:“呦,果真是人发达了便数典忘祖了”
她一副声张正义的样子指着阳二破口大骂:“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夫人在这儿呢就敢拦,往上数三代你们和老夫人家还都是至亲,论辈分,你们王爷和王妃都该管老夫人叫一声婶婶,别以为自己娘家地位高就金贵得很,既然嫁为人妇就该懂得什么是礼仪什么是长幼,别仗着个被夺了封号的名头耀武扬威”
盛云初这算是听出来了,摆明了就是在骂她、骂盛家。
也就是在对面叫骂、撒泼的时候,四周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开始对盛云初和傅周博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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