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意识
傅周博也瞧出情势有变,眉头不自觉压了下来。
盛云初挣开他的手,一步一步朝着那几人走过去。
和盛云初年纪相仿的那个年轻女子见盛云初过来之后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张口就呵斥:“你不知道我娘是长辈吗?为何不行礼?”
跟着的青雨见对方企图仗着点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便作威作福,张口便怼了回去:“你是个什么身份?张口就要我家王妃行礼,好大的脸”
淮南王府除了盛云初和傅周博,其余皆是下人,那个年轻女子被青雨噎了这么一句,自觉失了颜面,怒不可遏的就要冲上来动手。
阳二动作比那个年轻女子快,拦住她挥下来的手。阳二下手极重,只是隔着衣衫捏住那年轻女子的手腕都能让人疼得脸色发白。
那个青黄色衣服的妇人见自己女儿被欺负,沉声冲着阳二下令:“放手”
阳二方才不听她们的命令,此时自然也不会听。
盛云初体恤对方是女孩子,况且如此大庭广众的闹大了也不好看,出声让阳二撤了动作。
见盛云初发了话,对方便以为是服了软,然后端着一副长辈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盛云初,开口便是那种教训晚辈的语气:“归远家的,你摆这么大的架子给谁看?”
盛云初被她这个熟稔的称呼和威严的语气给糊一脸,从开始听到她们的声音,盛云初便觉得她们带着恶意,如今这话里话外都要给自己给淮南王府安上点罪名的心思更是让盛云初不舒服,盛云初疑惑的转向傅周博:“归远,这人官职比你还大吗?”
傅周博冷笑一声摇了摇头,然后凑过来用那种看似轻声细语但却在场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同盛云初耳语:“她啊,没官职也没诰命;就连她家那个老爷,也比我低三级”
“这样啊”盛云初也用同样的语气语调和傅周博攀谈起来:“那就奇怪了,我夫君你这么高的官衔我都不敢像她这么冲,果真是人年纪大了胆子也大”
这种被无视和被嘲讽的感觉连经历过世面的都不见得受得了,更别说是那个和盛云初年纪相仿的女子,她自觉身份被折辱,张口便质问:“盛云初,你什么意思?”
盛云初听到她这个叫法,无比震惊的看着那人:“刚刚还听你们说我盛家不懂规矩、不知礼节,怎么,对一个官职比你们大的王妃直呼其名就是你家的规矩和礼节吗?”
“淮南王妃何必如此上纲上线?”见己方落下阵来那个褐红色衣衫的人终于开口接了话:“老夫人和小姐这也不过是见你们小辈路过,关心一下而已”
盛云初移过眼瞧了她两眼,张口就问对方什么身份:“这位又是谁?”
这人青雨叫不上号,傅周博和阳二也同样毫无印象的样子。
尴尬之下,那人只得自我介绍:“我乃刺史府内眷”
此种情形,一般要是真叫的上名号的,都会自报自己的最响亮的名号,还第一次有人靠着“内眷”两个字耀武扬威的。
盛云初开口确认:“刺史夫人?”
那人紧闭着嘴,不敢认这个称呼。
傅周博知道盛云初认错了,赶紧上前提醒:“初初,刺史夫人我在国宴上见过,不是这个年岁的”
不是刺史夫人,那得是什么内眷敢这么猖狂?
“这不能吧?”盛云初满脸都是疑惑:“除了刺史夫人,那整个刺史府还有哪位女眷能有这么大的官威”
从双方吵起来的时候就围了一大帮看热闹的人,听到冲突的双方有如此疑问,旁边知道来处的人窃窃私语。
青雨听到这些人的议论,附上去告诉盛云初:“小姐,这位是刺史大人妾室的母亲”
“妾室的母亲啊”盛云初听到禀报,笑了一声,轻声开口:“果然是本妃才疏学浅,这位夫人‘女眷’二字用得实在是精妙”
自古以来妾室从来都是正室的奴婢,一个妾室的母亲如今竟然拿着模糊的“女眷”二字便敢如此为虎作伥。
这明晃晃的嘲讽的话说完,盛云初十分‘敬佩’的朝那妇人欠了欠身:“赶明儿本妃一定抽时间找刺史和刺史夫人好好讨教一下遣词造句之道”
盛云初这话听着软绵绵的,但其实是绵里藏针,一个妾室的母亲顶撞一品王妃,要真找到刺史府,即便刺史大人有心维护也无济于事。
“一直听闻盛家出淑女,也不外如是”那个青黄色衣衫的妇人见自己同行之人受了盛云初言语的胁迫,赶忙开口相帮。
盛云初听了她这话,理都不想理,连个眼神都不给,只得转向傅周博那边,用人情世故给傅周博施压:“傅周博,你就这么看着你夫人如此折辱我这个长辈吗?”
扶着她的那个女子也跟着附和:“归远哥,再怎么说我爹也是你堂叔,我娘也是你堂婶,你真的就一句话也不说吗?”
傅周博被她们这么一架起来,不表态是不可能了,他知道这些人肯定有所图,再想起之前的种种,冷笑一声:“你们要本王说什么?说你们在十多年前淮南王府危难时为了保住官位极力撇清关系同我淮南王府划清界限?还是说当年我父母离世你们不仅不拉一把还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妄图瓜分淮南王府?或者是说你们找人假扮道士到晋国公府门口说我命里犯刹克亲克妻克友?”
傅周博目光骤冷,满眼阴翳的盯着他们:“要点脸,趁本王腾不出手来收拾你们,好好夹着尾巴不好吗?”
那自称是傅周博婶婶的人一听这话,瞬间面上有些难堪,但是她们有事相求走是不可能灰溜溜走的,只得赔上面子装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所以你不让婶婶去淮南王府、不让我们见你新夫人就是因为这个吗?”
傅周博知道接下来这位会是什么戏码,生理性厌恶的眉头越皱越深。
“归远”那青黄色衣服的妇人一副痛苦的样子:“再怎么说我都是你婶婶,往上数三代我们都是宗亲,你……”
她还没说完,一旁听着的盛云初嗤笑出声,接道:“你再往上多数几代,说不定在场的人同你都是宗亲呢”
要说的话被盛云初这么一打断,那妇人怒从心起:“我在同淮南王说话,有你什么事?”
“看不出来么?本妃这是心疼我家王爷”盛云初将傅周博拉到自己身后。
凭什么他们如此对傅周博如今还能恬不知耻的拿着血脉这点关系在这儿大言不惭的说是一家人?
盛云初瞧着对方的嘴脸,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没看到我家王爷都生气了吗?还在这儿喋喋不休的攀交情,当年你们欺负我家王爷的时候用的也是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吗?”
“你……”盛云初的话直接气得那人喘不过气来。
但盛云初却懒得看她那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本妃瞧着你们这无利不起早的样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冷笑一声:“有什么事最好现在就说,以后别说你上门求见,就算是路上碰到本妃都不见得甩你个眼色”
虽然现在时机不对,但是结合之前次次上门都被拒之门外的经历,她们也觉得盛云初说得也有道理。
加上现在人多,只要她们能站在制高点,说不定大家还会为她们说几句话。
那个年轻女子瞧了自己母亲一眼,示意她抓住机会。
而自称是傅周博婶婶的人瞧着自己女儿的眼色,赶忙腆着脸将目光投向傅周博,无奈傅周博正眼都不想瞧她们一眼。
见傅周博那边没有突破口遂转向盛云初:“归远家的,你们王府人丁稀薄,女眷更是少之又少”
将人送进淮南王府这事本就是后院之事,同盛云初商议之后若是她不同意也可给她安上一个善妒的名声。
那青黄色衣衫的妇人语重心长的劝诫:“婶婶瞧着你一个女人在王府也实在是寂寞,所以打算给你找几个妹妹,一来有人陪你说话;二来也能为傅家开枝散叶,你觉得如何?”
“本妃并不寂寞啊”盛云初像是听不懂她言外之意似的,一双眼睛澄澈的瞧着这些居心叵测之人:“要是实在闷了差人叫上几个唱曲的去府中哼上两曲便可,该不会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连这个消遣逗闷子的方法都不知道吧?”
这番话的重点不是寂不寂寞,如何解闷,重点是答不答应让人进淮南王府。
对盛云初的装糊涂,那年轻女子颇为不满,直接训诫:“你少装糊涂,自古以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你个妒妇”
她话音还未落,就见两个耳光一前一后落在她脸上。
先出手的事傅周博,后一巴掌则是盛云初打的。
盛云初没料到傅周博也会出手,所以她那一巴掌没卸力。
但听方才的声响,傅周博那一巴掌只会比她更重。
如今瞧着那女子脸上两个微微错开的掌印盛云初突然有些同情起来:“那个,实在是抱歉,一时没忍住”
盛云初这边倒是道了歉,但傅周博却一点要赔礼的自觉都没有,反而活动活动手腕筋骨,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本王就不道歉了,忍到现在才动手已经算给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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