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疯子的论调
范格格揉着头刚坐起，琼斯抓住她的领口生拉硬拽来到铁笼前面，甩过去。
她堪堪抓住笼子站稳。
唐昭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走过来。
“唐昭。”
两人隔着笼子，她纤细的手伸进去。
唐昭视线滑在那只脏污的小手上，犹豫一下，并没有去牵。
苏张走上前，终是不忍心，苏东开口：“格格，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范格格凄凄一笑，收回手。
“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幕。”
琼斯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我很欣赏重感情的人。可是，明明是你答应放弃唐昭，跟我在一起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跑什么宝贝儿？”
大手扯住领子一撕，“刺啦”一声，露出大片肌肤。
“你放开我！”
范格格猛地挣开，抬手挥过去。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在琼斯脸上，几道红印瞬间浮现。
李尧上前一步推开范格格，怒斥：“你疯了？”
敢打琼斯，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李尧。”
琼斯缓缓转正被打偏的脸，“让开。”
李尧脊背一顿，移动脚步走开。
琼斯拇指摸摸自己右颊，下一刻，一巴掌打向范格格。
疼到麻木，她整个人爬在笼子上，脑袋嗡嗡作响。
不等反应过来，又一巴掌落下，三下，四下……
范格格一声不吭，硬抗着，手指扣着笼子，不让身体滑落。
“住手！”
不知道第几下，唐昭终于喝止。
琼斯气喘吁吁，手掌通红：“怎么？我教训自己的女人，你要管？”
现在，连个管的名分都没有了么……
唐昭如鲠在喉，生硬转话题：“你的……家事，我自然管不着，但现在，你总要解释一下把我们都关到这里干什么。”
琼斯斜眼看范格格，她眼睛朦胧，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敢怒不敢言。
琼斯清清喉咙，说：“你们进来前，一定都看过那段墓道的壁画了吧。”
那段保存完整，色彩绚丽的壁画，讲述存活在人界唯一的神，皇帝觊觎他的能力，把他煮食，却没有获取能力。
后来，一个敬奉神的平民，无意中在神的房间找到两块玉佩，获取了神秘能力，将已经死去的人，复活。
也正是因为那么直观看到双珍玉佩的出现，大家坚信这里就是苦苦寻找的唐门墓葬，前赴后继来到这里。
“然后呢？”
冯穆催促，“你说话大喘气？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琼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往下说：“那个平民后来创立了自己的组织，经营暗器生意为生，这就是后代神秘的唐门。本来，他拥有了双珍玉佩，理论上来说，会永生永世都坐在掌门的位置上。可偏偏，每隔八十年，就会换掌门，双珍玉佩作为信物传给下一代。”
既然能够起死回生，只需要在去世之后不断启动玉佩就可以达到永生的目的。
为什么要换掌门，之前退下的历代掌门又去哪儿了，一点记载都没有。
“你们难道一点不奇怪墓葬的主墓室在哪儿吗？”
琼斯话锋一转。
范格格双耳充斥的耳鸣声终于渐渐消失，恍惚想起，每个墓葬的主墓室都是埋葬主人的地方。
这个墓葬在最关键的地方被改造，主墓室不知道在哪儿。
琼斯见她逐渐恢复过来，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说：“当初，我带着五个杰克从英国偷渡过来，进入主墓室之后，遇到几只前所未见的兽，它们的样子简直比杰克们还凶恶丑陋。而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初的主墓室，这个铁笼，就是用来困住它们的。”
后来经过他的改造变成现在的两层建筑。
萧婴担忧看着范格格，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一个女人在眼前受虐待，实在看不过去。
他没好气的问：“什么意思，是说主墓室发现的那些兽，就是唐门历代掌门？”
“没错。之所以传承掌门的位置，是因为没人真正实现永生。”
琼斯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还记得壁画上的内容吗。一个小孩死了，神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而原本小孩的尸体还在原地。神是利用双珍玉佩做到的，如此一来，说玉佩是神物，一点都不过分。”
琼斯显然做过充分的思考，向大家传输自己的观念：“去除壁画上被神化和虚构的部分。我做出一个假设：实际上，双珍玉佩的力量只有真正的神才能完全掌控。”
“而凡人，根本掌控不了。因此，第一代掌门用玉佩时，原以为会变出与自己意识共通，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却没想到变出一个凶悍的兽，不具备人类意志。因此第一代没有逃开死亡的命运，之后的每一代掌门，意图使用玉佩时，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而那几个变出的怪物掌门，没办法处理，只能找个地方把他们藏起来。于是，就有了这个墓葬。”
简单解释就是：双珍玉佩只能变出奇特的兽类，后人修了个墓葬，把它们关在里面。
张回反驳：“不对，那壁画上还画着，第一代掌门得到玉佩后，变出了死去多年的母亲。这说明，人也可以使用！”
“乖弟弟。”
琼斯好笑，“壁画是人画的，他们总得画点什么图个心理安慰，迷惑后世的人。人要是真能掌控玉佩，第一代掌门到现在还在统领唐门，我都说了，要抛去壁画的造假部分。你的智商……”
张回受到侮辱，正要发飙接收到唐昭的制止眼神。
“所以呢。”
唐昭问重点问题，“这跟抓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一说话，勾起琼斯对范格格的愤懑，把手伸向她，范格格整个身体本能往后缩。
唐昭心中一痛，开口：“琼斯，回答我的问题。”
琼斯的注意力终于偏离：“在我看来，双珍玉佩变出的兽，根本不是普通物种，而是……神的雏形。包括我的杰克们也是，它们不是低等生物，而是神。”
换言之，双珍玉佩在神的手里，力量得到把控，受道制约，根据要求变出人。
可在人无法掌握玉佩，玉佩会变出神。
“大哥，你是在逗我们吗？”
张回满脸鄙夷，“我的天，你真的疯了！”
身后的人也表示费解。
“这傻逼到底在说些什么玩意儿，我咋听不懂？”
“什么鬼？神？能长成那b样儿？”
“话说，真能凭空变出东西？就像魔术师那样？”
“什么时候说到才要说重点，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抓咱们……”
……
冯穆却从一度暴躁中安静下来，迟疑开口：“他的猜测，不全是空话。我们现在以为的神，仙风道骨，美貌超群，接近人的相貌。可事实上，在古代，穷奇、九尾狐、山精、马腹，这些上古凶兽，被古人奉为神。它们是神的初代。”
萧婴插话：“意思是，人是猿猴进化而成的。而神，是由那些兽演变成的？”
冯穆点点头：“举个通俗例子，例如一只狐狸修练千年，可成精，修练上万年，可成神。这侧面说明，神不是一开始就是神。”
这些都是虚幻故事，但放在琼斯的事迹上，可窥见一二。
“你的知识很丰富。”
琼斯朝冯穆眨眨眼，“但在我看来，想成神可不是要修练哦。不论是古代的凶兽还是现在的杰克怪物，它们只是神的雏形而已。想要变成有神识，懂怜悯，普渡众人的神，需要……”
唐昭牵动嘴角冷笑：“需要吃人。”
琼斯打个响指：“完美！猜对了！”
穷奇、九尾狐等等，他刚才所举例的，都曾是危害一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
琼斯认为它们是初代神，它们进化成后代拥有人身人貌的神，进化的关键，是否是因为，它们吃人。
这和他把这么多人诱骗过来关在这里相吻合。
琼斯双掌一拍：“我们再说玉佩的事情。既然我们这种凡人无法使用，那么就要创造出一个神！我们已经有神的雏形了啊，只要完成进化过程，神就会诞生。到时，让神操纵玉佩……就可以变出死去的人，我们就拥有了永生的秘密。”
苏东心中一阵恶寒：“你要拿我们献祭？让……杰克们吃？”
“不不不！”
琼斯摇摇头，“除了最初的五个杰克，剩下的都是用基因技术转变而成的，神的血统早已不在。而最初那五个也只是偶然形成，它们也并不会吃人。相比起来，我更喜欢主墓室里，关了几百年的兽，那才是真正的神！”
“呵……神经病。”
大家都在消化他的一番诡话，范格格不屑道，“疯子的论调。”
潇洒活一世不好吗？
倘若真的有神，那么因果轮回也是真的，不如顺应规律，生老病死，经过轮回再回来。
为什么偏偏，精疲力竭搞这些东西，让人恐惧。
琼斯面孔十分阴冷：“范格格，谁都能说我疯子，不现实，但你不能。毕竟，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她是违背常理重生过来的人。
这该如何解释？
如果这次实验失败，意味着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还犯下滔天罪行。
琼斯想跟她要孩子，是在探索另一种可能，另一条路。
他痴迷她身上竟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试试看。
“我就是死，也不会委身你！”
范格格全身颤抖。
重生一世，她只觉得是偶然事件，茫茫宇宙，浩瀚无边，人类太过渺小，应心存敬畏。
可偏偏有琼斯这样可恶的人，视自然法则为虚设，颠覆认知，自我扭曲的三观，做这些疯狂的事情。
可恶可恨！
“啪！”
琼斯再次动手，“死？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不过不好意思，如果不完成你该做的事情，你连选择死的权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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