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沐家硕大的厅堂中，两位老者正在缓声交谈。
“沐老头，你孙女不一般啊，你猜猜她这次回家带了位什么人？”雷灵宗大长老笑着说道。
“什么？我孙女咋了？”另一位老者问道，那苍老的身影赫然就是先前在朝堂之上拍皇帝马屁的国公沐老，雪枫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此时的他心情不错，因为自己担心了好久的孙女终于平安回家了。昨天听得那侍卫首领風越说了此行遇到的一些事情，说到了小姐救了一位少年，沐老并没有太过在意，不管是谁，只要对沐家无害，留着他住些时日又何妨。
“你孙女救得那少年是洛水山的人。并且据我推测，他在洛水山的身份应该比较高。”大长老笑着说道。沐老听到这便联想起了此次皇帝派遣暗卫沂川前往洛水山求助的事情，洛水山好像出动了两个人坐马车而来，原以为他们行车缓慢，到达雪枫帝国还需要些时日，不想其中一人却受伤被他的孙女救了。
“你的意思是说，洛水山派了两个人过来，那少年是其中一人，不过那少年修为不过下三境，所以必然会随行一位修为高深的长者？”沐老捻了捻胡子，问道。
“不错，那少年气度非凡，我观其体内经脉破裂，却还能凝聚灵力保住修为，此等天才，洛水山怎会不派强者保护？”大长老也很是确信。
雪枫帝国在此地屹立千年，并没什么交好的盟友，此次危机也并非帝国一己之力可以扛下来的，由此观之，洛水山的相助边起着巨大的作用。
“究竟是何种情况我们也不知道，那少年也不会轻易的告诉我们，所以还是先把目前掌握的事情向陛下禀报吧，让陛下心中有个底。”沐老沉吟片刻，说道。
大长老此刻有些沉默。“怎么了，老雷？”沐老有些疑惑。
“若是此次危机，我们请不到外援，几乎没有太大的几率获胜。”大长老叹声说道。“想必你也得到消息了，入侵我们领地屠杀我国百姓的，是南冥宗的普通徒众。南冥宗的宗主是一位上三境的大神通者。”
听到上三境这三个字，沐老也微微色变，但很快便平复下去。“那又如何，他们的宗主会有兴趣对付我们这个小国吗？就算下次他们来了更加厉害的修士，我们也并非没有能力抵抗。”他安慰着说道。
“唉，沐老头，这个世道不都是如此，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次就算我们把他们再打回去，只要他们还惦记我们，下次来的只会是修为更高的邪修！”大长老情绪有些激动，沐老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
“雷老头，你是大大咧咧不绕弯子的人，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没关系的。”沐老笑着说道。
“如果下次危机来临，我们两方的实力悬殊，胜利无望，那我雷灵宗选择退出，停止对皇帝的协助！”大长老低下头猛地说道，甚至都不好意思看沐老一眼。
沐老一下子呆住了，他望着雷灵宗大长老怔怔无言，他们两是年少时便开始交往的好友，兄弟，他不明白事到如今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雷灵宗拥有两位离玄境的中三境高手，下一场战争，他们是不可缺少的，若是选择退出，那么雪枫帝国的希望将更加渺小。
“你们觉得希望渺茫，所以求着独善其身，这样至少还能保你们宗门不受屠戮是吧？”
“可你们想过没有，南冥宗是邪宗！吃人不吐骨头的邪宗！就算是事先答应，他们又怎会遵守约定？唇亡齿寒，雪枫帝国是我们共同的家，若是国门被破，你雷灵宗上下焉能不受屠戮，雷老头，你糊涂啊！”沐老的身体微微颤抖，痛心疾首的说道。
“话是如此，可这是我家宗主大人的决定，且看到时候的情况吧。”雷灵宗大长老面露苦涩的说道。
“唉~”沐老闭上眼睛，微微叹道。
。。。。
晋然这边，自从那晚风岳的师父不知道给他讲了什么，风岳对晋然的态度像是经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突然好了起来，见到晋然一口一个哥叫了起来。
“然哥！”晋然正在运功，风岳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那些药材准备好了？”晋然睁开眼问道。
“然哥你要我找的药，哪有那么好找，那些药大部分都是成百上千年的灵药，根本有价无市，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帮你在一个死犟的收藏家那买了一种药材。”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株蓝色且冒着水气的草。
“玄水草。”晋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尽管就找到了一众药材，但是晋然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此处并非灵气茂生之地，寻得天材地宝本就是奢望。
“谢谢你，风岳。”晋然由衷的感激道。“这种灵草花了你很多钱吧。”说着，一道灵光从他的乾坤袋中射出，落在了风岳的手上。
“哈哈，也没花太多钱，算是请你的，你没必要还我的。”风岳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以为晋然要把钱给他，想起了师父对他说的话，要无偿帮助这位洛水山的贵人，千万不要索取他的一分一毫，正要拒绝，结果一枚丹药落在了他的手里，这枚弹药散发着奇特的光芒，灵气充裕，简直像是一株蕴含丰富灵气的天山雪莲。
“破玄丹，可以提高你突破下三境瓶颈，踏入中三境的几率，听说很有用。”晋然收起了玄水草，神色淡淡地说道。
风岳直接麻了，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破玄丹，早就将师父叮嘱的话抛掷脑后。开玩笑，踏入中三境的丹药，即便是放在整个西灵境，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一流门派有能力炼制，寻常的小国家小门派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买到。风岳觉得自己的心飘飘然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简直是雪枫帝国最幸运的男人。
“别意淫了，还要请你帮我调查几个事情。”晋然说道。
“好的然哥，您吩咐！”风岳无比干脆的回道。
“雪枫帝国的这次危机，所牵扯到的人和势力。以及那名使用类似于洛水山功法修士的消息。尽量打听的详细一点。”晋然很好奇，参与这次对雪枫帝国境内屠杀的人既然有可以和帝国的军队对抗，必然是有组织的团体，也就是一方势力。那么究竟是哪个势力会如此嗜血残暴且强大呢，晋然的心里出现了几个答案。
另外就是那个使用洛水山功法的修士，每个洛水山弟子运行洛水功法，他们的额头出都会浮现出洛水山独有的光标徽记。洛水山近些年许多弟子外出历练也有少部分的弟子遭遇不测或下落不明，而这次那个使用洛水功法的人也极有可能是某个遭遇不测的弟子。可奇怪的是，听其他人的叙述，那个人运行的功法极为强横且怪异，形成了属于自身的水之领域，任何修士在他的领域内会直接的被吸收修为，实力大降。
在晋然的记忆中，可以形成水之领域的人，在洛水山屈指可数，少之又少，只有一些实力强劲的长老们才会拥有，而且可以吸收修为的水之领域，似乎只有他师父和那三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上长老拥有。
想当年有一位西灵境天榜排行前十的大能前往洛水山找他的师父比试武道，他师父宗凌也不废话，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水之领域，一剑便把那位大能斩出了几千里。打的那位大能落荒而逃，后来西灵境的修士界遂传出了洛水山宗凌拥有无敌领域的传闻，导致洛水山的威名大盛，他师父也位列天榜排名的第五，接受众修士敬仰。
“这些事情，似乎并不是我这种层面的人可以打听的，不过我尽量想办法去问一下，要是寻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你别怪我啊。”风岳听到晋然叫他打听的东西，便觉得有些头大，这些当下极为敏感的消息，是最不好打听的，搞不好还会被安一个叛国的罪名，到时候即便是都城官宦子弟的身份也保不住他。突然他想到了他那道法通天的师父，作为雷灵宗的大长老，想必需要知道这些信息还是不难的，当下便决定前往师父的府上。
“没关系，你尽力便好，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若是察觉到触碰红区，便速速放弃调查。”晋然拍了拍风岳的肩膀，笑着说道。
风岳心底一暖，想到了前几日自己竟然主动过来向晋然挑事，又是踹门，又是拳脚相向，很是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欺负一个那么好的人呢。突然想到自己根本没打得过晋然，便连忙悻悻离开。
风岳刚走，窗外便下起了小雨，点点滴滴，谢谢歪歪，低洼的水坑里倒映着一方小小的天幕。晋然摸着怀里的玄水草，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想着师父师兄师姐和他的家。明明这才出来不到一个月，怎么就如此的想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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