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诡物由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人，总是想这些歪门邪道，总有被反噬的一天，只在乎早晚罢了。”
见秀云观主出来，金捕头立马围了过来。
“仙师，您是否看出什么？”
“倒也有些收获。”秀云观主没有打哑谜，“苏恪和苏子明这些年办过什么喜事吗？风风光光的那一种。”
“喜事？”金捕头想了想，“哦！苏子明曾经娶了个夫人，我记得清楚，还是县里一大笑话呢！”
“仔细说说。”
金捕头开始组织语言：“听说那大少奶奶原本是府里的粗使丫头，没想到竟然被苏子明看上，还不嫌弃她的出身，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嫁给苏子明，不少小娘子羡慕的红了眼！”
“嗯？那是哪一天？”
“就是三年前中元节的后七天！那个时候苏老太太病重，说是要给老太太冲喜，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急急忙忙就成了亲。”
“听说苏子明对那大少奶奶非常好，去哪都带着她，不出三月，就怀上了！可惜那姑娘命薄，孩子没生出来，一尸两命啊！”
“难道和现在这一出有关吗？”
“还有没有？”秀云观主面色不变。
“没了。”金捕头细细思索，确定没了。
“那新娘有问题，确切的说，是那个孩子有问题。”秀云观主对宋安说，“孩子在腹中未出生就失去了生命，这是怨气最深之时。如果把娘亲按照特殊的方法下葬，有一定的可能形成诡婴。”
“金捕头，我要开棺验尸。”
金捕头派人将整个苏家围好，确保一只蚊子都不会飞出去，才带着衙门里的仵作等，推着板车，前往苏家祖坟。
出了城门，一路向东。苏家祖坟位于鸡子岭，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然而苏家大少奶奶的墓却埋在另外一处。
背水向阴，杂草丛生，昏暗异常。
来到目的地，一行人吭哧吭哧的挖着，很快棺材就露了出来。
“嘶——”
“造孽啊——”
就连做惯了抬棺的汉子，身上都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那棺材不似常人那般平放，竟是竖直立放，头下脚上，棺材表面更是贴着厚厚的一层符篆！
“死人朝下，不得安宁。”秀云观主摇摇头，从怀中掏出几张黄纸，“去！”
黄纸如同利箭般飞去，紧紧粘在棺材上。
“开棺！”
高大威猛的汉子们拿着铁锤和铁钎，用尽全力撬开棺盖。
只见一位画着恶鬼妆容的少女躺在其中，面容扭曲，再仔细一看，腹部不正常的凹下去一大块，诡异恐怖！
“正是诡婴。”秀云观主一锤定音。
衙役们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谁家的姑娘不是爹娘心中的宝，难怪苏家父子不得好死！原来竟是这么一对腌臜玩意！
“那苏家本就苛刻，苏家其他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都不是东西！”
“我老早就说过，这苏家人各个面目可憎，果然……”
“就是，就是……”
“……”
秀云观主交代金捕头，诡婴已被灭去，但这埋骨之地极阴，棺材不能放在这里，需将这姑娘抬到义庄去，让她家人重新入殓，入土为安。
交代一番，秀云观主便告辞离开。
宋安连忙追了上去，两人一路下山。
秀云观主偏头看了看他，笑道：“世人多愚昧，杀人敛财不择手段，你以后修炼，寿命变长，看得多了，久而久之就不以为奇。”
“这样的手段不能制止吗？”宋安偏了偏头，“修仙者手段通天，要做到海晏河清应该很容易吧？”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秀云观主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仿佛第一天认识宋安，“约束一人容易，约束十人也容易，可要约束这世人，传说中的‘神’也做不到。”
“况且，就连修行者中，杀人夺宝之事也层出不穷。”秀云观主又补了一句。
“好吧，是我天真了。”宋安自嘲的笑笑，不再多讲，只是将一个念头压在心底。
——
告别秀云观主，宋安径直回了家。
苏家所有人被押入大牢，等候他们的，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发卖的发卖。
苏家偌大的宅子，早就被各家搜刮一空，衙役们也各个腰包鼓鼓。最大的宅子，也落入县令的手中。
苏老太太年纪大，承受不住，当天就没了，牢役仅仅用一张草席裹着，草草埋去乱葬岗。
一百三十七具尸身也陆陆续续，被人从苏家各个庄子挖了出来，一时之间，丢失亲人的老百姓纷纷去认领，没人认领的便送去义庄，场面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小霜也将小兰的尸身认领，一家人葬在一起，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时间，县城中处处纸钱飞舞，香烛烟绕。
苏家彻彻底底成了清水县里的大恶人，路过都要啐几口，就连那可怜的大少奶奶，都被人翻来覆去骂：“果然，麻雀飞上枝头，还真以为自己变凤凰了！”
……
时间一转眼已是二月末，明天就是启程去湖广城的日子。
湖广城是清州最大的城池，一路上山高水远，幸好络绎不绝的商队从这边经过，若是走大路，也算是安全。
老夫人给宋安准备了大把的盘缠，更是点了十六个壮汉，各个都是打架的一把好手，要护送宋安前去。
宋安连忙以仙师给了保命的宝物给拒绝了。
晚上，一家人围着餐桌吃着晚饭，宋安又收下一大堆祝福。
半夜，宋安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看向隔着一道帘子睡得很死的宋大壮，不由得羡慕他。
要是自己有他这么好的睡眠质量，那就好了。
明天就要远离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宋安也忍不住有些伤感。
不知道自己走后，清水县会变成什么样？
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可能不会变吧，但两边生活着的普通的老百姓，不知道以后还是不是原来的模样？
还有那月夜下的红衣女子，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里？
她要是对这清水县里的人不利，那该怎么办？
……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之间，宋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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