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太极之道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太极之道
许言给司徒无疾倒了杯茶水，淡笑着问道，“司徒前辈，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内伤，尚未痊愈？”
司徒无疾淡笑道，“许小友，老夫毕竟比你多活了些岁月，眼力肯定是要强过你的。”
“虽然那日 你运转真气，抵御了我的太极绵掌的七成威力，但剩下的三成掌力，也足以给你留下很严重的内伤，不是吗？”
“司徒前辈，果然好眼力。”
许言咧嘴笑道，“当然，不仅眼力好，魄力也是一流。”
“如果那日，不是被你强震经脉的壮举震慑住，我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的。”
司徒无疾微微怔了怔，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果然，他们两个的精湛演技，能骗过任何人，单独骗不了对方。
两人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且立场不同，但此时却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颇有忘年交的感觉。
聊了一阵，许言突然神秘笑道：“司徒前辈，其实我早在大乾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威名。”
“哦？”
司徒无疾饶有兴味道，“当真？”
“大乾有一个武学门会，名叫阴阳门，喜欢钻研太极之道，行事神秘，高深莫测。”
许言淡笑着问道：“阴阳门的门主司徒无灾，是前辈的什么人？”
司徒无疾默然片刻，忍俊不禁道，“小友好见识，阴阳门处事那般低调，你竟然都知道他的存在。”
“不瞒你说，阴阳门门主司徒无灾，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许言不解道，“阴阳门的司徒门主，乃是大乾忠良，当初还曾率领门人子弟奔赴沙场，抵御异族，功勋卓著。”
“前辈身为司徒门主的弟弟，却为何不报效大乾，反而要帮助漠北公助纣为虐？”
司徒无疾神情复杂，微微叹了口气，自嘲般笑着摇了摇头。
“小友，这是我的陈年往事，说来话长，不愿提及。”
“总而言之，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还请小友能够宽解。”
许言点了点头：“确实，司徒前辈一身好本领，想为谁效力，都是你的自由。”
“只是，在下想奉劝司徒前辈一句，西域公狼子野心，贪婪不足，早晚必定败亡。”
“晚辈希望前辈能及时脱身，不要被绑死在西域公的战车上，与他一同殉葬。”
司徒无疾郑重道，“小友，你的话老夫记下了，一定会深思熟虑。”
“说起来，我倒还有一事相求。”
许言面露兴味道，“前辈的太极拳，真堪称是天下武学之中，最为精妙绝伦的一门。”
“其他武学都是以快为主，唯独太极拳却讲究一字慢诀，越是造诣高深的太极高手，其武功便是越是缓慢滞重。”
“晚辈想向前辈讨教一二，纵然短时间内无法学会，能掌握几招太极之道的要领，也是好的……”
司徒无疾思忖片刻，淡笑道，“小友，太极拳乃是童子功，想要一朝一夕练成，绝对不可能。”
“但是，如果你想学习太极之道要领，倒是非常容易。”
“当然，我是指我说起来非常容易，你若想做到，便不容易了。”
许言兴致勃勃问道：“那敢问前辈，太极拳的要领，究竟是什么？”
“要领，便是行如徐林，心如止水，不动杀念，不惜败亡。”
司徒无疾不紧不慢，语重心长道，“行如徐林，代表手中有底，手上有底，便是无惧。”
“心如止水，代表心无杂念，一心一意，便是无骛。”
“不动杀念，代表宽仁为怀，一心良善，便是无邪。”
“不惜败亡，代表悍不畏死，一往无前，便是无敌！”
听了司徒无疾的这番话后，许言却似懂非懂，懵逼地点了点头。
司徒无疾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淡笑道，“太极并不只是一门武学，更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水潭。”
“千百年来，无数人尝试探索这片水潭，有人捞到了自己心仪的东西，心满意足；有人没能捞到心仪的东西，便半途而废。”
“但是，不论捞到与否，有一点可以肯定是，自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触碰到这片水潭的底。”
“只要你对太极之道的领悟足够深远，那即便不会拳法，也足以无敌于天下。”
许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郑重道：“前辈，我记下了。”
司徒无疾欣慰笑着点了点头，正在悠然喝茶之际。
突然，一只冰凉苍白的手，悄无声息搭在他的肩膀上。
司徒无疾浑身一颤，手中的茶碗直接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猛然转过头。
许言也抬起头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在他们攀谈之际，房间中竟不知不觉，多出了一个人。
这是一名妙龄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腰，脸庞苍白得有些病态，五官虽然精致俊美，眼中却没有一丝涟漪，导致整个人都显得死气沉沉。
司徒无疾吓得脸色骤变，骇然道，“殿下，你……你怎么来了？！”
女孩却丝毫没有回答司徒无疾的意思，两眼定定盯着面前的许言。
司徒无疾强压惊恐，急忙解释道，“小友，这位是公爷的三女儿，西域的华阴公主耶律柔殿下。”
“三公主，这位是……”
不等司徒无疾介绍，华阴公主便冷冷开口道，“许言，很高兴认识你。”
“父亲有命，让我前来麻罗镇，为你们担任前往五叶城的向导。”
“天色不早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华阴公主的声音冷如冰霜，没有一丝感情波动，仿佛只是木讷地念出别人交给她的台词。
不知为何，与她说话，竟有一种在棺材之中，抱着尸体对话的感觉。
许言也被面前这个诡异奇怪的女人所惊到，心中思忖片刻，小心翼翼道，“华阴公主，多谢你来做我们的向导。”
“不过现在，长公主和太子殿下正在收拾行李，还需要一点时间。”
“正巧我也打算换一身衣裳，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到外面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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