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小地主
“”程松儿震惊无比,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程青枝光致淋漓的眼神,吐出的每个字都嵌着实心实意的认真。
囚禁play?
不行, 不可以, 太过火了(jj不会允许的)
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愿意被关起来吧?
若有机会都恨不得偷偷溜出去,挣开身上的镣铐束缚,畅快恣意的活一回。
怎么到了程青枝这里, 他还上赶着给自己戴上枷锁?
像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狗, 主动叼起项圈, 用头拱着她的手心, 喉咙里发出恳求的呜咽声,求着她把自己圈养起来?
“好不好?”程青枝又问了她一声, 拉着她的手紧紧的。
程松儿看着他期盼的眼神, 殷殷切切几乎从他的眼神里溢了出来, 忽然觉得自己如果拒绝了他, 反倒成了罪人。
“戏文里写的那些是不对的,你别跟那些人学。”程松儿抚摸着他凸-起的喉结处, 那里现在还留着她们刚才欢好后的证据。
一点桃花色的齿痕咬印。
程青枝神色瞬间黯淡下去,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指尖的喉结轻微颤抖。
若他有狗尾巴,此刻一定蔫耷耷地垂在地上,一双湿漉漉的下垂狗狗眼, 可怜兮兮的盯着她。
程松儿看的内心涌起一股莫名负罪感,她揉了揉他柔软的耳垂,说道:“你以后就是我的夫郎, 是家里的男主人, 后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你来管理, 如果把你关起来,这些事谁能帮我?我总不能再去找其他男人吧?”
“不能!”一听到其他男人,程青枝瞬间机敏了起来。
活脱脱像一只嗅到危险的警犬,竖起两只耳朵,眼神陡然变得凶悍凌厉,狼视四周。
“那不就得了。”程松儿轻笑:“别老想着把自己圈起来。”
程青枝低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肩头:“我明白了。”
程松儿亲了他一下:“收拾下,我们回去了。”
新房子刚刚打扫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添置完成,暂时没办法住人,而且程家村还藏着她1000多斤的粮食,她放心不下。
程青枝点点头:“好。”
两人收拾完东西,并将来的时候带着的30斤粮食放在李婶儿遗留下来的瓦罐里,埋在梧桐树下,随后离开。
正当她们刚刚走到城门外时,忽然听到一群人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什么。
她走过去一听,原来是朝廷的赈灾粮食马上就要运来了。
朝廷开始赈灾,那她那1000多斤粮食,也就只是单纯的粮食了,短暂的一瞬间失落之后,程松儿很快调整了心态。
她因为这次灾荒已经挣了不少钱,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这场饥荒,能活下来就应该知足。
她拉着程青枝的手,在他耳畔说道:“朝廷来赈灾了,城里也就安稳了,正好咱们把东西都一块拉来。”
就在这时,之前的牙商突然跑来,一脸歉意的说道:“程娘子真是对不住,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朝廷赈灾粮,过半个月就发下来了,原先的商户和田农知道后,都不打算卖了。”
程松儿笑了笑:“无妨。”
她带着程青枝回了程家村,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带着程青枝像蚂蚁搬家一样把东西往城里运送,不知不觉,已经把屋子填满了,粮食也囤了几百斤。
终于等到朝廷赈灾的日子,县城内挤满了人,还有从其他村子赶来的人,大家排着看不见尾的队伍,望着衙役面前不停搅和的大锅,粥的香气满满溢了出来,众人馋的直流口水。
可真等到吃粥的时候却傻眼了,这真的是朝廷发来的赈灾粮吗?粥稀得没眼看,只有零星的几颗米和芝麻大小的菜叶子浮在上头,粥水清的比河水还要清澈。
这哪是喝粥啊,分明是在喝水。
众人怨声载道,衙役恶狠狠的凶了这些人一眼:“朝廷的赈灾粮就是这么多,爱喝不喝,不喝就滚。”
刚刚还在抱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有总比没有强,水也能灌饱肚子,众人这样安慰着。
谁知,赈灾只赈了三天,三天之后连清的不能再清的稀粥都没有了。
原来只是做做样子,程松儿看到这场面,不禁哂笑,朝廷的官员都烂透了。
“程娘子?”
程松儿正在清扫商铺里的桌凳,忽然牙商走了进来。
“有事吗?”程松儿放下抹布问她。
牙商讪讪的笑了笑:“还是之前那事儿,之前不是以为有朝廷赈灾粮嘛,大家伙以为有朝廷的支持,饥荒很快就能过去,谁知”
程松儿挑了挑眉:“所以呢?”
“所以他们托我来找您问问,之前说好的价还算数吗?”
原来是峰回路转了。
程松儿漫不经心的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唉,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些日子,我也去看了其他村子里的地,人家要价可比下集村低了不少,我有些心动啊。”
牙商干巴巴的笑着:“其实下集村的田地价格也不是不能谈的,要不您现在跟我过去走一趟,价格好商量。”
程松儿点点头,跟随牙商去了下集村。
下集村的土地确实比程家村肥沃不少,附近就有一条小河,取水灌溉都很方便,不像程家村还要大老远去河边挑水。
在牙商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原本300两才能买下的50亩田地,只用了280两就拿下了。
程松儿在下集村长辈的见证下签订了田契协议。
50亩良田的田皮田骨皆到手之后,程松儿索性将田皮租给原先的田农,只需要每年收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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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她看见因为饥荒而萧条的怡红楼,此刻竟然重新开张,大红绸缎在屋檐上花枝招展,好不招摇,怡红楼外围了好多人。
一众议论声中,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说,曾经的怡红楼老鸨已死,如今是被另一富商揽下,正趁着穷人家卖儿卖女之际,大肆收买年纪小的雏倌给富人开苞。
程松儿对这些没兴趣,径直走过。
回到铺子后,她看见厨房的烟囱里冒出白色炊烟,袅袅穿过疏密相间的梧桐枝叶。
新厨房比程家村老房子破破烂烂的厨房好上太多了,而且高门大院,把铺面一关,谁也进不来,谁也闻不到味儿,不需要像在程家村那样,做个饭都能被人随便围观。
厨房的门半开着,程青枝正在里面做饭,腰间系着灰色的围裙,两根系带子在腰间缠绕了一圈,最后在身前随便的打了一个结,垂在腰际,更显他腰身瘦削韧细,但却并不让人觉得羸弱。
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汩汩的冒着水泡。
程青枝弯着腰,正在擀面,干净修长的手沾着白-面粉,像一块温香软玉落着雪。
锅里蒸腾的水汽氤氲在他的周身,湿润了他的长睫,湿漉漉仿佛凝着雨露,随着他手里的动作,雨露玉珠挂在睫毛梢摇摇欲坠。
程松儿轻身轻脚的走近,双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程青枝身子猛地一震,回头发现是她,冷却的眼神瞬间融化,他冲着她笑,声线温柔:“你回来啦,饭一会儿就好,今天吃油泼面。”
“好。”程松儿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手臂抱得紧紧的。
即便已经抱过很多次,但是每次抱着他的腰,就像抱着一枝刚刚从笋尖变成的青翠韧竹,刚从积雪里冒出一片青绿竹叶,纤细坚韧还有股说不出来的劲儿,让她像着了迷一样。
每次从外头回来,看到他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烟火气簇拥着他的眉眼,她便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
她从怀里拿出一沓田契,在他脖子便轻声说道:“瞧,这些是我买来的田地,咱们现在大小也是个地主了。”
程青枝被烟火熏染的眉眼低垂着看了一眼,温柔的笑着:“真好。”
“以后你就不用过那些苦日子了。”程松儿靠在他的背上说。
程青枝沉浸着回忆中,淡淡的笑:“以前的日子并不苦。”
程松儿笑了笑:“胡说八道。”
他以前过得哪里是人过得日子,即便是她穿越过来之后,他依然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没日没夜的劳作干活。
生了一张天仙似的面容,却投胎一副下人身子,任人磋磨。
“是真的。”程青枝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修长优美的手指在云朵一样的面团里灵活揉弄。
“有松儿在,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好。以前我每天睡觉之前都盼望自己死了,现在我想每天都活着,能和松儿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为你洗衣做饭、生儿育女,至于去哪里生活,过什么样的日子,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只要有你在就够了。”
程青枝语气里抑制不住的欢喜,他的心中有太多堆积的炙热情愫想倾诉。
可他目不识丁、词不达意,满腔汹涌澎湃的爱意热烈到沸腾,到了嘴边来来去去只有洗衣做饭、生儿育女这样朴素到近乎笨拙的字眼。
程松儿忽然感觉一股暖流涌到胸腔,手脚都是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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