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询问
2018年5月2日,星期三,上午9时左右。海港县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楼。
顾晨、李亦华和其他几名警察想讯问一下昨天下午“苏醒”的齐大国。
刚走到齐大国所在病房的楼层就看见这个楼层挤满了围观的人,还有人对着齐大国病房方向指指点点。这个场景让顾晨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他祈祷邵武一定要“顶住压力。”
“把手机关了,不要拍照录像,警方在执行公务,迅速离开。”邵武的警告声在整层楼回荡,可围观的人没有一个离开的。
李亦华和几名警察艰难的分开人群,让顾晨从围观人群中穿过。穿过围观人群,顾晨就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情况。
齐大国的病房门前也有一群人。靠近外面的人指着病房门,对病房里面叫骂,什么要齐大国偿命的,什么要齐大国滚出来的,什么要齐大国赔偿的。
这些人是谁顾晨看一眼就知道:受害者家属。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齐大国住在这间病房,一起来“讨说法”。
顾晨作为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最不愿意干的,就是面对受害人或者嫌疑人的家属。在他的印象中这些家属最关心的是:哪里可以获得赔偿,最高赔偿有多少,警察有没有收黑钱,警察调查会不会影响孩子前途,警察是不是故意针对自己等等。没几个家属真正关心案子到底怎么样了的。顾晨因为这个“毛病”没少挨批评,也被贴上了“不会做群众工作”的标签,这也是他是队长而不是副局长的原因。
靠近里面的是邵武和几个警察。他们站在病房门口,死死的“护着”病房门,不让人冲进去。
李亦华的人分开了围观的人,和邵武的人汇合。努力的分开正在叫骂的人群。顾晨、李亦华、邵武艰难的穿过人群走进齐大国的病房。
“邵武,你这1米8几的个子是吃干饭的吗!这点消息都保密不住。”顾晨越想越生气。邵武尴尬的站在旁边。
“齐大国怎么样了?”顾晨问邵武。
“早上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了。随时可以出院。”邵武想了一下说
顾晨和李亦华给齐大国看了一下证件,正式对齐大国开始了讯问。邵武“将功补过”继续“守门”。
顾晨坐在齐大国的病床旁,打开文件袋,抽出一张纸:“齐大国,别看你开客车时间不长,这蹲号子的时间可不短啊。政策我就不讲了,你都懂。你自己说说吧。”
齐大国有些激动:“警察同志,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我没傻到自己炸自己车吧,你让我说什么啊!是,我年轻的时候,混街头,没少打人,也没少挨打,那都是过去的事。我现在正儿八经的给人开车,很少惹事了。”
“那就说说,你惹的事情吧”顾晨不紧不慢。
“警察同志,都是些小事情,闹着玩的。”
“闹着玩的,说给我听听,怎么闹着玩的?你和谁闹着玩的?在哪里闹着玩的?”顾晨没有放过齐大国。
“都是些小事,不麻烦警察同志了。”齐大国还在“抵抗”。
顾晨见齐大国在耍小聪明,也不着急。他让李亦华把笔录给齐大国签字。齐大国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就结束了?
顾晨看着齐大国签完字,对他说:“齐大国,早上医生跟你说过了吧,你身体没什么问题了,收拾收拾走吧。”
躺在床上的齐大国,听到他可以出院了,觉得自己过了一大关。这警察也不怎么样。齐大国高兴没1分钟,外面的叫骂声,瞬间将他激醒。
他现在出院能被外面的人撕碎了。
他连忙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别走,别走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还想待在这,也行啊,那你就说说你的那些光辉事迹吧。”李亦华笑着打开笔录本,得,又有一个“上套”的。
“昨天早上,3点多,我从家里出来收拾我的车。3点半,我收拾完了,就准备出发。这时我媳妇给我打电话说我票夹子没拿,我就回去拿。到家我和我媳妇说了几句话,刚要出门,车就炸了。真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噢,你们问我得罪过什么人。我混街头时候,得罪过的人,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这几年,得罪人,要说最,那就是齐五村的齐涛。为啥,这人不要脸。
我和齐涛都是开客车的,但不在一个公司。两个公司的一直有矛盾。
原来能挣钱还好,大家都客客气气的。这几年,大客车不好开,挣不到钱,还老交罚款。齐涛那小子下黑手,什么抢客,抢线路,举报我违反交规,在村里造我的谣。刚开始我还没当回事,这小子越来越过分。我就和他‘闹着玩’了几下。这小子不服啊,一直囔囔着要办我。”齐大国越说越兴奋,仿佛确定就是齐涛干的。
顾晨立刻打电话给在现场协助勘察的孔佳,让她立刻去齐五村调查齐涛。
“你叫上乌老,让乌老在给你把把关。”顾晨有叮嘱孔佳:“今天天气热,你一定要照顾号乌老。”
2018年5月2日,星期三,上午10时左右。海港县第一人民医院询问台。
“护士,昨天那个客车爆炸受伤的人,是在你们医院吗?有没有一个叫刑胜的。”一个老头着急的问。
护士摇了摇头,“人不在我们这。那些受伤的都是大面积烧伤,我们毕竟是县医院,治不了,都送到市医院了。我看了一下,昨天来我们医院也没有叫叫刑胜的。”
老头谢过护士,转身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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