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见柳天河
审查一通，江陵并未从王青几人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大统领，静妃那边来要人了。”
张定山来到江陵面前。
“传消息过去，审讯尚未结束。”
“是。”
“等等，定山，你先过来，我有事情要说。”
把传递消息的任务交给燕飞后，江陵和张定山一起坐下。
随后，他把从江婉儿口中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静妃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私会男人，还留男人在寝宫过夜。”
张定山闻言一脸怒火。
“大统领，我这就去找陛下弹劾。”
“且慢。”
江陵抬手拦下张定山：“现在空口无凭，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说起来，你心中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张定山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充满惊奇。
“马常德？”
“没错。”
江陵冷冷一笑：“马常德昨天入京没有先去见陛下，倒是先见了陛下的妃子。”
“如果真的是他，那这就是如有天助。”
“给我盯紧了。”
“大统领只管放心就好。”
张定山当即打下包票：“难怪柳天河会仰仗这样一人，既有大都督的相助，也有静妃相助。论起来，确实会远超皇后一些。”
“不对。”
张定山这只是无心之谈。
但是，却让江陵品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假设静妃也盯着皇后的位置，柳天河应该与静妃之间是水火不容的才对。马常德又怎么会相助柳天河呢？”
“是啊。”
张定山细细琢磨，随后点头道：“难道是周明天一人的意思？”
江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先前假装女帝应付皇后的时候，产生了一种错觉。
皇后好像没有尽力。
她的确有相救的打算，但以皇后的身份和手段，明明能做的更好一些。
这个疑问，江陵并未跟张定山提起。
他和女帝之间的事情是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的秘密。并不是不相信张定山，而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我去见见这位落魄丞相。”
……
锦衣卫天牢。
柳天河如同一位入定老僧一般盘坐在正中。
天牢里只有一盏摇曳的烛台，阴暗潮湿，鼠虫随处可见。
“柳相倒是很容易适应天牢中的生活。”江陵笑道。
听到宿敌的声音，柳天河缓缓睁开那双满是深沉眼袋的眸子。
“桂统领还没死呢？”
“尚未将柳相押到断头台，我怎么舍得死。”
“哼！”
冷哼一声，柳天河闭上嘴巴，不再理会江陵。
“柳相如此有恃无恐，应该是等着皇后那边运作呢吧。”
柳天河面无表情，依旧紧紧闭着眼睛，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这是柳天河入狱以来，江陵第一次见他。
并不是江陵不审，而是到了柳相这种地位，心境胆识远超常人。
审，是没有用的。
直接拿出证据，然后置他死地便可。
“皇后最近的确没少往陛下那边求情，可是失去柳相庇护的皇后，说的话能有用吗？”
“有没有用，不需要阁下操心。”
柳天河心中怒火中烧。
自己家破人亡，都是拜此人所赐。
若是能给他机会，他一定要把江陵大卸八块。
“又或者说，柳相是在等静妃娘娘。”
江陵这话一出，明显能看到柳相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
虽然他很快又恢复正常，但是还逃不过江陵的眼睛。
“胡言乱语，静妃与皇后水火不容，她怎会救我？而且，皇后都做不到的事情，静妃又如何能做到！”
柳天河说完这话后，直勾勾的盯着江陵。
“你，你笑什么！”
“我在笑柳相失态，你不觉得自己话有些太多了吗？”
现在，江陵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心中猜想。
知道自己被套话后，柳天河立马闭上嘴巴，转过身去背对江陵。
“南巡钦差马常德回来了，入京当日不见陛下，反而先私会静妃娘娘，看来其中颇有隐情。”
“桂统领，莫要在老夫身上浪费时间。老夫，也听不懂你说的话。”
江陵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也好，那柳相好好休息。等我拜访过静妃之后，再来叙旧。”
说罢。
他走出天牢。
听不到江陵的声音后，柳天河才猛地朝着地上挥出一拳。
“马常德，别大意啊。”
……
走出天牢。
江陵让张定山拦回去静妃那边回信的燕飞。
“我亲自去。”
“王青那几个宫女继续给我关着。”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记得多加衣服。”
拍了拍张定山肩膀后，江陵想到什么：“高彻押送她们过来的时候，有一条狗吧，给我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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