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在徐海卓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他还在自己家里，周围空荡荡的一片，熟悉的空荡。
无力的抬了抬手，又放下。
他想说话，确定一下自己是否还能发出声音，张了张嘴，喉咙干疼的厉害。
舔了一下嘴唇，干裂的很，有股子腥味。
徐海卓咽了一口唾沫，又舔了舔嘴唇，嘴巴干的都冒泡了。
他想说什么，嗓子疼的很。
想伸手去揉一揉喉咙，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力气，他努力了半天，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咳咳，咳咳"
徐海卓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疼痛的厉害，他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过了许久，徐海卓才缓过劲儿。
他感觉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像是脱了水似的。
徐海卓艰难地坐起来，被子上放着一条毛毯，他拿起毛毯裹在身上。
再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的身体已经虚弱的不行了，他觉得头也晕眩的厉害，眼皮越来越重，他努力地睁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算了吧……
躺在床上，窒息般的难受……
大口的喘息却没法儿减少心里的压抑
眼睛终于睁不开了，徐海卓慢慢地合上了眼。
再一次醒来，他已经是深夜。
徐海卓觉得浑身上下没了什么力气，他慢慢地挪了挪身子。
手臂碰触到冰凉的东西，他摸了摸，是一块儿冰冷的玻璃碎片。
徐海卓愣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但他现在在一楼客厅。
应该是梦游了，毕竟犯病后“睡着”他都比较容易梦游，几年前他爸他妈带着他去看过，医生都说没办法，索性，就放着不管了。
打雷了……
好冷啊……
外边喧嚣一片，徐海卓格格不入，享受孤独。
他打开窗，外边却又漆黑一片，安静的很。
徐海卓关上窗户，回头看看卧室里，还是漆黑一片。他打开台灯，房间亮堂堂的。
看看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睡觉？
算了吧，他现在无厘头的清醒。
徐海卓现在没多少力气，又扶着墙回到客厅。
看电视吧，反正现在又每个能做上的事儿。
徐海卓现在没多少力气，扶着墙到客厅，看着窗外。
正在下雨，淅淅沥沥的。
他打开电视。
看着电视上那些白痴们的愚蠢行径，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地用一些幼稚而愚蠢的办法，来博得观众的一时笑，或者是让人对他们产生好感，他们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而活着的。
虽然他们并不快乐。
为了生存下去，他们不得不。
这种方式是有缺陷的，不可能成功的，但是这些傻瓜还是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地尝试，不断地改进。
有人想通过改变自己的方式，获取更大的利益。
但是，结果呢？
失败的结局，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徐海卓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纯粹的人，没有人是真正的圣人。他们，或许是那些个可怜人罢了……
网友们总是妄想高尚，却又贬低俗套。
总是在嘲笑着，却又在深黄色的木板盖上时后悔。
你在拿出键盘的时候，有想过后悔吗？
是，三观没有标准，但是你也别妄图用自己那狭隘的思想，来评判其他人的行为。如果这样认为，那你永远也长不大。
中国网友，到底是贬义词，还是褒义词？
我想，应该是褒义词吧，不管褒义与否，但是至少它让我们看清楚了，人心的肮脏。
徐海卓沉沉地闭上了眼，按了按眉心，脑袋疼痛的让他想要放弃。
但他不行。
活下去。
这是这个社会对他的命令，也是他对他自己的命令。
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大口的呼吸着，窒息感却一遍又一遍的袭上头来。
眼泪溢满眼眶，模糊视线。
从眼角划下来，顺着脸颊滑向衣领内，顺着脸颊眼泪流进嘴里。
……
他是清醒的，但也是迷茫的。
眼前黑了一阵子，就恢复了。
但他耳鸣了好久，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慢慢地站起来。
身体摇晃了一阵子，但最后他坚持住了。
他慢慢走到卫生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头发蓬乱。
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是谁啊？
是他吗？
应该……
不是吧……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还沾着泪痕。
他是坚强的，但也是脆弱的。
安慰一下，他抚了一下镜子。
他一直是孤独的。
有时候，徐海卓就像是一个灵魂，被阎王遗落在人间，飘荡着，不知归路。
他是压抑的。
一个没有路途的孤魂野鬼。
徐海卓洗了把脸，又换了件干净的衬衫。然后坐在床沿，点燃了一支烟。
袅袅地烟雾从徐海卓嘴里喷吐出来，缭绕在他的面前，遮住了徐海卓的半边脸。
一根烟抽完，他的头昏昏欲坠，他把烟头扔掉，客厅的电视还在悠悠的讲着大道。
徐海卓站起身，去了厨房倒了杯水，喝完以后又回到客厅。
他把电视声音调的小了一点，又点了一支烟，然后坐在沙发上。
这个城市真是个奇妙的城市，在这座城市的各处，都有人在做一样的工作。
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徐海卓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仰头，看着天花板有些呆滞。
窗外大雨瓢盆而至，电闪雷鸣。
屋里的灯光有些微弱，徐海卓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
手指间的烟还剩一点。他抬起手来，用另一根手指掐灭，然后把烟蒂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
然后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
冰冷侵蚀着他的全身。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他蜷缩在沙发上，不停地颤抖，他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他用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电闪雷鸣终于平息下来，天也放晴了。
徐海卓的身子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但是他仍旧蜷缩在沙发上。
徐海卓睁开眼睛。
屋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刺眼极了，用手挡住眼睛。但是却远远不够。
他看着窗外。
眼睛里的红血丝，充斥着眼球，看起来狰狞恐怖。
他看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个城市的每一寸空气，每一粒尘埃，似乎都是肮脏的。
那是他自己。
或许自己该出本书，叫《阳光禁区》。
那是他的禁区。
外边的天很蓝，蓝的发紫。
世界很大，容不下他。
这是他感觉的。
……
徐海卓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从沙发上起身，到卧室去拿了几件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擦着头发，宽松的浴袍露出大片锁骨以及胸膛。少年皮肤白皙，养眼的身材展露无疑。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烟盒。拿出一支香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浓烈的烟草味道充斥着口腔，他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在膨胀着。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
烟雾缭绕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粗噶的喘息声，还有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他的鼻尖流了下来。
草！
抹了把脸，今天必须得去找成文借钱买手机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最起码看起来不是那么颓废。
走到门口，徐海卓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房间。
这是属于他的地方。
……
步行了有段时间才到成文家，这丫头就爱买大房子，但自己一个人住上了又怕黑，就把她妈给接过来了。
但每天环绕在她耳边的就是她妈的唠叨声，烦人得很。
不过听说最近好像出差了，也还算能消停一下子。
按响了门铃，成文开门的速度也倒是快，几乎是在他放下手的一瞬间开的。
看到徐海卓的瞬间皱了一下眉
徐海卓：“怎么了？”
成文：“你主动找我准没啥好事，说吧，啥事儿。”
成文勾了一下手，示意徐海卓，“进来说吧。”
成文头也不抬的倒茶对徐海卓说：“啥事儿啊？劳驾您亲自光临寒舍。”
徐海卓瞅了瞅四周：“呃……寒舍？你确定？”
成文点头。
徐海卓："那还真有些委屈您了。"
成文点了点头：“嗯，”然后坐在沙发上：“行了，废话不多聊，这次啥事儿。”
徐海卓手指在茶几上画圈：“哦，借钱。”
成文小心脏经不起这惊吓，一口茶水差点喷她哥脸上，还好忍住了。
徐海卓瞥了她一眼，皱了皱眉：“至于这么个样子吗？”
成文咽下茶水，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又抽了张，擦手：“来你告诉我，一个比你有钱的人来找你借钱你是啥感觉？啥样子？”
徐海卓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挺有压力的。"
成文：""知道就好。
徐海卓手比划了一下：“但我借的不多，就一万，我买个手机。“
成文歪头皱了皱眉。
徐海卓解释道：“我手机被我自己摔坏了。”
成文：“……”那您现在是不是特别骄傲啊！
成文喝了口茶，“行，一会儿手机我转你。”
徐海卓：“你有病啊？我前头都说了我手机没了。所以我找你是为了借钱，现金。”
成文想了想：“要不我手机支付帮你买，回头你转我。你看这样行不？”
“行。”
……
徐海卓倒是守信，买完手机，插上卡，登了微信就把钱给成文转过去了。
徐海卓晃了晃手机，“给你转过去了。”
成文顿了一下：“……嗯，收到了。”
“我先回去了，码字。”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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