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坐进托尼的红色超跑中，夏唐默默抬手将自己的脸挡上。
“和钢铁侠一起吃晚餐有这么见不得人吗？”托尼见他恨不得把自己缩在座位底下，眉头一挑：“还是说你更想和那个睡衣宝宝一起吃？”
“彼得突然来的任务不会是你发的吧？”夏唐震惊瞅他。
并不意外他知道蜘蛛侠的真实身份，托尼嘴角挑起，随意道：“只是今天的绑架事件还有些细节没有搞清楚罢了。”
……听起来完全就是托尼找了个借口把他支走了！
夏唐为被塞工作的小蜘蛛默哀一秒，但他现在没有余力去同情别人，眼见着托尼把车开到一家高级餐厅，他颤巍巍地道：“你确定明天新闻上不会有我？”
“放心，sir已经吩咐拦截所有有关新闻。”jar道。
jar的保证很有安全感，虽然还是忧心忡忡，但夏唐感到安心了些。
托尼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下，正色道：“我不会拿你的安全开玩笑。”
“我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全。”夏唐连连摇头。
他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只要不是系统规定的“剧情杀”，很少有人能真的杀死他。
所以相比于性命，他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名声，倒不是对托尼有什么不满，只是如果顶着托尼·斯塔克情人的名头，上学期间肯定会被围观，还可能登上一些花边小报。
他这张脸可不能出名啊！
当初做任务的时候，他就不该拒绝换脸服务，偷懒地全部用自己的脸和同一个名字，如果不是为了防止他的认知混乱，改变了眼睛的颜色，恐怕现在已经在修罗场抱头痛哭了。
餐厅被托尼包场，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乐队演奏着舒缓轻松的音乐，侍者们微笑着将他们引入座位，桌上烛火跃动，侧面的花瓶中插着枝火红的玫瑰。
就算夏唐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没办法把这当做一场朋友之间的普通晚餐。
“这是什么意思？”他快速眨了几下眼，压低声音问。
“很明显。”托尼摊开手：“我在重新追求你。”
是托尼的风格，但夏唐仍旧被他的坦诚噎了一下，坐在座位上缓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道：“要不还是算了？”
托尼挑起单边的眉毛，用眼神示意他给出一个理由。
“人总会变的，更何况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过面，说不定你已经不喜欢现在的我了。”夏唐劝他：“追求这种事还是要慎重考虑。”
“你说得对。”托尼点头，在夏唐以为自己说服成功时，他唇角一弯：“但我不想听。”
“……你恶劣的性格一点没变。”夏唐磨牙。
这是追求别人的态度吗！
“谢谢夸奖。”托尼朝他眨眨眼：“你在我眼里也没怎么变，至少接吻的时候依旧不会换气。”
夏唐：“好了我知道了你闭嘴吧。”
在他真的恼羞成怒之前，托尼适时停止逗他。
本来夏唐就在躲他，万一逗过头了，恐怕下次就没这么容易堵到人。
他们暂时停止交谈，侍者开始有序地上菜。
餐厅的味道对得起它的价格，夏唐吃了第一口就没顾得上说话，等酒足饭饱，他懒洋洋瘫在椅子上，才意识到对面的人已经盯着他看了有一阵子。
“你盯着我干什么？”不论是谁被人这么盯着都会觉得不自在。
托尼道：“只是想看看你。”
他回答得出乎意料的认真，虽然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语气也很平静，夏唐的心却像是被什么酸酸软软的东西戳了下。
“对不起。”他沉默片刻，低声道。
“不用道歉。”托尼摇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严格来说，该道歉的人是他才对，没有保护好夏唐，还让对方为他而死。
阿富汗那次是托尼第二次看到他身体里涌出那么多血，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夏唐再也没有睁开眼。
“待在我身边确实危险。”托尼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再拦你。”
夏唐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很正常，虽然他不希望，但能够理解。
似乎被他的话惊住了，夏唐也倒吸了一口气：“不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夏唐揉了揉太阳穴。
托尼这个人任性且固执，这是大多数天才的通病，但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定的自毁倾向，会因为过高的责任心把所有过错都归结于自己，这无疑会给他带来许多痛苦与负担。
“当初的事不是你的错。”夏唐认真地道：“我没有与你保持距离的打算，能再次和你见面我也很高兴。”
他顿了顿，委婉表达：“我只是希望我们能继续做朋友。”
每一个世界，他都是因为心动才会恋爱，并且在自己死亡后默认分手，大概是从一开始便做好了无法走到最后的打算，在每次死亡后，他只需要休养几天便可以恢复。
现在所有世界融合在一起，但他并没有与任何人恢复恋情的打算。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过客，他的戏份在死亡时已经结束。
“这你说了不算。”托尼突然道，把夏唐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听到自己在想什么，幸好对方接下来继续道：“继续做朋友没问题，但关系停留在朋友不可能。”
热恋时死去的男友突然复活，还说希望以后只做朋友，换成谁都无法接受。
“托尼……”夏唐无奈，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件事没得商量。”托尼坚定地道，又露出轻松的笑容：“就算你现在拒绝，你的同学们也已经知道了。”
被他这么一提，夏唐就想起今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学校离开，顿时露出痛苦面具。
“我们打个商量，以后你再找我，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夏唐捂住心脏：“我受不了这刺激。”
托尼笑而不语。
提前通知岂不是给夏唐逃跑的机会。
“算了。”夏唐知道自己没办法让他改主意，只能暗自决定以后多注意，绝对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今天绑架我的人是上次宴会的残党吗？”他转而问起之前就很在意的问题：“我记得我听到了爆炸声，没有人受伤吧？”
“你一定要在约会时提这种扫兴的事吗。”托尼抱怨一句，还是解释道：“我们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因为其中的变种人比较棘手，所以设下圈套，没想到他居然又抓了你。”
天知道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有多担心，急匆匆往对方给出的地址赶去，结果变种人正埋伏在那，还引爆了所有炸/弹。
幸好夏唐在那之前就被救了出去，炸/弹也被彼得拆除。
“你们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夏唐摇头，随口打趣：“我看他拼着能力透支也要把你催眠，你不会是抢了他女朋友吧。”
托尼耸肩：“谁知道。”
晚餐结束，他们向外走，在坐进跑车前，托尼突然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猜是九头蛇。”
夏唐一惊，想推开他的手一顿：“九头蛇？他们居然还没死光。”
“前段时间刚从神盾局中抓了不少卧底出来，那两个老冰棍这段时间都要去围剿暴露的九头蛇基地。”托尼晃晃手指：“来袭击我大概是狗急跳墙，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能让他们喘口气的东西。”
夏唐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是九头蛇，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很快就要自顾不暇了。”托尼笑道。
他一路将夏唐送回学校，红色的超跑在晚上也十分引人注目，夏唐下车的时候速度极快，像做贼似的朝他迅速摆摆手，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托尼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弯起唇。
“sir，有您的通讯。”jar的声音响起。
浮现的光屏上显示的是神盾局局长弗瑞黑色的卤蛋头。
通讯刚一接通，冷硬的问题便飘进来：“那个人的身份你确定了吗？”
“当然。”托尼靠在椅背上，甩着手中的车钥匙：“他是我以后的男朋友。”
总感觉通讯那头传来谁被水呛到的声音，还有某个年轻人咋咋呼呼的疑问：“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斯塔克先生说的是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好一阵吵闹后，弗瑞沉着脸让他们安静下去：“斯塔克，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托尼啧了一声：“他只是个普通人，少点疑神疑鬼生活会更快乐。”
说罢，他掐断通讯，哼着小曲踩下油门。
神盾局内，被再一次单方面挂断通讯的弗瑞·尼克深吸一口气，才没有在众多手下面前骂出一句“fuck”。
“意料之中的回答。”鹰眼抱着手臂，伸长腿翘着椅子：“今天下午看他黏糊糊地抱着那个小男孩不撒手，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坐在另一头的彼得似乎受到了过于严重的冲击，表情空白。
“娜塔莎。”弗瑞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从这件事中缓过神，看向全场最淡定的娜塔莎：“你去查一下他的身份和来历，确定他是否有变种能力。”
“你怀疑他有类似催眠的能力？”娜塔莎立刻明白他的潜含义。
“与斯塔克相识，又和彼得·帕克是同寝室，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了。”弗瑞脸色微沉：“如今正是消灭九头蛇的关键时刻，不能有意外出现。”
“没问题。”娜塔莎点头：“要不要把这件事通知队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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