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实超出预期

丽莎快速地回到车边，拉开车门，爬上副驾驶席。她发现，季沫并没有上车。
  “咱们走呀！”
  季沫没有回应丽莎，一脸的严肃。他不急不躁地脱下外套，简单地拦腰折了一下，然后放在驾驶座椅上。
  近中等个男子正想伸手轻薄女孩，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两只手颤抖着幸福一步一步逼近女孩的胸膛。女孩下意识地抬起手，啪！一个巴掌极快地落在男子的脸上。
  空气凝固了一下。
  女孩知道，等待自己的，必将是一场灾难式的屈辱。她的心里已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近中等个男子却是邪魅地一笑，此时此刻，他已顾不得什么老大不老大的，就算要把这个女孩献给老大，自己也要为刚才的那一巴掌找点慰藉。
  近中等个男子正要扑上去搂住女孩，一只脚却直接踹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在了地上。
  “妈的，兄弟们，给我上。”近中等个只感觉到气有些喘上来，“给我把他废了。”
  短短几秒之后，另外四个男人也倒在地上，有一两个试图想爬起来接着干架，可发现胸骨疼得直钻心脏。
  近中等个终于站了起来。季沫上去一个鞭腿，那中等个扑棱一声又直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女孩没想到季沫会回来救她，短短的一分钟，让她反应不过所发生的一切。只见季沫已坐在那个中等个男子的身上，拎着坚硬的右拳直接对着那中等个的脸狂轰了好几下，这才站起身。
  “你不打死我，我到时一定弄死你！”那个中等个男子的嘴里发出呜咙呜咙声音。
  季沫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
  “小心。”
  随着女孩的一声惊叫，季沫已注意到那个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胖子。
  黑胖子从怀里摸索出一把匕首，猛地就朝季沫扑来。
  “砰——”
  一声枪响让整个街面静止下来。
  拿匕首的黑胖子左腿中了一枪，顺势向前一跪，扑棱一声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发出凄惨地叫声。
  已从地上爬起来的另外三个同伙，愣在原地，他们感觉到世界的末日在自己眼前清晰地一步一步逼近；其中那个瘦高个，他的裤裆已经湿了一片。
  季沫又踅回中等个身边，蹲下身子，把枪口塞进对方的嘴里。
  “我满足你的愿望。”季沫话音刚落，随着一声枪响，中等个的右脸腮帮子便被打开一个洞，“如果有下回，子弹直接从你脑门穿出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江北省主席助理，季——沫！”季沫用极为冷酷的声音接着说：“你们可以来找我复仇，但若有谁——”他环视了一眼五人，“胆敢动这姑娘一下，我杀他全家，我季沫肉身和鬼子拼过刺刀，是从鬼门关滚出来的，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季沫收回枪，回到女孩身边，轻声问道：“没吓着你吧？”
  女孩有些木愣，只是摇摇头，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季沫，她似乎早忘了身边刚发生的这刺激而又血腥的一幕。
  “我叫季沫，请问怎么称呼你？”
  “穆平莎。”
  季沫脸上露出一丝笑，伸出手去。
  穆平莎没有反应过来，季沫依然露着笑，收回那只孤悬在空中的手。
  “上车，我送你回家吧。”
  穆平莎的意志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便径直跟在季沫后边，坐上了林肯大陆。
  “你住哪？”
  待季沫问的时候，穆平莎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脸不由得微微泛红，像喝了一小口酒，醉颜微酡。
  这时车子快驶到一个十字路口。
  “就在这里都可以。”穆平莎有些害羞，声音比较小。
  季沫回头向穆平莎轻轻一笑，说：“说个具体的地方吧？”
  丽莎心里有一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季沫，真希望他停下车让这个穆平莎赶快下去。可谁曾想到，穆平莎还是说出了一个名字“客再来饭店”。
  季沫在十字路口，一盘子把车绕到左边的巷子里，又开了几分钟，在一个小饭店门口停下来，饭店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牌子“客再来”。
  “谢谢你，季先生。”穆平莎有丝许惊张地说道，然后连忙打开车门跳下去。
  “等一下。”季沫面向车窗对穆平莎说，然后打开车门下去，走到穆平莎身边，拿出自己的配枪递到穆平莎手里，“拿着吧。有什么事，你可以到季氏大宅或者省府大院去找我，我叫季沫。”
  穆平莎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直到季沫开车离开，她才回过神来，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一阵一阵说不清的幸福涟漪。
  对于丽莎来说，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一路竟然遇见了这么多事，多多少少有些扫兴。现在好了，终于到达州雨大酒店。
  两人走进那套早预定好的总统套房，丽莎还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在江北省竟然还有这等豪华的房间。她小小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亲爱的，我进去洗个手，然后出来陪你小酌一杯。”

  季沫轻轻拍一下丽莎的臀部，说：“我等你哟。”
  丽莎出来的时候，服务生已经在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还醒着两杯红酒。服务员给二人斟了酒，就识趣地退出房间。
  时间不以人喜、亦不以物悲的情怀而止住自己的脚步，宇宙最冷酷的杀手，非时间莫属，它让万物生长，也让万物沉寂！
  觥筹交错间，天色已渐黄昏。
  除了原来的两瓶酒，季沫后来又点了两瓶，此时此刻，均已化为两人的兴奋剂。
  “亲爱的，咱们去洗澡吧？”丽莎借着醉意依偎在季沫身上。
  季沫拍拍丽莎的肩膀，说：“你先去洗吧，我昨天刚洗过。”
  丽莎站起身，妩媚地拍一下季沫，“那你等我。”
  当盥洗间传来水声时，季沫已和衣倒在柔软的沙发，他的思绪止不住地发散：
  他又听见了当年的枪声，冲锋声，还有那头顶盘旋的轰炸机的声音，他看见一个又一个人倒下，被枪炮撕裂。——他的脑袋里不时地痉挛一下，疼痛在他的神经梢上扩散到全身。
  他以为战争结束了，当他从战场上回来，他发现，这个世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世界。他以为，他们无数个战友用自己鲜血换回来的时代，应该让每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可以自由、幸福地快乐生活，然而，现实生活中，处处可见穆平莎式的人物，她们随时都会遭遇街面上到处游走着贪欲满满、肆无忌惮的撒旦的灵魂！
  他差点在战争中死去，现在，他却活在一个不满意的现实中。所以，他一度怀疑，人生是毫无意义的！
  也许，是上天可怜他吧，让他今天在机场邂逅了那个不知名女孩，他的人生，突然冒出一丝不知名的、却又让人憧憬的曙光。
  人，会在现实中沉沦；也会因为现实中的某一个事件，突然就会触动一个人的灵魂转向。
  就算人生没有意义，他也希望，他能给自己的人生着上一点带色彩的底色。
  盥洗室的门吱地响了一声，季沫便轻轻地闭上眼睛，他听见，丽莎的脚步声在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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