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吃醋
用完晚膳，元婧雅带阿颖出府，临行前让珍珠张贴国师府招聘武功高强且擅长搜集情报之人的告示。
二人走在大街上，欣赏京都夜景。元婧雅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阿颖，一串自己吃。
阿颖吃着糖葫芦，嫣然笑道：“婧雅，我跟你爹娘素未谋面，你爹娘又是给我盛汤，又是给我夹菜的，我在王府里都没这么好的待遇，真羡慕你，有一对这么好的父母。”
“你生得可爱，嘴又甜，我爹娘自然喜欢你。”元婧雅吃完最后一口糖葫芦，把签子当作武器牢牢拿在手中，做好随时与人搏斗的准备。
“婧雅，俏衣坊到了。”
她们一进去，老板娘笑吟吟地走过来，道：“哟，二位小娘子看着面生，是头回来我们俏衣坊吧。”
“嗯，把你们这好看的衣裳都拿出来。”元婧雅给老板娘扔了一袋钱。
老板娘掂量了下，见钱眼开，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来人，把各式样衣都给贵客备上。”
珍珠混入俏衣坊对面的一家卖古玩的店铺，生怕被发现，站在古玩店最里边。
“阿颖，你觉得这件好看吗？”元婧雅挑选着衣裳。
“主人天姿国色，穿什么都好看。”阿颖按照她们先前商量好的话术回道。
“阿颖，你也挑些吧。”
阿颖指着衣裳，道：“这件、这件还有这件。”
“不再多挑几件？”
阿颖摇摇头道：“三件足够了。”
“好，老板娘，我要上楼试穿一下。”
“好嘞，楼上东边第一间请。”
老板娘叫一个小厮带她们上了二楼，随后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
阿颖把门关得严丝合缝，又生怕透过光能看到她们的人影，蹲下身子守在门口放风，元婧雅跑到镜子前，触动机关进入密室。
元婧雅见南宫轩弘在煮茶，想必已经等候多时。
南宫轩弘抬眼看了下她，道：“来了，坐吧。”
元婧雅坐到他对面，道：“殿下等很久了吧，珍珠一直尾随我，我实在没法甩开她，抱歉。”
南宫轩弘将泡好的茶水倒入茶盅，道：“无妨。”
元婧雅扫了一圈，问：“师父呢？”
“他在王府守着，我一个人来的。”
“哦。”
“今日见了我父皇，觉得如何？”南宫轩弘说到正题。
元婧雅盯着南宫轩弘手里的动作，道：“我跟陛下才见了一次，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陛下是个笑面虎。”
南宫轩弘挑起一边剑眉，道：“何以见得。”
元婧雅啧了下，道：“常言道相由心生，你父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陛下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又岂能成为天子。”
南宫轩弘扯了扯嘴角，道：“你也会以貌取人，那我呢？”
元婧雅前倾，眼睛微眯，道：“日久见人心，殿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婧雅总有一天会清楚的。”
南宫轩弘不置可否，道：“明日你大约会受到后宫嫔妃召见，可曾想好该如何应付她们。”
“敢问陛下最宠爱哪位嫔妃？”
“宁贵妃，也就是魏王的生母，她与父皇自幼一同长大，是父皇的青梅竹马。”
“那她为何没被立后？”元婧雅又问。
南宫轩弘将茶盅内的茶汤倒入杯内，吹了吹，道：“当初先帝亲自为父皇和皇后赐婚，父皇当时还只是个王爷，无法违抗先帝旨意，只能遵从父命。”
元婧雅黯然笑道：“自古以来皇帝都不喜欢皇后，这宁贵妃当真像殿下给我的名册上的画像那般美艳无比吗？”
南宫轩弘抿了口茶，道：“她在父皇眼里应该是最美的。”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说简单点，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也是魏王？”
南宫轩弘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道：“嗯，喝口茶，当心烫。”
元婧雅瞥了眼杯中茶，一脸嫌弃道：“婧雅不喝，晚上喝茶容易失眠。”她把茶杯重新搁到南宫轩弘跟前。
“我知道你有时夜不能寐，这茶是我自己调制助眠用的，大可放心喝。”南宫轩弘用指腹把元婧雅的手推回去。
“那殿下为何也喝？”
南宫轩弘顿了顿，道：“我也失眠。”
话题扯远了。
元婧雅喝了口茶，沉思片刻，道：“也就是说皇后和太子随时都有被废的可能。”
“废后乃失德之举，只要皇后不犯下太大的罪行，父皇是不会废了她的，他可不会为了心爱的女人让自己被世人诟病，至于太子，他向来沉稳，极少犯错，只要他不触碰父皇的逆鳞，想要扳倒没那么容易。”
元婧雅眸光一闪，道：“若是陛下在临终前留下让魏王继承皇位的遗诏呢？”
南宫轩弘摩挲着茶杯，眼神凌厉，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殿下难道不希望陛下早日驾崩吗？”元婧雅知道他对自己的生身父亲没有多大感情，是而毫不避讳。
南宫轩弘不置可否，扣上茶盖，道：“具体的计划还得从长计议，进了后宫，一定要谨言慎行，否则万一你惹恼了哪位嫔妃，就连我也没法保你。”
“殿下之言，婧雅铭记于心。殿下，这俏衣坊可是我们日后的联络地点？”
“你若是老往这儿跑，父皇定会起疑，我查了下你府上的人，家世基本都很干净，珍珠的确是什么都查不到，想来是父皇暗中派人抹去了有关她的一切痕迹，至于你府上还藏着多少眼线，就尚不清楚。”南宫轩弘打开桌上的盒子，放到婧雅跟前，道，：“这里头有伤药，有毒药，每个药瓶我都作了标记，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殿下。”元婧雅扣上盒子。
“你待在这儿有时候了，快回去吧。”
“殿下等等，婧雅也有礼物给你。”元婧雅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卷轴，起身绕到他身侧，道，：“殿下，给。”
“给我的？”
南宫轩弘正欲打开卷轴时，元婧雅按住他的手，道：“殿下，等婧雅走了再看，告辞。”话毕，她迅速跑了出去。
南宫轩弘被她的跑姿逗笑，随后解开卷轴。
是一副丹青，画中人是南宫轩弘。
画中的南宫轩弘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她是用心画就的。
……
见元婧雅和阿颖离开俏衣坊后，珍珠去了皇宫，向皇帝汇报元婧雅今日的一言一行。
“她在俏衣坊就没有做其他什么事了？”皇帝摩挲着扳指，略有所思。
“距离太远，奴婢看不大清，还请陛下恕罪，日后奴婢一定寸步不离。”珍珠叩首道。
皇帝垂着眼，转动着扳指，忽地冷笑道：“她又不是傻子，跟得太紧会让她以为你别有居心，朕乏了，你回去吧，好好守在国师身边。”
“奴婢告退。”
与此同时南宫轩弘也回到王府。
叶云见他从回府到现在脸上都一直挂着笑，忍不住问：“殿下，难得见你心情这么好，可是碰到什么好事了？”
南宫轩弘拉开抽屉，把元婧雅送他的画放进去，道：“没什么，就是高兴而已。”
叶云转动了下眼珠，坏笑了一下，道：“何事能让殿下如此高兴？莫不是婧雅给殿下写了诗？”
南宫轩弘闻之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叶云，问：“为何这般讲？”
“前几日婧雅给属下赠了诗，所以属下猜想婧雅……”
叶云见南宫轩弘脸色渐渐阴郁，吓得不敢再往下讲，结结巴巴道：“殿下……那个属下还有事，先去忙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调侃，：“不就一首诗而已，至于吃那么大醋嘛，真是个醋瓶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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