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江湖帮派
南漳县也是个人口太多、人多地少、劳动力过剩的县城，什么市容无须赘述。第二天早上退了房，还是车辆在前两人在后，众人接着往襄阳赶。
因为昨晚的事情朱武还有些扭捏，但章采已经放开。就在路上，章采问及你们为什么被追杀的时候，朱武是一言难尽的长长叹气。
“章兄可知东林党的手段否？”
章采温声道：“愿闻其详。”
朱武道：“我见过的东林党的手段有三种，其一，拉拢，或诱名爵，或使金钱，或美色勾引，将目标拉入党内，这只论可利用者；其二，诬蔑，造谣抹黑，无中生有，颠倒是非黑白，这点你从朱公身上就能看到，我不用多话；其三，杀人，或强杀，或刺杀，或下毒，直接夺掉性命变成死人，死人不会产生威胁。”
“据我所知，东林党以金钱、名爵诱惑江湖上各路杀手组织为其效力，但凡要杀人，这群江湖杀手便会出动，不但是杀死目标，还要灭门。”
“在这群杀手的眼中，呵.......草菅人命无恶不作，没有人手上不沾血，就跟东林党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朱公身边有御前高手保护，江湖刺客自然近不得身。杀不了朱公，自然是拿族人撒气，打不过男子，自然挥刀屠戮向妇孺老弱。”
朱武苦笑道：“从朱公到江南至今，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遭到江湖杀手截杀了，要不是足下相救，我们这群人就交待了。如果我们死了，必定是东林党大肆宣传，某某某豪杰义士诛杀奸贼家眷于荆山，苍天有眼，为非作歹死有余辜.........”
“你们就这样被动，不想办法反制吗？”章采问道。
“如何反制？”朱武自嘲笑道，“江湖杀手大多隐于市井，少部分则被海捕文书通缉着，都不知道在哪。总不能见到疑似杀手的市民就杀了吧，那样一来和草菅人命的畜牲有何异？东林党巴不得我们这样干呢！”
“其实我可以给你指个方向。”章采说道，“峡州有伙纤夫组成的纤帮，其老大是山泉庄庄主卓三木，养了许多江湖杀手..........”
“谢足下好意，但卓三木的纤帮朱公知道。”朱武打断道。
“你们知道？”
“这很奇怪吗？峡州卓三木的纤帮、夔州金九五的鞋帮、朗州钟雄的泥脚帮、施州矮马葛的刀帮、唐州方城县葛霸天的霸天帮、安州申翼乞的盐帮.....都是江湖上很有名气的杀手组织。有专司陆上杀人，有专司水上杀人，各有各的后台，各有各的倚仗，朱公想办也办不了。”
朱武又道：“但也不能一概而论，襄州亦有江湖帮派，一群乞丐聚在一起成立了丐帮，现任帮主叫鲁有脚，此帮就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相反会听从官府调遣，帮着官府管理治安。”
章采好奇道：“能和我说说那些为非作歹的江湖门派吗？除了纤帮，余下的我都没有听说过。”
“这有什么.......纤帮鞋帮不分家，都是拉船纤夫组成的帮会；泥脚帮是群渔夫组成的帮会，平时是打鱼的渔民，专干水上劫船的买卖；刀帮是由山民、棚民组成，既是帮派，也是个势力；至于霸天帮和盐帮，是种商会帮派，是卖私盐贩黑铁的，不过前者是走陆路的，后者是走水路的。”
“卖私盐？！”章采吃了一惊，这性质已经很恶劣了，比做无本买卖的还要恶劣。盐铁是帝国专卖，法律写明不准私人贩卖，这是挑战帝国的法律呀！
“你是不是跟纤帮有点恩怨？”朱武直接问道。
章采点头。
“那你可要小心了，这些帮派有时候会抱团取暖。”
“什么意思？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
朱武点点头：“目标要扎手的话，他们必定联合起来，共同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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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说着江湖事情的话，不知不觉已经快到襄阳城，就在离城三十里的时候众人都赶路赶的很疲惫休息一二。章采打算小解才与朱武分开，走进草丛突感个热乎乎的东西抓着自己的脚踝，登时杏眼圆瞪，一把抽出长剑刺下，同时嘴巴里大叫提醒。
“谁在草丛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面前响起惨叫，随即两根飞镖直朝章采面门袭来，章采赶忙挥剑击飞，然后就见一支绣箭冲着自己飞过来！
噔～～～
章采别过额头，绣箭打在树桩上，箭头完全没入树身，一缕少女秀发飘扬而下，落在章采脚旁边。
章采立即向后退，而这时杀声突现，两侧高草丛中杀手暴起！
“杀朱韬！！！”
“弄死襄州朱家人！！！”
“杀光朱韬的女人！！！”
“杀啊！！！”
...........
形式突变！
安静与歇息被无情打破，无数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车辆，当场打了护卫们一个措手不及。朱武急忙组织众护卫保卫车辆，护成一个圈抵挡杀手们进攻。但杀手太多了，几乎是在强攻，众护卫完全落入下风，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朱武见此情景还没有想出办法来就被数个杀手缠住，只得抄起两把短刀殊死力战，奈何武艺不精，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稍一分神便险象环生，只能集中注意力全然无法指挥。
章采见状正要杀入包围圈营救，突然一把刀迎面砍来，急忙一个后翻躲过刀刃，随即就有八名杀手上前将章采强制拖进战斗里。
章采舞剑与八人打在一团，不时让她抓到破绽斩杀三人，正当她要解决眼前的杀手去救朱武，就听有人喊着：
“堂主，就是他！就是他在荆山搅局，害死了插天虎堂主！！”
另有一人怒道：“原来是这个爪牙害死了插天虎兄弟，今日定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健步跳入圈内，长剑凭空一扬，低沉着声音喝道：“退下！”
“小子，你杀害了插天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章采看他，长袍长剑，脸上遮个魑魅面具，冷笑道：“你也是纤帮的？我就杀纤帮的人！没脸见人的东西，还敢充大数？胆小如鼠！”
那人一听当场怒道：“小子，我孟踏船今天必把你大卸八块！！！”
说着，挥剑近前。
章采舞剑相迎，交手不过十余回合，章采便找出破绽，趁孟踏船一剑刺空之际，章采把剑转到左手上往孟踏船小腹上划一下；孟踏船吃痛再刺，章采侧身又把剑转回右手上，照着孟踏船脸猛砍，一击便把面具斩成两半，并在其脸上留下剑伤。
“啊！！！”
孟踏船吃痛连连后退，摸着伤口，立时明白章采武艺高强自己不是对手，便向左右挥手。
“弟兄们并肩子上前！给老子砍死他！！！”
“杀啊！！！”
见有一二十名杀手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冲自己来，章采冷静的仗剑上前迎战，一记横斩令孟踏船后翻退出战斗，又一招突刺捅入个杀手脖颈，灵活的身法帮她大忙，躲过杀手一次次攻击。
只见章采手舞长剑，剑招犹如猛虎之牙寒芒毕露，刷刷刷几个连续斩，划过七名杀手的咽喉，把余下的杀手逼的步步后退。
孟踏船见状在后指挥道：“金龙、金奎，你们不要几个几个上前单打独斗，把这小子围起来打！”
圈内金龙、金奎听罢，互相使个眼色，然后金龙大喝一声，舞起一杆朴刀带领七个杀手上前猛攻章采；金奎率领余下五人，从一侧迂回到章采背后。
章采见之秀眉半紧，掌中长剑一转，很诡异的将剑刃转到朴刀之上，然后反手持剑健步前跃，用种让金龙惊讶的速度近前，挥剑斩下金龙的脑袋！
正在章采背后的金奎见着金龙人头落地便是一惊，迟疑之际章采猛地后跳，落地时已然下腰转身，锋利的长剑切开金奎大腿肉。金奎吃痛刚叫出声，章采已经来到面前，横起长剑轻轻一挥，鲜血飞溅，斩断金奎咽喉，去到地下陪金龙了。
之后章采又是数剑，把余下八名杀手斩杀，挺剑直奔孟踏船来。
孟踏船大惊失色，急忙躲闪大声呼救。包围圈里遂冲来十余人，更有一人在向章采不停发着暗器......章采虽有心要击杀孟海马擒贼先擒王，但苦于双拳难敌四手，只好弃了孟踏船回防自身。撇头又见包围圈里朱武已经满地打滚，众护卫又有两人倒下，防线岌岌可危，不由得心急如焚。
挥舞长剑与来援杀手战在一处，孟踏船也挥剑加入战团直击章采，章采在多人围攻中仍然神勇，接连斩杀六名杀手不在话下，并刺伤孟踏船肩头迫使其退出战团。然而毕竟是力战许久，章采体力开始不支，身体的疲惫致使章采身法变得沉重，反应也变得迟缓。
“他不行了！杀了他！！”
孟踏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章采此时正是急躁的时候，当下就有将孟踏船千刀万剐的心思。然舞动的兵刃不给章采走思的时间，章采只得集中精力，咬紧牙关杀敌！
又有杀了三人，章采感到胳膊无限的酸痛，仿佛下一秒就会脱力一般。
正待这时，襄阳城方向传来了马蹄声，举目望去，就见一名留着长胡子的男人策马扬刀，单骑杀入包围圈中。在长胡子男人身后，是一群持棍棒的叫花子同杀手们打成一团。
再看叫花子中有一人颇为悍勇，使杆青绿色棍棒，是忽上忽下极有章法，打杀许多杀手，近乎无人能挡。
杀手里有一人大骂道：“鲁有脚！你丐帮屡次与我纤帮作对！他日定将你丐帮上下斩尽杀绝！！！”
鲁有脚冷笑道：“方天化！正是因尔等在才有我丐帮！你们这群贪官污吏爪牙休走！吃我一棒！”
说着舞棒直取方天化。
章采听到他自称丐帮鲁有脚，知道是援军来了，于是弃虾兵蟹将挥剑朝孟踏船杀来。孟踏船大惊，深知自己打不过，虚晃一枪夺路而逃。
“老方别纠缠快走！”
包围圈里的方天化见孟踏船撤退，急忙率领杀手跟上。章采还有马背上的长胡子骑士正要追击，就听朱武虚弱的喊道：“穷寇莫追！”
章采扭头看去，朱武已伤了左肩，正靠在车壁上。
“朱兄，你伤得怎样？！”章采走上前来。
“挨了一刀，没多大的事儿。章兄弟你呢？以一敌多没有伤到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这时长胡子男人提刀走来，看了看章采，抱拳一礼，然后问朱武道：“你没死吧。”
朱武哂笑道：“命大，死不了。”
“你忍一忍，进城就有医生来治。”
“无妨，护卫们又折了多少？”
“八人阵亡，四人重伤。”
“........多亏老朱你及时来救，否则不敢相信。”
“你还是谢鲁帮主吧，要不是丐帮弟兄侦查到有大批纤帮的人潜入襄州，我也蒙在鼓里。”
“是该谢谢丐帮弟兄，又救了咱朱家一次........”
章采轻咳一声打断道：“咳～抱歉朱兄，这位壮士他是？”
长胡子自己介绍道：“在下叫朱仝，是朱武的族弟，多谢公子仗义相助，朱家上下感激不尽。”
章采抱拳道：“是朱仝兄弟呀，多谢兄弟及时来援，慢一刻我恐怕要脱力惨死了，多谢救命之恩。”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怕待会儿纤帮的杀手会卷土重来，还是先赶紧回城为妙。”
“章兄弟所言极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朱武从旁附和。
于是众人把尸体带上，伤员互相搀扶快步往前走，片刻后抵达襄阳城下。尸首交给丐帮的人去帮忙安葬，众人驱车进入襄阳城。
章采跟在朱家车队里，倒省了被城门守兵刁难的麻烦。
一入城，朱家上下就是鸡飞狗跳。叫医生，开药方，抓药，补品，受到惊吓在安慰.......鲁有脚把人送进府就带着丐帮弟兄告辞离开，章采见没人来安排自己也觉得不应该久留，于是跟着鲁有脚离开朱家，并询问哪里有客栈。
鲁有脚一听，立马给章采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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