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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醒没醒


她一直等着他,可他已经娶了别人,她伤心,难过,一系列负面情绪后,立刻要做的,一定是解除婚约,因为她是高家的女儿,是真正的名门闺秀,是从小就被教导,家族颜面,才是最重要的。

        景仲言等着高氏跟他宣战,但他同时也知道,高紫萱不会动一些小手脚,对付乔蕊。

        因为一个真正的千金小姐,狭隘的,只是小门小户。

        在这方面,他对高紫萱很有信心。

        如今,高氏帮助了她那位好母亲,看来,这是要彻底向景氏宣战了。

        不管为了面子也好,为了一口气也好,一向同气连枝的高景两家友好的关系,算是走到尽头了。

        只是成雪,在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皱了皱眉,景仲言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阖上手机,他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握住乔蕊的手,如往常一样,将她抱到自己怀里,圈上床。

        这样的日子,再过两天就好了,最后的收结束,一切,就能明朗起来。

        而最后,就要看景仲卿了。

        想到这儿,景仲言不禁笑了起来,他倒要看看,明知是借刀杀人,景仲卿,会不会甘愿接下这把刀。

        第二天,乔蕊又是从那有些坚硬的怀抱里起来。

        她揉揉眼睛,熟门熟路的起身,确定景仲言没有被挤下床,才踩着拖鞋,出了病房。

        外面,玛丽歪着脑袋打盹儿。

        看到她出来,惊了一下。

        乔蕊双手环胸,看着她:“为什么又不叫醒我。”

        玛丽还是那个万年答案:“我看你睡得太香了,不忍心。”

        乔蕊颓然的揉揉眉心,又觉得古怪:“真的是我自己爬上去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我觉得,这几天晚上,好像睡得特别沉。”

        玛丽怕她联想到牛奶,连忙道:“大概是白天太累了,所以晚上睡得比较熟。而且少夫人跟少爷一起睡,睡得自然特别好。”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乔蕊想了一下,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时,乔蕊的手机响了,她摸出来看了一眼,是时卿。

        自从那天晚上送她来福天市,之后,时卿就没出现过,甚至电话都没打来一通。

        她顿了一下,走远一些,才接起电话。

        “喂。”

        “转院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音。

        乔蕊眨了眨眼:“你来了福天市?”

        时卿恩了一声,又问:“哪间医院。”

        乔蕊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盯着手机,乔蕊还有些狐疑,她以为时卿,不会关心景仲言的生死。

        即便,他们是兄弟。

        回到病房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餐,差不多十点左右,时卿来了。

        看他一身风尘仆仆,乔蕊忙拉了椅子,让他坐。

        时卿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是个外国人,蓝色的眼睛,长得很立体,嘴角翘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

        乔蕊对那人点点头。

        蓝眼帅哥对她伸出手:“克里斯,卿的朋友。”

        乔蕊也礼貌的自我介绍:“乔蕊。”

        克里斯一笑:“知道,你的名字,如雷贯耳。”他说的中文很烂,乔蕊听得耳朵疼,但也算是听懂了。

        她不禁挑眉,克里斯却在时卿的瞪视下,缩了缩脖子,故意压低声音告状:“他脾气真坏,是吧。”

        乔蕊笑了一下,对这个异国友人,有些好感。

        时卿仔细看了乔蕊一会儿,半晌说:“幸亏你不是男人。”

        “恩?”乔蕊摸摸脸:“什么意思?”

        “否则你已经长胡子了。”

        乔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嘲讽她邋遢狼狈,她苦笑一记,没有反驳。

        这种情况下,她实在做不到太细致的要求自己。

        克里斯听着他们说话,有些听不懂,便转开视线,走向病床边。

        乔蕊注意到他的动作,忙说:“请不要碰输液瓶。”

        克里斯顿了一下,摊开手:“我没碰。”

        乔蕊心想,她都看到他的手快伸到输液瓶的管子上了,但还是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说着,她看向时卿:“你的朋友一直这么多手?”

        时卿没做声,却是问:“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

        乔蕊眉目暗淡下来,以为他是问景仲言有没有醒过,低头道:“没有。”

        时卿又看向正在清扫病房的玛丽。

        玛丽感受到莫名的视线,被注视的感觉很不好。

        她摸摸自己的脸,身子动了一下,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继续清扫。

        时卿看了一会儿,也没做声,拍拍乔蕊的头:“我要在福天市呆几天,有事直接找我。”

        “恩,是出差吗?”

        “恩。”他顿了一下,还是说:“公司牌照下来了,已经正式营业,过两天,这里有个小型土地拍卖会,关于福天市的改革建设。”

        乔蕊点点头,不过上次见面分公司还没完成,才几天已经牌照都下来了,还是挺快的。

        但乔蕊也没多想,时卿盯着她脸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异样,眼神动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最近几天,因为分公司刚刚成立的原因,他忙的团团转,几乎已经将受伤的景仲言抛诸脑后了。

        但昨天,却发生一件事。

        有人匿名,给他递了一个消息。

        附带着,一些他找了十多年的东西。

        母亲的死,一直是时卿一个心结,这么多年来,他每每想到薛莹那张伪善的脸,就很恨。

        母亲是第三者,他没权利要求什么,因为错的本身就是他们母子,但骨肉相连,那是他的生母,他需要为母亲做点什么,尽管这完全占不到道德的制高点。

        但是哪怕用别的手段,他也要向薛莹报复,向薛家动手。

        但是昨天,有人送给他一份东西,关于他母亲生前的病理报告,报告显示,她最后一次死亡,并不是个意外,而实际上,在那次意外发生的半年前,她已经断断续续经常进医院,有时候因为一些小事,有时候又很严重。

        有一次她身上的伤很严重,警方还介入了,怀疑她是否遭到虐待。

        但那件事在她本人的否认下,不了了之。

        可是昨天,有人把这份报告挖出来,并且连带警方的报告也挖了出来,并且报告上清楚的写了。

        由于上层命令,案子被迫终止。

        接着,到了昨晚,另一份文件被传递进入他的邮箱。

        这次的文件,直逼重点,就是曾经某位警局高层,接到贿赂后,实行的强制结束案件命令。

        而贿赂的复印件,甚至通话录音等等,也相继出现在他的邮箱。

        时卿从不信巧合,也不信有人会这么好心。

        景仲言出车祸,车祸背后的主事人,直指薛莹,成雪,京都高家,如今这件事变成了“意外事件”,接着,他找了半辈子也没找到的薛莹罪证的,出现在他的电脑里。

        这是一个陷阱,时卿知道,并且很清楚。

        他怀疑这是景仲言搞的鬼,因为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将慕海市的事,查的如此清楚,甚至几十年前的秘密,也能挖出来。

        他可以拿着这些文件,到警方要求立案,凭他现在的身份和手段,他不担心薛家的干涉,甚至不担心景家的干涉,他只想要给母亲一个公道。

        但是明知道是陷阱他也去做吗?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心借刀杀人的计谋。

        他不确定,自己甘不甘心,被背后一个看不见的操作者愚弄。

        所以他立刻定了今天一早的机票过来,他想当面问问景仲言,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他没醒。

        没醒吗?

        真的?

        能做这种事的,除了景仲言,还有谁?

        景撼天?

        不,现在景氏焦头烂额,他没这个功夫。

        一定是景仲言,没有别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没醒?

        而迫使他立刻对付薛莹,对他有什么好处,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况且这次的车祸,他调查过,是成雪搞的鬼,薛莹的确不知情,而所谓的牌照登记人,也不过是有人冒了薛莹的名义。

        他能查到,相信景仲言也能轻易查到,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手上,现在的确掌握了很多东西,加上那个匿名邮箱传递来的信息,要弄死薛莹,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是,他至少要知道原因。

        没人愿意,被愚弄。

        病房里很安静,时卿坐在沙发上,跟乔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打听多了,乔蕊不觉多心:“你问这么多景氏的事,你想回景氏吗?”

        时卿一愣,瞧着她:“为什么这么想?”

        乔蕊抿着唇,不说话。

        时卿明白了,她还是在怀疑他,因为他的分公司已经建立成功了,这个时间,景仲言又还没醒,是他侵占景氏的最好时机。

        心情一下很坏。

        被其他人揣测,他不放在心上,但是乔蕊,也这么想他……

        “我对景氏没兴趣。”

        乔蕊低着头,默默呢喃:“时哥哥,我知道没法要求你原谅景家,但是你能不能,晚一些再动手。”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

        没听到他的回答,乔蕊立刻抬眸,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时哥哥,不管你要做什么,能不能等到景总醒来,我……我不想在他不在的时候,什么也为他守护不了。”

        看着拽着自己的衣角的小手,小手很紧,指尖因为用劲儿,已经开始泛白。

        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每次有完成不了的事,就会露出无助的表情,拉着他的衣角,求他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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