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第683章 如假包换
什么人？
段嫣惊愕地看着面前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老实说，这么一路走来，段嫣就没见过丑的，
青丘山，但凡化形的狐族，女的莫不是倾国倾城，男的莫不是玉树临风。
连个容貌清秀的都找不出来。
眼前的女人也拥有出众至极的容貌，不仅仅如此，她还有一种极为温柔的气质，那种气质亲和力极高，却又不同与迦泽的普度众生和段嫣的悲天悯人。
通俗点来说，就是女人自带的亲和力，十分接地气。
正是这种让人不由自主放下戒心的气质，让段嫣更加难以释怀。
物极必反，更何况，女人口中所言的委托，根本让人难以取信，在这各个厌恶人族的青丘山，哪里会有什么人，嘱托这个女人，替自己解毒。
见段嫣并未相信，女人也不生气。
她和段嫣在青丘山见到的其他化形的大妖狐相仿，虽然修为很高，但似乎并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狐族的进阶方式与合欢派《云雨阴阳册》有相通之处。
不同的是，前者似乎更像是原始版本，后者明显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深加工。
“孩子，你可认识阿悔？”
女人温和地问道。
见段嫣神色茫然，女人又换了一种说法，“阿悔是不知的父亲。”
不知的父亲。
段嫣想起先前见到的粉裙少女，心中的警惕消去了大半，不过仍有疑惑：
“前辈，我和不知姑娘的父亲，并无交情，对方也不似很喜欢我的样子，为何会嘱托前辈替我解毒，那位前辈既然有心帮晚辈解毒，为何不亲自开口？还要拜托前辈？”
“你们人族有一句话，‘术业有专攻’，阿悔可不擅长解毒。”
女人温和地说道，说完，他有俏皮地看着段嫣，“不过，你说对了一件事，他确实不喜欢你，但他又说欠了你人情，你做了什么，竟然让阿悔觉得欠了你的人情？”
我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段嫣惊愕。
而后，他又似想起了什么。
他之前交给了少女不知一本《清风诀》，是不是因为《清风诀》的缘故？
女人并没有追问段嫣原因的意思，她看段嫣似乎想明白了，慢慢走上前，“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就跟着我去解毒吧，你的毒性并不大，但解起来还是很麻烦的，咬你的蛇狐应该甚是中意你，所以你身上狐族的标志，一时半会儿，还去不了呢。”
段嫣听言，连忙行礼，“多谢前辈相助，未知前辈高姓大名，晚辈定当谨记在心，若有机会，还望报答前辈一二。”
女人听言，微微一笑，“我叫花素素。”
段嫣躬身再度行礼，心里的疑惑却比先前更加重了。
姓花？
姓什么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位前辈身为狐族竟然有姓氏？
就算有姓氏，这位前辈，不应该姓“胡”吗，怎么反倒姓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花”。
收敛心中的疑惑，段嫣恭恭敬敬跟在女人的身后。
女人身法并不快，哪怕她的修为高出段嫣不少，也没有将段嫣甩在后面。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你年龄不大，竟然有如此身法，纵然是昔年我偶然识得的一位人族好友，他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不如你身手这边敏捷，那人才气甚高，当年也是东洲大陆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几百年过去了，也不知故人如何？”
女人赞叹的同时，又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惆怅。
段嫣心念一动，“不知道前辈那位好友姓字名谁，晚辈也曾认识一些宗门的前辈，前辈的故人，晚辈兴许还认识。”
女人听到后，反倒有一丝迟疑。
她犹豫了一会儿，似是怀念，似是迷茫，仿佛过了许久。
她才说道：
“我那位好友，也姓‘花’，说来我这姓氏也是随了他，他总说我们狐族的都姓胡，实在是太乏味了一些……”
花素素说道这里，顿时感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停住了。
又过了好久，久到段嫣认为，女人再也不会说的时候。
她终于开口了。
“他姓‘花’，单命一个‘容’，取意花容月貌……”
段嫣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女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段嫣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
“……他嫌自己的名字过于俗套，在名字后面加了一个‘子’，改为‘花容子’，若他还活着，也应该有五百余岁了，你可认识他？”
女人说完，期待地看向段嫣。
此时，段嫣已经收敛了心中的震惊，但是因为对方所言的内容，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所以眉宇之间，不免还是有几分惊异，所以看上去有些奇怪。
“你认识吗？”
花素素又重复了一边。
段嫣整理了一下心情，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
“回前辈，在下姓段，单名为嫣，师从合欢派仙人峰，若前辈所言的前辈，乃晚辈所识之人，他应该是晚辈的师父，仙人峰峰主，花容子。”
女人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惊愕过后，她再次上上下下打量段嫣，而后失声惊呼：
“不可能，花容子怎么会收一个比自己还好看的徒弟！？依他的个性，你根本不可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他不折腾你就是好了，怎么还会收你为徒？”
段嫣：……
所以说，师父，你究竟对你的容貌执念有多大，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那个难以言说的怪癖？！
尉迟前辈如此，眼前的花前辈也是如此……
见段嫣那一言难尽的神色，实在不像作假，女人抓住段嫣的袖子：
“你当真是花容子的徒弟？”
段嫣抽抽嘴角，“如假包换。”
女人眼中惊愕不减，她看段嫣，如看一个巨型哥斯拉。
须臾，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孩子，你愿意给我说说，你师父这些年的变化吗？”
段嫣敢打赌，他明白了女人的意思。
女人的言下之意分明是，你能给我说说，你师父究竟受到了怎样的打击，才会收一个比自己还要好看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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