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科学家分析纪念碑
总统府特别会议室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中。
肖特与两位科学家马上就要来到这里，把他们对无辜殉难者纪念碑观察得到的一点结果汇报给大家。
“巴里先生，你是空间科学领域的科学家，你一定有什么话想说吧？”总统格雷问。
巴里心想，是不是应该让兰伯特先生先发言，他既是著名的物理学家，也是哈姆金斯物理学研究领域的领航者。可他身边的兰伯特正忙着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没办法，他只好开口说道：“总统先生，首先要确定的是这个纪念碑是怎么飞到我们这里的，对吧。”巴里一开口就提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总统格雷看着巴里点点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巴里的脸上等待着一个明确的答案。
巴里感叹了一声，说道：“这是个在不可能的年代里发生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人们似乎在品味着他说这句话的内涵。
“看看这玩意，用我们现在最先进的扫描仪对它全身进行扫描分析，得到的结果非常超乎我们的意料。那就是，我们的扫描仪对它如同瞎子，毫无作用啊！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分析不出来，我们对它的各个方面一无所知。”
巴里顿了顿，“这就是目前科学的尴尬。”看了一眼总统格雷。总统格雷与大家都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纪念碑当初摆在金浦，我们可以认为它：要么就是一大模型，摆出来唬人用的。要么就是搞一个精神宣传，给本国民众壮胆打气的。可是，现在它真的飞到你眼前了，可以伸手触摸到它了，谁还能说它是唬人的那。
全封闭的物体就在眼前，既看不到它里面的构造，也听不懂它的声音。它是何方神圣如何降临到这里，试图从任何有意义的科学角度来回答，都困难重重。
还有，假设它与操纵它的基地有通讯，那它没有任何光波、声波、电磁波发送接收。它似乎不会发出任何一种信号，仿佛它从来未存在过一样，又像是它在故意隐藏自己，真是无法理解。
更大的疑问在于，这个纪念碑上面似乎采用了一种远远超出人类科技水平，连我自己也无法想象的推进系统，确实无法看到它的喷气引擎或是火箭发动机的踪迹，那么它又是如何驱动的呢？
它的外壳主体都是实心的，没有一处缝隙，仿佛全部喷涂过密封剂，这个我们已经用仪器探测过了好几遍。
真像有些科幻作品里描写的那样，什么空间折叠、瞬间移动。我想也只有这些，人类都不曾掌握的传说中的科技才有可能办到，才可以概括它是如何飞到我们这里来的。”巴里有些沮丧的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大家。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这个无辜殉难者纪念碑瞬间的移动似乎证明了我们一直猜想的四维空间真的存在。很可能它是被四维空间，或是更高维度空间里的高度文明操纵着。”巴里再一次停下来看着大家。
“巴里先生，你的话让我感觉它好像是天外来的，是吗？”中情局局长约瑟夫·林德伯格问道。
巴里看着林德伯格没有反驳，只是再一次感叹的说道：“若它真是天外来物，那么，它是自行移动，还是被动移动到这里。广袤无垠的宇宙，你永远不知道它藏有多少的奇迹。谁又能利用这种奇迹为人类所用，眼前也许就是答案。”
总统格雷没有说话，他把目光看向了正在聚精会神做着笔记的物理科学家兰伯特，等待兰伯特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大家也随着总统格雷的目光一起看向兰伯特，兰伯特并没有感觉到。
倒是他旁边坐着的巴里用手碰了一下他，他抬起头看着大家，然后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笔，直了一下腰，深吸了一口气，待呼出这口气后说道：“我刚才就在想巴里先生说的那个什么‘空间折叠、瞬间移动’，既一张纸上的两个点，通过对折纸张而重合。也许这还真被他说对了。
从材料学上分析，一个人造物体以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超音速飞出地球大气层，在外太空飞行一段后，接着又重返大气层，受到了重力的吸引作用，开始加速下落。当下降到一定程度时，这个物体开始和大气层发生摩擦燃烧。
摩擦燃烧使它的表面温度可以达到3000度，随着表面物质在产生的热量中熔化发出白炽光。当它冲出大气层后，这个物体立即冷却了下来，它的的表面由熔化状态硬化成了烧焦变黑的熔壳。
当这个物体从空中笔直冲向目标，它的速度使它拥有足够的动能让地面的目标瞬间灰飞烟灭。另一面，它在撞击地面的时候产生爆炸，地面会因冲击形成一个巨大的坑。”
兰伯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顿了一下，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两口水，看着大家似懂非懂的目光，接着继续说道：“根据我刚才说的这个物体，它应该有烧焦变黑的熔壳和冲击地面产生爆炸或是形成一个巨大的坑。
可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它那暗灰色的表面上具有的科幻色彩没有丝毫的改变，表面磨砂颗粒状的感觉依然赋有手感。手摸上去，带一点点淡淡的金属凉意，非常有质感。根本就没有什么烧焦变黑的熔壳。
另外，它降落到地面也没有冲击地面形成一个什么巨大的坑，就连地面的一棵草都没有折断，也没有扬起漫天的尘埃。
所以，我刚才就在想巴里先生说的那个‘空间折叠、瞬间移动’，也许还真被他说对了。若是这个纪念碑真是这么来的，那它所涵盖的科学知识会促使我们现代的文明进步上千年，我们以前对物理、虫洞的理解都太浅薄了。既所有的虫洞理论都可以通过四维空间来实现。”
兰伯特说完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完全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这也许就是科学家对待事物的本性与个人的做事风格。
大家都在看着他、等待着他，待他记录完抬起头沉思了一会后说：“我想起了我看过的一部由华夏科幻作家写的一套科幻小说，对了，这部小说还获得了我们的‘雨果奖’。
这部小说里创造了一种曲率驱动原理,当然书中有详尽的说明。就是设想把大范图空间的曲率无限增大,然后像一张纸一样对折起来,把纸面上相距千万公里或是千万光年的遥远的两个点贴在一起。他称之为‘宇宙航行’。其实，这个方案严格来说不应称为宇宙航行,而应叫作‘宇宙拖拽’,因为它实质上并不是航行到目的地,而是通过改变空间曲率把目的地拖拽过来……这就是所谓的曲率驱动。”
说完，兰伯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或许是他讲的这个曲率驱动原理太深奥、太抽象，大家都木呆呆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十分清楚，巴里先生，”琼斯使用耐心而又无奈的语气，“在座诸位都不了解宇宙拖拽、曲率驱动这些术语，所以请你具体说明一下，体谅我们的无知。”
坐在兰伯特旁边的巴里看大家一头雾水似的反应，听到琼斯的请求赶忙接过话说：“我很乐意解释，”他看了一眼还在忙着在笔记本上写东西的兰伯特，“要解释它，最好的办法是拿一张床单为例,让大家理解曲率驱动原理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把目光移向了巴里。巴里张开手臂继续说道：“假设有四个人拉起一张床单,可以拉成近似水平的平面。在床单上放一个球,这个球会陷在由自身重量压出的坑里。这时,如果有人用手在球的附近压出一个更深的坑,则球会顺着坑的方问滚过去，如果在前方再压出一个坑,则球会继续朝前方滚动。”
他稍微停顿一下看着大家，“曲率驱动的工作原理就是类似这样，用某种方法改变物体前部或后部空间的弯曲程度,使两者之间产生一个‘落差’,这一落差能使物体自行向前移动。至于兰伯特所说的‘宇宙拖拽’则是一种极端的情况，它使大范围的空间曲率无限增大,近似对折起来,从而使物体瞬间实现远距离移动、接触,这一速度接近或等于光速。
把球放在绷紧的床单的一侧,一个人用手在床单的另一侧迅速用力压出一个大坑,切住,一定要用力,速度还要快，把床单压到近似对折的程度,这时,小球会迅速移动到另一边的一个点上。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空间折叠、瞬间移动’。由此可以看出,要实现曲率驱动下的光速移动,关键在于使空间发生弯曲。不过,我们现在的科技，还无法看出地球的空间能够弯曲折叠。”
经他这么举例一说，大家似乎明白了一些，紧张的神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琼斯看着兰伯特记录完后，便开口问道：“兰伯特先生，你认为这个无辜殉难者纪念碑是什么材料制造的，它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兰伯特看着琼斯，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用我们现有的几台仪器初步扫描测试，它的化学组成仍然未知，它不被超声波和光波干扰，它不排出气体，也没有辐射。它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能让我们对它着手做研究。”
他叹息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连续的铛铛声，继续说道：“至于如何制造出来的，对于机械制造我不太懂，但是，这个纪念碑我敢肯定，它绝对不是机械制造出来的。”
“不是机械制造，还能是什么制造啊！”琼斯跟着问到。
“这个纪念碑，它的工艺极佳，不是我们现有的机械可以加工成型的。它应该像是一次性3D打印成型，它的精度和水准比我们现有的技术要高出好几个量级。”兰伯特抛出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结论。
“啊!3D打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惊讶之声。
一直没有说话的总统格雷虽然不懂这3D打印其中的道道，却也明白这里面的难度之高。于是，急切的追问到：“兰伯特先生，请说的具体一些。”
兰伯特继续说道：“3D打印机使用的是激光粉末烧结技术，这种技术并不复杂，事实上我们不久前还曾经成功使用钛合金激光粉末烧结成型大型飞机结构件。
只是，那种激光粉末烧结成型的飞机构件，出来的是晶粒极细的毛坯，之后还要做切削加工来保证精度，加工起来非常麻烦。由于这种特性，一些精密的部件是无法采用这种技术制造的。
这个纪念碑，高有20米，这么一个大家伙，打印它的3D打印机就应该有它的1.5倍高，占地面积就不用说了。它没有一处连接点，证明是一次打印成型的。
整台3D打印机至少要有几十个喷头同时工作，这种喷头是逐层喷涂的，涂层非常薄，表面感觉极佳。
另外，被打印的物体先前的3D细节图设计和整个打印程序设计，都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还涉及到许多顶级材料和高精度的零部件，我想，目前人类还没有一台3D打印设备能把它打造出来。”
兰伯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至于它是什么材料制造的，我们的仪器表面上对它毫无作用，只能做切片扫描、化验、分析，还不敢说能得到完美的答案。恐怕这个材料的结构强度和它的工程技术一样不是我们能够预想到的。”
一阵沉默后，又是林德伯格开口问道：“兰伯特先生，按照你描述的，我猜想那个纪念碑应该是一个可以看得到、摸得到的虚拟实物，对吗？”
兰伯特苦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从科学上说这不是坏事，是件好事。”
这怪不得他们，因为无辜殉难者纪念碑的降临，早已超出了人类现有航天工程技术的极限，工程技术与材料结构一旦出现代差，甚至多代差，一些不可思议的想象在科学家眼中也会如同神话一般。
“巴里先生，”一直没有说话的总统格雷说。“能具体解释一下你刚才提到的四维空间吗？”
“好，最简单的说我们人类是生存在三维空间，这个三维空间却存在于四维空间中。”
“我们怎么确定有四维空间？”总统格雷问。
“其实四维空间以及其它高维空间是以数学推导出来的一个概念，目前我们的科技都无法确定，也无法检验。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一些科幻作品里有一些描述。”
“它有什么重要性吗？”
“四维空间的重要性，不管是普通应用还是战争中实用都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尤其是在文明与文明之间的战争中，掌握了维度空间科技就等于掌握了对方的生死。战场中随意进入四维空间，对三维进行打击，既高维空间对低维空间的降维打击，就像用脚踩死蚂蚁一样容易。”
见大家似懂非懂，他接着说：“打个比方来说，在一个固定面积的二维平面上，比如棋盘，我们人类可以任意拿掉一个棋子让它瞬间消失，而后移动到棋盘上的任意一个地方让它出现。这是三维对二维的操纵，
那么，如果一个人或物体可以在四维空间里面移动，他就可以在我们的三维世界里随意操纵我们的一切。不过眼下我们人类的空间科技还无法达到这个层次。连四维空间在哪里都要依靠科幻的能力描绘，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人类社会。”
总统格雷“嗯”了一声，说道：“这个无辜殉难者纪念碑的事件，使我们目前陷入了扑朔迷离之中。我想现在金浦政府的目的已经达到，高铭轩最后的那一番表态和给我们设定的三个小时时限，也成功地搅乱了舆论视线和人们心里的防线。
虽然还有很多人不相信这是人造物，可是同样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个无辜殉难者纪念碑属于外星文明的产物。”
说道这里，总统格雷停顿了下来，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而后看着两位科学家说道：“巴里先生，兰伯特先生。请两位先到休息室喝杯咖啡，休息一会，稍后我们在向两位请教。”
巴里和兰伯特两人同时回答：“好的、好的。”而后，慢慢起身站了起来。肖特走过来带着两位走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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