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亲情还是正义？
回到幽玄殿以后，华宁将红衣安排在自己药房附近的房间，立马跑去找烨瞑。
“我说殿主，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她可是鬼市的人，万一是故意进来做奸细的怎么办？”
华宁说着，提醒烨瞑提防红衣。
“您能想到的事本王自然也想到了，这几日本王会派人调查她，如果真如你所说本王自然不会留她，若是我们多想了，你日后也可多一个助手。”
烨瞑宽慰华宁。
“那…好吧。”
华宁听到烨瞑这样说也不操心了，反正天塌下来有烨瞑顶着。
刚刚回到药房，红衣就过来找他。
“神医，请受红衣一拜！”
红衣又跪在地上给华宁磕头谢恩。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华宁跑过去想扶起她。
“等等，还请神医听红衣说完。”
华宁又停下脚步，他还不相信这女子，倒想听听她想说什么。
红衣开始讲她的遭遇。
她原本是一个官家小姐，可惜门户没落，被皇帝满门抄斩，唯一逃脱的她才七岁，又被人贩子骗走卖进了青楼打杂。
十三岁那年因为容貌生的较好，老妈妈逼她接客，她宁死不从，被打的半死，眼看她活不成了，青楼的人把她扔在了郊外的乱葬岗。
当时有一位大哥哥路过，救了她，她才得以活命。
后来为了生存她又进入鬼市，没想到被鬼王看上，安排在鬼王宫殿里的舞女里面，为宾客表演。
她们这些舞女地位卑微，要是被哪个宾客看上就会被鬼王赐给那个人。
命好的遇到良人，一辈子也算是有个依靠，命不好的被随意玩弄几年就会被抛弃。
可是红衣心里一直在等一个人，等当年救自己一命的那个人，报恩。
为此，她刻意在自己脸上画上斑点，跳舞的时候也不出风头，刻意掩藏自己的姿色。
“今日跳舞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神医就是当年救我的人！”
说到此处，红衣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红衣一辈子无依无靠无所顾虑，只想报答神医的救命之恩，日后神医若有吩咐，红衣必定万死不辞！”
红衣说出这些，早已哭成泪人。
今天训练她们的女子说了要选出一个最妖娆，最漂亮的舞女去征服座位上的那个宾客。
红衣本想继续掩饰苍茫，可透过薄纱，她竟发现坐着的那个人正是当年救她的华宁。
她四年来第一次洗去脸上的瑕疵，精心打扮，用尽全力跳了一支舞，成功吸引了注意，被派去接近华宁。
听红衣诉说往事，一股记忆也在他脑海里涌现。
当年他为烨瞑办事途经城外的乱葬岗，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呜咽声，走过去查看。
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女孩，华宁心生怜悯，施展医术救了她，为此还耗费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瓶玉露。
后来，华宁在她身上放了一袋灵石，将她安排在一家客栈就离开了。
没想到当时在他怀里的小红衣已经记住了自己这张脸。
知道缘故的华宁明显对红衣客气了些。
“原来是你，看你现在长得这么健康本神医也很开心，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你也是个可怜人。”
看华宁不再对自己像白天那样有距离，红衣心满意足。
……
夜幕降临，顾倾颜修炼了一会儿寒破以后，有所顿悟，对于水流的运用也慢慢熟练起来。
看顾倾颜停下运功，烨瞑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颜儿今日可算结束了，终于有时间理本王了。”
“烨瞑，不要胡闹。”
顾倾颜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也没有丝毫抗拒。
“烨瞑，你说，娘亲会在这里吗？”
顾倾颜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自从来到仪天大陆，她就时不时想起娘亲，不知娘亲现在过得好不好。
“本王已经派人调查过这件事，岳母大人十有八九被阮家救了回去，听说岳母大人失踪那些时日，阮家曾经的第一天才回归阮家，我想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岳母。”
烨瞑和顾倾颜说出自己打探的情报，宽慰顾倾颜。
“第一…天才？”
听烨瞑这样说，顾倾颜心里又出现母亲那张温婉和善的脸，母亲确实有医术在身，每次喝了母亲为自己调配的汤药，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会格外清爽舒适。
母亲的身份是阮家第一天才？看来母亲真的是深藏不露。
“对啊，怪不得颜儿对医术如此精通，当年阮家的第一天才，阮瑜，年纪轻轻就打败了仪天大陆其它家族的年轻一辈，享誉盛名，被誉为小神医，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为爱，抛弃了家族和前途，不知所踪，岳母大人真是洒脱。”
说着，烨瞑咬了顾倾颜耳垂一口。
顾倾颜没忍住哼哼了两声，心里想起娘亲和父亲相处的种种。
自打记事以来，娘亲和父亲就格外恩爱，如若不是当年那场意外，想必父亲一定会把娘亲宠上天。
“烨瞑，那…父亲有消息了吗？”
想起父亲，顾倾颜又问道。
烨瞑愣了一下，可还是回答。
“颜儿，若如哪天，颜儿的至亲站在正义的对立方，颜儿会如何选择？”
烨瞑突然这样问，顾倾颜心里已经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
难道说父亲，会与天下正义为敌？
她顾倾颜向来看不惯那些黑暗，一直秉持正义，之前在现代做特工也是为正义而战。
可如今，至亲至爱站在了自己的对立方，她开始犹豫了。
“颜儿不想说也无妨，颜儿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本王都不会伤害颜儿。”
烨瞑眼里的光散去，他心里有些失落，不过他确信，即使有一天顾倾颜选择她的父亲那一方，他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一定会有一举两得的办法，一定会！
“不，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在保全至亲的基础上，为天下正义而战！”
顾倾颜最终这样回答，在她心里，她始终站在维护正义的一方，但是对于至亲，她也不会放弃。
顾倾颜说完，烨瞑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以后，颜儿不会被亲情羁绊，与他为敌，他要做的，就是保全顾裴昭，不让颜儿失去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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