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1节谁来擦屁股
市长的艳史还没传开，有人在传说，但是这样的传说之前已经有过，但是人们对这个冷美人的市长总觉得她对着方面没多大兴趣，因此也就将信将疑，扩散不开。
不过这事不是别人说的，是通过阿特尔捏已经传到了乌先生的耳朵里：
有一个星期天，他来到码头街黄花鱼巷的十里香酒吧，遇到了阿特尔捏，阿特尔涅敬他的酒，热情地说：“怎么好久不见你啦，乌先生？”
“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简直忙不过来。”乌先生说。
“你的市长在泡小公狗，你当然忙不过来。”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阿特尔涅把棕色的大胡子向两旁一分，意味深长地朝周边的竹联帮们乜斜一眼。他说：“我说，乌先生，你干吗还当什么都不知道呢？”
“什么事？”
“怎么什么事？市长要养小公狗了，可你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好像不对吧。”阿特尔捏知道花儿的身份，他已经把她当成黄家的人，因此保护花儿的利益也就是保护黄家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蛋蛋？”
“你的蛋蛋还没有娶亲嘛，而且他们早先就是恋人，现在同处一屋，你觉得呢？”
“哦，你说的是这个吗？那那肯定是谣传。你知道的蛋蛋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
“这跟身体恢复有什么关系呢？听我说，只要人们怀疑蛋蛋要把奥郎格的女人娶过来，这就出问题了。”
“哦？娶活人的妻来作媳妇……说的是什么话呀，阿特尔涅，你好像是在说笑话，是吧？”
“说什么笑话呀！我是听大伙说的。”阿特尔捏又乜斜了一下竹联帮们。只要这些人的嘴巴乱说，假的也会成为真的。更何况，他知道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真的。
乌先生摸了摸柜台上的杯子，猛地转过身子，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早觉睡得好呀，乌先生！”司机打趣地说。
“呵呵，还好，这不能怪我，都赖老娘儿们！”乌先生笑着说。
“您快走吧，来不及了。洪市长会生气的。您忘了今天有什么大事情了吧？”司机催促着。
花儿坐在车后头，用一顶帽子遮着阳光。她给眼睛留了一条窄缝，从这条缝里冷漠、严肃地望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乌先生。秘书小琳子也戴着帽子，身子不安地转动着，用疑虑的目光打量着路过的人。奇怪的是路上那些穷哈哈为什么那么欢快，他们的皮肤被太阳晒黑了，鼻梁两边还留着晒斑，好像是在说：“我什么都不需要。”
天气变得炎热起来。被风吹散的云片懒洋洋地爬着，微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他的鹰钩鼻子油亮闪光，好像是刚油漆过似的，干瘪下去的黑腮帮子上流着虚汗；微微一笑，乌黑的大胡子里立即就露出了满口数不清的、细密的白牙齿。他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花儿半闭着眼睛，心里在亲吻着蛋蛋，后来往事的片断又在记忆里悄悄地浮出：湿漉漉的江滨公园……水沟里吱吱地叫的校园……月亮高挂在宿舍楼的上面……稀疏的水珠从灌木上滴到水洼里的香林村……
停车了，一阵笑语声。花儿睁开眼看一看。小琳子不知道在跟司机说些什么，以至于她挥舞起双臂，两人又笑起来。乌先生站在车门边，一直在看着她。
“到单位了，又是一天工作，真无聊。也许该把蛋蛋带在身边，他是个有趣的人，一定会把她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像过去那样，来一出《苏秦》的风夫人。嘿嘿。”花儿想着，不由地笑了起来。原先硬邦邦的心头突然触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吃过午饭，人都显得醉了，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想睡觉。花儿整理了一下桌面，她也准备睡觉了。乌先生愁眉苦脸，不知道为什么无精打采的，他对花儿说有事要跟她谈谈。
小琳子识趣地出去，并带上房门。
“你为什么脸色这样阴沉？”花儿问道。
“看来是要下雨啦，腰痛哩。”乌先生想开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花儿连眼睛都不抬，不愿意看师爷。她意识到这次的谈话一定跟蛋蛋有关。
“你大概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当心点儿，别让人家抓住你的把柄！你不仅仅是市长，也是未来的特首夫人。”乌先生咳嗽了几下，“虽然你对奥郎格的私人生活有意见，但你面对的不仅仅是奥郎格一个人。”
现在乌先生要好好跟花儿谈谈。花儿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站住了，等待着他。
乌先生直盯着花儿的眼睛，道：“说实话，你还是跟蛋蛋分开住的好，不不，还是应该把蛋蛋送回台北的好，这事让我或者小琳子来干吧，阿特尔捏也行。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事情的轻重，谣言传开，奥郎格那边也不好处理的，叫我……”
花儿眯缝起眼睛听着。她突然毫不害羞地扭摆了一下裙子，把一股女人衣裙的气味散到乌先生的身上，然后扭着身子，呲着牙，挺起胸脯朝他走去。
“蛋蛋的事没得商量，至于这件事，我正要跟你谈谈，你必须想方设法把这个谣言止住。蛋蛋，我可以给他在外头租套房子，但是他不能离开花莲市，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记住你是我的人，师爷，你是我的智囊，你需要做一些看起来很难办的事。这事就这么定了。
“传言是真的吗？你到底想干嘛，毁了你自己吗？要是这样，何必当初呢？”
“这事就这么定了。要发飙，找你那个大屁股情妇吧！”
“我我跟你不一样的，你是官员，我是平民，你”
“没什么可是，我的行为比你的高级而且纯洁！至于蛋蛋——我爱他，爱得发狂，我甚至想把他连骨头都吃了。你要打我吗？……给奥郎格打小报告？……你就是给乔布斯写信，蛋蛋也是我的！我的！我的！现在他是我的，将来也是我的！我不会让他再跑出去了。你知道扔了自己的爱人，不管他的死活有多么让人窝心吗？我试过一次，差点死了。我不能再试一次了。这事，你去想办法。”
花儿挺起胸脯，她不是咆哮着说的，但鼓起的胸部的跳动表明她有多么固执，也表明她有多么神经，她就像是被捕捉在网里乱冲的老鹰。
乌先生火焰般的两只眼睛紧盯着她，说：“你说的话够不要脸的，那么那么这事我来负责，可是你跟奥郎格的关系要怎么处理呢？”
花儿的眉毛颤抖着，向休息室走去，然后转过身，冷冰冰地说：“这事我来处理，我保证不出事。”然后她大喘着气，咬着牙根，但仍然音量不大地说：“为了我过去受的那些罪，我要爱个够……哪怕将来你们把我打死也罢！蛋蛋是我的！我的！”
她的脸色有点神经质，看到这样，乌先生还能怎样呢？只能他退缩。不甘心地嘟哝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回小琳子的卧室。
小琳子猜测可能出了点事，正在屋里等着。乌先生找到了小琳子。他紧紧抓住小琳子的胳膊，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小琳子身子一弯，架住乌先生的胳膊，问：“您是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乌先生？”
“当然有原因。这个不要脸的疯子，蠢货！要不是看在大好的前程上，我早就脚底抹油，走人了。哼，她当自己是谁？”
“出什么事了，干嘛这么生气？”
“她侮辱我！又不嫌自己丢人！她要名正言顺地勾搭小公狗！”乌先生嘶哑地喊着，在室里打转转，拼命地挥着拐杖。以至于小琳子担心拐杖把桌上的什么东西给扫落下来。她把他的拐杖夺走，让他坐下来。
乌先生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小琳子当堂反对。
“这不关我事，不许你打我的主意！”小琳子抗议。
乌先生攥紧拳头，照着她的后背上打去。
“我要在花儿面前抽你！……唉，你这个孬种，该死的红娘！”他乱蹬乱踹，想踢小琳子一脚。“我给你把这个傻丫头嫁出去……我就去张罗！……你瞧着吧！”
小琳子赶紧求饶说：“乌先生，乌先生！您先消消气吧！……您英明，市长跟蛋蛋的事那轮得着我插手呀。您看您自己都没办法，不是吗？”
但是乌先生这气可真非同小可。把小茶桌掀了，茶杯茶具噼啪响，屋里马上变得凌乱起来。乌先生满面怒气地站在椅子前，咆哮着：“死瘸子，无能，让人看了笑话！哼哼”
即使这样，事情还得解决，乌先生要小琳子去给蛋蛋租一套房子，然后时不时过去看看蛋蛋，把绯闻引导自己身上。
砰地一下关上了门，咚咚的脚步声在台阶上响了一阵，消失了。
“我来当蛋蛋的情人？要是可以的话，我也勉强接受，关键是市长，她会不会怀疑我跟蛋蛋有一腿呢？我这不是引火烧身吗？乌先生，您这个馊主意会害死我的。”小琳子盯着房门，彻底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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