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张 结交
果然,衙门轰轰烈烈的大搜捕了三天,小偷小摸,地痞流氓抓了不少,可是钦犯的毛也没发现一根,注定是劳而无功,但是,县令也可以向上官交差了。
毕竟自己已经挖地三尺了,还能怎么样?
武大这个小年轻都能看出来的事,那些老油条会看不透?一个个兢兢业业的,全是划水的。
司行方就这么有惊无险的静养了三天,解毒、疗伤。
武大再进地窖,已经看不见丝毫的狼狈样子,又回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
武大笑嘻嘻的从背后拿出一个酒坛子,两个粗瓷大碗,一大包卤牛肉,放在司行方面前。
司行方哈哈笑道:
“这才像样子嘛,熬了几天,嘴里快淡出个鸟了!”
说罢,抓起牛肉便是一阵狼吞虎咽,武大轻轻拈起一块,吃了起来,嘴里还问道:
“你已经中过毒了,还这么不小心?不怕我在里边加料?”
司行方大大咧咧道:
“毒死了也得先吃饱,哥哥的命是你救的,你爱咋的就咋的吧,再说了,你弄死我有好处吗?”
武大倒了两碗酒,两人碰了一下,大口喝下,武大被烧酒刺激的呲牙咧嘴的,司行方乐的眉开眼笑。
武大没好气道:
“你还是少喝点吧,中过毒还喝酒?还是牛饮。”
司行方乐呵呵的:“闯江湖的,有几个不爱酒的?离开酒还叫江湖?”
武大嗤之以鼻道:
“江湖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是武功,是刀剑,酒嘛,就是个工具而已,重要吗?”
司行方大笑道:
“小小年纪,老气横秋!不好,还是意气风发好啊。”
武大没好气道:
“你老哥武功高强,朝廷几个高手让你打的落花流水,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我这小蚂蚁,还意气风发?我怕刚冒头,就让人砍死了!你不如给我介绍一下,哪里能拜名师更靠谱。”
司行方恍然大悟道:
“绕了几道弯,原来是想学高深的武功啊,早说嘛!”
“这天下有名有姓的高手,要么是江湖大派的高层,要么就是效力在朝廷,散人高手并不多,哥哥也没有靠谱的介绍给你。”
“江湖门派并不好拜师,人家的传承弟子都是根正苗红,从小就培养的,你就是进去了,也需要层层考验,等你取得信任了,岁数也大了,终身成就有限。”
“朝廷里,高手集中在军中、六扇门、皇城司这三处,军中修炼的是杀场搏命的路数,就你那身板,没前途,皇城司你进不去,六扇门你还有希望,看你有没有大腿抱了。”
武大嫌弃道:
“说了那么多,您老人家到底让我咋办?”
司行方笑道:
“结论就是这几处都不适合你,你现在的年龄太尴尬了,再不修习高深武功,再过几年就晚了,所以你缺时间。”
武大问道:
“咋办?你老哥说了这么多,总不会看着我就这么在这里瞎混?你肯定有办法!”
司行方感叹道:
“没看出来你还有耍无赖的本事,不逗你了,送你个东西吧!”
说罢,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长盒子,递给了武大。
武大忍不住心里一突,他可是听过,司行方背包里装的可都是贡品!就这么送自己了?
司行方又灌了一大口酒,说道:
“我们这次劫贡品,是迫不得已,里边有我们教主需要的东西,就不告诉你什么东西了,这是教中秘密。”
“这个盒子里装着一副吐纳练气的功法图谱,皇帝老儿喜欢道家的玩意,应奉局的杂碎们就讨好他,把人家道观里的东西抢了,进贡给皇帝老儿。”
“这东西对我们可有可无,哥哥就做主送给你了,能助你打下根基,至于成就,就要看你的资质和勤勉程度。自古练功,就没有能投机取巧的。”
武大激动万分,心心念念的内功就这么到手了?
司行方笑道:
“看看你那没出息样,秘籍只能是让你有了门路,能不能成为高手,靠勤练,靠悟,靠积累!”
“武功,丝毫也来不了投机取巧,那是要用在生死搏杀上的,性命双修才是正道,练功也是修心,修意志!”
武大听不明白,却知道这是司行方这种感受的亲身感悟,经验的结晶,自己听不懂,是境界不够,那就牢牢记住,能少走弯路。
于是,连忙狗腿的给他续满了酒,两人开怀畅饮。
司行方在地窖里窝了几天,郁闷非常,又适逢武大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心成全,再加上武大痞痞的无赖样,司行方心下欢喜,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武林掌故和各家各派的武功,让土包子武大简直是大开眼界。
武大得了好处,更是曲意伺候,酒喝完了就立刻续上,时而还捧上几句,避免司行方唱独角戏。
就这样,一大坛子酒让司行方喝进去了八成,醉醺醺的睡了过去,武大找来了被子,盖在他身上,回去睡觉。
就这样,武大白天去衙门混日子,晚上就酒肉伺候司行方,二人厮混的越加亲厚,称兄道弟的,司行方有心成全武大,对于江湖上的门道,毫无保留,倾囊讲解。
直到过了两天。
这天,武大照例又去地窖找司行方,只见他正襟危坐,已经等候在那里,武大脑筋一转,就知道司行方怕是要走了。
果然,司行方自己斟好两碗酒,和武大碰了一下道:
“哥哥要走了,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当晚我们还有一个同伴逃走了,那是个女孩,岁数太小,虽然聪明,可是却没有经验,哥哥实在放心不下,如若连她也出了岔子,哥哥可就没脸见人了,今晚咱们喝个畅快,算是给哥哥我壮行了。”
武大也不挽留,说到底,司行方身居明教高位,如果不是虎落平阳,自己哪里能留他在这里逗留了这么多天?
于是二人觥筹交错,开怀畅饮,渐渐的,武大自己也喝的迷迷糊糊,浑然不知东南西北。
天色大亮,自己躺在床上,地窖里司行方早就踪影全无。
武大也忍不住有些怅然若失。
司行方地位非凡,在武大面前却没有丝毫架子,对自己更是毫无保留,送秘籍,讲江湖经验,与自己兄弟相称。
所有的行为,都满足了武大对江湖美好的幻想。哪个少年没有一个大侠梦?
告别了惊心动魄的那一个晚上,清河又恢复了平静,武大浑浑噩噩的继续去衙门划水。
直到到了晚上,武大郑重其事的锁好门窗,这才拿出了司行方送给自己的秘籍,凑在灯火下看去。
盒子里装着一个卷轴,武大轻轻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九室指玄篇”,字迹古朴典雅,道气盎然。卷轴中间,绘制着一个小小的太极图,阴阳分明,仔细看去,仿佛能把人的眼光都吸纳进去。
再下边,就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武大通篇看了下去,脸色渐渐发黑。
所有的字,单独都能认出,合在一起,就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经文里有太多的道家术语,像什么“金丹、铅汞、龙虎”之类的,看的武大垂头丧气,武大暗叫晦气,头顶一万头神兽滚滚而过。
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让自己满足一下愿望?学个内功还要像唐僧取经?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
武大满腹牢骚,最后还是无奈的认命,看来还要找个懂道门术语的人才行。
武大悻悻的收起天书,睡觉!
第二天,武大才想起自己该去小胖子家露露脸了,顺便再问问哪里有道观。
陈泰、小胖子父子二人对自己还是挺好的,自己眼看着陈泰受伤,却不能出头,只好多探望一下,聊表心意。
手提着礼物,武大溜达到了陈家,一进院子,小胖子的破锣嗓子就嘶吼着传了过来,很有杀伤力。
武大凑了过去,陈泰、赵城两个病号躺在摇摇椅上,晒着太阳,喝着闲茶,美滋滋的。
小胖子陈三元正扎着马步,蹲在一个长条石凳前拍打着上面的沙袋,拍一巴掌,就疼得嚎叫一声。
武大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惹来小胖子幽怨的目光。
武大问道:
“陈叔,你咋现在想起来让三元练大摔碑手的?”
陈泰叹息道:
“不练咋办?你们总有一天会面对那些作奸犯科的高手,没有个好武功,等着人家杀你们?以前,总想着等等再说,这一次算是把我给打醒了,光心疼这小子没用,该狠心还是要狠心!”
武大这才知道,这是受刺激了!
也是,差点把小命丢了,没有一点感触反而不正常。
小胖子整整拍打了半个时辰,一双手掌肿的像个熊掌,就连嗓子也喊哑了,陈泰这才让他停了下来。
小胖子如蒙大赦,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不肯起来。
陈泰皱眉看着儿子像一坨烂肉似的,不由得斥骂道:
“滚起来,泡手去,不想要你那一双手了?”
武大知道,练外家掌力的都少不了保护手掌的秘药,否则手掌不是练残,就是练得没了灵活性,只剩下了拍打的功能,算是练废了。
顶级的外家掌力,不但保留着拍打等技法的威力,还能保持手指的灵动,能施展出灵活的手法。
显然,陈家的大摔碑手得到了核心的传承,很是珍贵。
武大一把托起小胖子,拿着秘药药膏,直奔厨房。
那里已经备好了温热的黄酒,武大让小胖子先用黄酒泡手,这才一把抓住他的肥手,将药膏涂抹上去。
那药膏十分灵验,小胖子舒服的哼唧起来。
武大问道:
“咱们清河哪里有道观?”
小胖子懒洋洋的享受着手中的舒爽感觉,回答道:
“城东门外几里地就有个道观,上香的老娘们挺多的,你想干啥?学人家信道?”
武大嗤之以鼻道:
“你想多了,我家穷,有钱也不会浪费到和尚道士身上。”
小胖子更好奇了,追问到:
“那你干啥?”
武大笑眯眯道:
“保密!”
陈三元无奈,遗憾放弃追问,武大这小子,不愿意说的,追问也是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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