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找妈妈，没去世
老李挂了电话深深地看了姜武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任何事，楚臻山都知道，他不接电话，有他的道理。
姜璐茜是个单纯的人，她虽然聪明，但是为人单纯。
她虽然不会轻信别人，但是如果真心有人要骗她，尤其是楚臻山这种老油条，那肯定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姜璐茜太害怕了。
她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
她跑到山上，天黑路陡，急了几步，摔了下去。
姜璐茜双手撑在地上，一下子就哭了。
“奶奶，对不起我不应该不识好歹，不应该找钟楚红报仇，不应该对钟楚红不客气，那硫酸，应该泼在我的脸上才对，奶奶……”
她现在后悔得要命。
她为什么一定要跟钟楚红计较呢？
明明知道，钟楚红心狠手辣，肯定会和她计较的。
但她还是不顾后果那么做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了。
就怎么说呢，年轻到，以为冲动就可以解决问题。
姜璐茜跪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膝盖和双手都痛得要命。
她不服气，为什么这些要报复到奶奶身上。
眼泪落在手边，姜璐茜一拳一拳砸在石子上，拳头出了血。
刺痛感，远远不及心里的难受半分。
姜璐茜双手都被她一下下打在石头上打破了皮。
她坐在地上，眼泪和血混在一块儿。
天早已经黑尽，终于在接到姜武电话的时候，她清醒了些。
“囡囡，你在哪里，快来看看奶奶，快点！”
姜璐茜浑身一激灵，知道肯定是奶奶出大事了。
奶奶……
姜璐茜眨巴着眼睛，直接就站起来往山下跑。
可能，心里专注别的事了，所以，她连天黑路陡都完全没有在意。
路上，摔了很多次，但她感觉不到疼。
爸爸刚才那通电话，让她回去，意思很明显。
意思是，奶奶可能，快要不行了。
姜璐茜还是懂的，父女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不懂爸爸的话。
因此，她心里更加着急了。
天，黑尽了，姜璐茜只能靠手机电筒照路。
楚臻山送她的新手机，摔了无数次。
虽然，她没有头破血流，但是，膝盖双手，手肘脚脖子。
没有一处，完好无损。
————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山下，姜璐茜坐上先前约好的车，直奔医院。
途中，姜璐茜尝试着给楚臻山打了两次电话，依然关机。
她不相信，什么紧急会议，什么重要的事，能说这么久。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不开机。
他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凭她对楚臻山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可以为了一件事，封闭成这样的人。
那他就是刻意不接她电话，不见她人，不给她机会，求他帮忙。
老李和他，一定还有别的联系方式。
姜璐茜坚信这一点。
医院。
姜璐茜跑到急诊室。
奶奶在病床上挂着呼吸机，再度昏迷。
“钟楚红呢？钟楚红在哪里？让钟楚红给我出来！”姜璐茜大吼，“钟楚红呢？她把奶奶怎么了？”
姜璐茜去抓住老李的手臂。
她冷静不下来。
她自己摔了，她无所谓，她被刀子割了，也不会大呼小叫。
但奶奶已经这样了！
这让她很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奶奶。
而且，她脾气暴躁，去找钟楚红算账，现在现世报，报应到奶奶身上来了。
姜璐茜不管不顾，抓着老李不放。
“我不管，我真的不管，你要是不让我联系到楚臻山，我让他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姜璐茜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这样威胁人。
在她看来这种行为是真的蠢到爆炸。
可是她竟然这么做了。
老李用手把她的手推开：“姜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你都联系不上二少爷，我肯定也联系不上，你放心，我会负责一切费用，也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尽快告诉二少爷的，让他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公事公办么？”姜璐茜指着病床上的奶奶，“那麻烦你告诉我，我奶奶到底怎么了？”
她强迫自己反复深呼吸。
然后，抖着声音问老李：“钟楚红把她放哪座山，放山上干嘛了？有没有伤害她？我如果告她故意伤人罪，有没有胜算！”
她现在，希望奶奶好起来是其中之一。
还有，二愿，钟楚红此生永远不好。
她想着，双眼红了。
“刚才在山上一直哭，眼睛本来就已经肿了，现在她再次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哭了。”
她知道很丑，可是控制不住。
“醒了！”姜武在病床边盯着，看到奶奶醒了，激动得喊了一声。
姜璐茜立马不哭了，跑过去蹲在病床旁边。
老李终于“解脱”，叹息一声出去了。
半小时后，奶奶呼吸机被摘掉，姜璐茜把她的枕头垫高了些。
“奶奶，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奶奶刚醒半个多小时，还有些迟缓。
但是，她的嘴角慢慢牵动，给了姜璐茜一个笑容。
虽然这笑容很艰难，但是姜璐茜知道，这是奶奶要她安心。
她把奶奶的手放在她脸上。
“奶奶，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冲动了，我会走正规程序，我会让钟楚红自己付出代价！你要好起来！”
护士把姜武叫出去了，病房内就只剩下姜璐茜和奶奶两个人。
奶奶缓缓地开口，说话很慢。
“去找，你……妈妈。”
姜璐茜一怔：“奶奶你说什么？”
“去找你妈妈，去……”奶奶说话速度很慢，所以姜璐茜其实已经听清楚了。
她说“去找妈妈”。
可是，她要上哪去找？
爸爸和奶奶不是一直都说，妈妈去世了么？
姜璐茜眨着眼：“奶奶，不是说，不是说，妈妈她……去世了吗？”
奶奶缓缓摇头，张着嘴要再说什么，姜武拿着报告单推门进来。
“妈，你可能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姜武把病历表放在柜子上，“但是不用担心，要不了太久也能出院。”
姜璐茜现在就一直蒙着，思维还停留在“找妈妈”这件事上。
奶奶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说。
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姜璐茜眨着眼睛：“奶奶，你……”
她想问清楚，奶奶却把眼睛闭上，休息了。
姜璐茜反应过来，奶奶不想，让爸爸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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