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动物凶猛
蒋如意被蚊子咬的心烦意乱。回席看见杜雀已经坐在程昱霖一旁，程昱霖将手懒散的搭在杜雀身后。
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不言而喻。
没有人敢提起他们俩的暧昧关系，但这关系丝毫不避讳，也足够坦率。
赵霏霏不知何时已经离席。蒋如意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耗下去了。
把烟盒扔进包里，准备即刻撤退。
“蒋老师你可别想走啊，你可是我们剧组的支柱。”王大山又盯上了如意。
如意心里恼火，这傻叉指定有点毛病。
面上笑盈盈道：“大山哥，你可饶了我吧。”
王大山显然不想放过如意，拿起酒杯，往如意身边凑。
“蒋老师，有男朋友吗？”王大山就快贴上如意的耳朵。
“关你屁事。”张峰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
“人蒋老师还能缺乏追求者。”一行人笑着打哈哈，显然是已经听到王大山刚刚的问题。
王大山憋红了脸：“嘿嘿，我这不是想给蒋老师介绍个对象嘛。”
钱难赚，屎难吃。蒋如意想要摆脸色了，我凭借自己的脑力劳动，赚自己的那份应得的，为什么还要受这剧组老油子的气！
说话间，却又是抬起酒杯：“两个大导演别拿我开涮了，妹妹敬你们一杯，头一次进组，你们多多关照。”
话已至此，王大山混迹剧组多年也不是纯傻。妞儿多了是，他还能缺妞嘛。
蒋如意不知又喝了多少杯，心里懊恼着打圈打早了。不该拿正常的酒桌用到娱乐圈上。
“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程昱霖开口道。
如意如释重负，太子爷懒散的一句话，带给她解放。天知道，她从两个小时前就无比期待着散场。
杜雀骄傲的腰板依旧挺直，蒋如意有点晕头转向，看着杜雀活像一只天鹅雕像。
“蒋老师，我的司机在外面，我送你回酒店吧。”杜雀的笑容挂在脸上就没停过。
“好呀。麻烦杜老师了。”如意没有扭捏。
“你一个姑娘，我总是不放心的。”杜雀握着如意的手，细声道。
这一刻连萍水相逢的如意都替杜雀冤，这么优秀的一个女演员，每每都是打酱油。
转天清晨，剧组法务就已经将合同发至蒋如意的信箱里。白纸黑字写着每集一万，剩余30集跟组编剧的工作全由如意负责。在编剧团队的排名里，仅次于大黄。
如意将合约发给律师朋友确认后，下午约金就已经到账。尾款将于工作结束后的30个工作日内结清。
公司给了如意如此丰厚的待遇是如意万万没想到的。结束了一天的合约签订，又将手上的剧本改动打印成册已经凌晨。
蒋如意翻出新买的atlanticbeach泳衣前往酒店顶层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公共泳池。原本和父母约好暑假前往巴厘岛度假的装备提前派上了用场。
而这次和父母的度假如意可以全程买单则是她最骄傲的地方。
凌晨的泳池空无一人，只剩一盏主灯和四个角落微黄的射灯还亮着。一个人的泳池无比舒适，如意畅畅快快地游了800米，准备回去舒舒服服睡个好觉了。
室内的灯不知何时被人调成了星光灯，昏暗的灯光下只看见岸上的躺椅上坐了一人，手举着红酒杯。
没带隐形眼镜的如意正腹语着哪里来的装逼犯。却看那装逼犯直盯着如意裸露在空气中的两侧腰部，紧致白皙。
男人真是随时随地对着空气都能发情的动物。
蒋如意凑近一瞥，才发现是程聿霖。褐色的卫衣配了一条牛仔短裤，完全不像是来游泳的样子。
“好巧。”程聿霖玩味的眼神看向如意，手表上的满圈钻石锃亮。
如意正忙着擦干头发，乌黑柔软的长发被包裹进白色的浴巾里。纤长的四肢好似刚从池塘里走出的天鹅。
“程总还没休息呢。”
如意低头看着脚下洇开的水渍，顺着自己的小腿臂延伸到地毯。而程聿霖的喉结吞了一口口水。
如意扯了嘴角无声地笑了。
“喝一杯。”程聿霖停顿了一下，补上一句：“有助于睡眠。”
如意坐在岸边，还在擦拭着身体，程聿霖开始往高脚杯里倒红酒。
接过红酒，她还在犹豫，上市集团的董事应该不至于在酒里下药吧。
只见程聿霖凑上前轻轻拉过如意的肩膀，对着那一双水润的红唇就是一咬。自顾自地啃起来。
如意手里的红酒倾斜倒在一侧，一只手还握着浴巾。她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则被更强势的捏住了下巴。
程聿霖气喘吁吁松开如意的时候，如意贴上他早已泛红的耳朵。
“想睡我阿？”
如意浅斟一口红酒。
“没门。”蒋如意将身上的浴巾掷向男人的肩上，转身离去，手里举着的红酒杯顺手扔进了泳池。
程聿霖伸出的手落了个空。点点星光倒在水面，折射出一条星河。
而好景无人去赏。
红酒真的有助睡眠，如意来到横店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一夜无梦。她翻看了手机若干遍，没有任何信息。
想到昨夜的一吻，怕只是睡前的一顿助酒的宵夜。
那人的手温热，心却是坏极了的。
按照如意的早八时间，吃完早餐的她只身一人来到了拍摄现场。她来的太早了，现场还没有开工。
副导演王大山倒是没紧巴巴往上凑，和执行导演打了个招呼。如意便窝在监视器前玩起手机。
不多会，ray拿着一杯美式做到了监视器前。
“来探班啊。”
“不想总窝在酒店里敲敲打打，来现场看看。”
ray点头表示赞同。
又过了许久，演员迟迟没有到位。
“不拍了是吧，不打算开工了就都滚回去。今天的场地费就不用结。”ray一脚踢翻了一侧的椅子。
如意刚想张嘴离开却碰上导演大发雷霆。
于是，她认为她再待一段时间也没关系的。
“导演对不起，我们家艺人四点就起来了。你也知道杭州的早高峰多严重……”经纪人啰哩啰嗦还想再说些什么
“四点起床九点了到不了片场，从杭州到横店你跟我讲五个小时吗？”
片场乌泱泱的人群全都低头做事，无一人敢一大早触导演的霉头。
“要不先拍雀姐的部分吧。”
副导演上前来。
“雀姐拍了一个月了，我要的是男主，除了开机露了一次面，我的男主呢！”
经纪人已经退后打着一通又一通的电话。
“导演到园区门口了，实在实在对不住，您消消气。妆发已经在车里完成了。咱们马上就能拍。”
经纪人急出一身汗，不停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跟你们家艺人说，现在换人还能来得及。”ray冷冷地说道。
经纪人双手夹着剧本不停祈求：“谢谢张导给我们这次机会。谢谢谢谢。”
ray一言不发走向灯光，询问设备调试情况。
蒋如意坐在一侧，全程第一排的位置旁观了一场好戏。
男主最先定的是一个实力派小生，奈何大女主戏对方不是很感兴趣。最后不知是什么人又塞进这么一个青年优质偶像马天骐。如意对这个马天骐有点印象是基于星巴克的咖啡，但全然不知这人竟然还没进组。
马天骐通过偶像男团出道后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前段时间的耽美戏火出天际后跻身进某现象级综艺做了常驻mc。自此以后，资源飞升。
《常生》一个sss级项目本来落不到他头上，徐亚宁出面直接拍板。ray试了两场戏也没开口否定，至此马天骐成为男主。
但从今日的这番闹剧来看，马天骐团队的工作效率明显跟不上他飞升的速度，甚至来说有些拉垮。
估计他的粉丝团沙琪玛们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手撕了他的经纪人。
如意记得今天第一场戏要拍摄的是御姐和年下男的第一次相遇。马天骐所饰演的年下男刚刚从海外留学归来在大厂实习。御姐退掉工作上的烦心事来到园区的咖啡店买咖啡。两人就此相遇、相识，差一点相爱。
很俗套的剧情，拍摄的倒还顺利。男主滑着滑板打翻了咖啡，倾数倒在杜雀的chanel套装上。
如意望着监视器上的近景，脖子后侧的草莓印格外瞩目。
“卡，化妆补妆，杜雀的脖子补一下。”
如意看着如此尴尬的场面佯装无事发生，低头玩弄着手机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是的！当事人可能都没自己尴尬。
“导演，休息一下吧。”杜雀撅着嘴巴撒娇。
“ok，休息半小时。”ray很爽快的答应了。
如意望着头顶的烈阳，准备回酒店了。
“走了，今早走的。”杜雀和她的经纪人菲姐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
菲姐抬头望了眼周围：“你小声点祖宗，你就不能让他轻点吗？”
“我说了能算吗？”杜雀转身走上房车，声音里没有一丝娇俏。
如意从包里掏出墨镜，起身走人。
“也就是她，自带服装进组，这高定要是我的，不得亏死。”服装正跟助理念叨，手里的白色chanel
套装大片的咖啡渍，衣服算是彻底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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