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坠入爱河
没过多大会儿，一行人又转去餐厅吃饭。度假村是纪家名下的一座新产业，洪三邀着程昱霖来玩，自然是要叫上纪家人一起。
洪三和程昱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中央位置，蒋如意被纪少存推到了程昱霖旁。
“来者即是客，今天你是客人。”纪少存这么客气倒是出乎洪三的意料之外，莫非这个女生真的是老纪钦定的儿媳？
绅士风度的这股风没吹到mia和vivi身上，俩人很自觉地坐在了洪三身旁。当俩人听到蒋如意是编剧时，眼神里闪烁的光芒比看到蒋如意的拼色kelly更为兴奋。
“蒋小姐，你都编剧了哪些作品？”mia忍不住问道。
“额…《常生》”
人家尊称你为编剧，你总不好意思开口说你没作品。没作品的编剧算哪儿门子编剧。好巧不巧，这该死的投资商就坐在一旁。
“《常生》的编剧之一。”如意又补充道。
“是马天骐主演的那个《常生》吗？”mia双眼冒星星了。
“是的。”
没等如意话音落下，vivi接上话茬：“女主呢？女主是谁？”
蒋如意一紧张身体就开始僵硬。
“杜雀啊。”mia喝了口酒不以为然道。
“啊，怎么是她呀。我可烦看她演戏了。就会假笑，演技差的不行”
“就是就是，哪儿哪儿都是她。”
除了mia和vivi的忘乎所以欢天喜地，其余人等陷入了沉默。
如意僵硬着的脑袋，眼神瞥向程昱霖。
“多吃点啊。”程昱霖夹了一只鸡腿放在了如意盘子里。
洪三儿岔开话题：“咳咳，等蒋编剧下次带你们一起演戏。”
“好啊好啊。”
“不去有杜雀的剧组哈。”vivi朝如意卖萌。
“你们俩看看有什么主食，去吧。”洪三没等vivi话音落下，又打岔。
如意僵硬地笑着，她吓的要死。本来提起《常生》只觉得不好，万万没想到杜雀的路人缘这么差。
她埋头啃着鸡腿，准备做一只鸵鸟。剩下的四人鸦雀无声，如意抬头想看一看这是个什么场面，以及那人的面色如何。
过度紧张导致她打翻了右侧的红酒杯，红酒顺着桌面，流向了那人的裤子。
如果社会性死亡宣告死亡的那一刻，人就可以消失。蒋如意大概已经消失了八百次了。她颤着手拿着方巾擦向男人的裤子。
被两只手握紧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正在擦拭的部位是男人的□□。
当一个人不爽的时候，你是能明确感受到他的情绪传递的。就在mia第一次提到杜雀的时候，蒋如意感受到了。
而现在，她在想，事已至此，这个变态又能怎样？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mia和vivi进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默不作声。
美女编剧不停地啜饮手中的红酒，一副一人我饮酒醉的样子。
程昱霖双手搭在桌子上，面带微笑问众人：大家吃好了吗？
洪三嗯嗯啊啊起身就要离席。
纪少存绅士地帮美女编剧拿包包和外套。
“不吃主食了吗？”vivi不解。
“不吃了，少吃点碳水。”洪三推着vivi就往前走。
谁慢走一步，都是对自己的不爱护。
蒋如意慢悠悠的走在队伍的最后，低头看着鞋子却撞上一个人。
程昱霖双手插口牛仔外套的口袋。
“你看你那怂样。”
“嗯，我怂。”蒋如意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程昱霖笑了：“你不牙尖嘴快，厉害着呢？”
“我受到了惊吓。”如意脸垮的更厉害
“吓什么？我能吃了你吗？”程昱霖发问。
“是的，你能。”
程昱霖伸手下来，蒋如意吓得闭上了眼睛。他将细小的落叶从女生的头顶上轻轻拿掉。如意睁开半只眼睛，看男人叹了口气。
“走吧，傻丫头。”
如意惊魂未定，跟着男人往前走。昏暗的小道，看不清男人的面目表情。但她放松下来了。
男人一停，如意又撞到他身上，被他拽到了一旁的岔道上。
“跟我在一起。”
如意这下彻底清醒了，两个又黑又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你又想什么鬼点子呢？”
如意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杜雀，想到了泳池边的那个吻，想到了自己的隔着三层阶级的言论。
“不愿意就算了。”男人见如意迟迟没有说话，吸了吸鼻子，掩饰着自己的窘色。
“我们，都还不了解彼此。”如意艰难地开口。
“嗯，走吧。”男人并不想听到拒绝的话。
见男人要走，如意拉住了男人的手，初秋微凉，程昱霖的手温温热热。
“但我想和你在一起。”
男人愣了一下，转过身，满面尽是得意之色。
俯身下去，环抱着女生的腰埋头就是亲吻。
如意一把推开了男人：“我还没说完！”
“你说。”男人深情地望着如意。
“我要地下恋。”
“可以。”
“还有吗？”男人问道。
“没了。”男人贴上去又是一通深吻。
“等等。”如意又有了新的意见。
“我不可以做小三，你和杜雀分了吗？”
男人的下巴贴在如意的额头。
“你不是小三，只有你一个。”
如意心里暗想：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双手却拥住了男人的腰部，两人在月光下荡漾，刚刚确定关系的一对恋人如胶似漆。
“司机待会儿来接我，你跟我一起走。”男人掐了掐女人的腰线。
“我不走，我跟你走算怎么回事儿？”
“你跟纪少存怎么回事？”
“你管不着。”
男人手一用力：“别跟他搞得不清不楚。”
如意吃痛：“以前相过亲，现在是朋友。”
压根不需要程昱霖多言，蒋如意便把一切交代得清清楚楚。
[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你被吃得死死的。]
程昱霖走后，蒋如意在脑海里一遍遍重复这句话。
早秋的风吹得人心痒，又是一个微风沉醉的夜晚。
蒋如意慢吞吞地坐在度假村的长条椅上，半包烟下去了也没停下来的意思。
刚刚发生的事情像一帧帧电影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回闪着。一定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这么快答应和程昱霖在一起。
等等！这么快，如意意识到自己想和程昱霖在一起的心是如此急迫。
次日一大早，纪少存开车带着蒋如意回了市区。
“你和程昱霖之前就认识吗？”纪少存指尖敲打着方向盘。
“嗯，《常生》剧组里见过。”蒋如意顶着一双黑眼圈打着哈欠。
“哈哈哈哈，《常生》还真拍起来了。”
“你也知道吗？”如意紧促眉头。
“擦，谁不知道就奇了怪了，人姑娘要的分手费。”纪少存分享了一个大八卦。
“这分手费，还真不便宜。”如意咂舌，心中咯噔一下。
“那可不是，还附带了一个影后。”纪少存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副驾上如意变了几变的脸色。
“也行了，人家跟他也好几年了。”
“多少年？”
“两年了吧。”两年，这个倒是还能接受。
“什么影后？”如意换了关注点。
纪少存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什么影后，还没买好的影后。”
如意看向车窗外往后倒退的风景树，清晨的阳光从树缝里散落进来。
“你别跟他胡闹。”隔了好久，纪少存突然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啊？”如意觉得自己仿佛是幻听。
“没事儿。”
纪少存觉得自己多嘴了。于情于理，这个话这个事都不该由他来说。老纪老程是多年的老哥们，程昱霖更是帮衬自己不少。如果没有程家这父子，尤其是程昱霖的一些小动作，纪二根本进不去自家公司。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纪二更是一言不发了。
其实蒋如意听见纪少存说的什么了，看到纪二一言不发，也没再搭话。
两个人凑在一起八百个心眼儿，却都知道程昱霖一人就有着七窍玲珑心。单他一个，是几个人凑在一起都比不上的城府和心计。
这个人，不可为敌，必须为友。
[晚上一起用餐？]stevencheng发来信息。
[有事]
廖山和菁菁约了学姐吃饭，想让在影视公司担任编剧的学姐用商业的评断标准来帮忙看看《影子恋人》。蒋如意去不去都可以，但如意想都没想就回复了两个字有事。
就这样，二人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宣告泡汤。
如意在宿舍补了一觉后，打开手机，发现那人回复道：什么事？
许是许久没有等到回复，间隔一小时后又发来信息：小女孩，你应该告诉我一下吧。
看着这条信息如意苦笑不得，怎么自己越活越倒退，成小女孩了？
他也不过是比自己大六岁吧。
于是噼里啪啦打字：老男人，我约了人谈项目。
不解恨，又补充道：勿扰！
和学姐见面之前菁菁就已经将电子版的剧本发送到了学姐邮箱。
如意怀揣着一颗被别人审视的心态去见学姐不免紧张。
学姐倒是一针见血指出了拿不到投资的原因。
“你们平时跟人又没交情，上来就要钱，谁也不会轻易给你。”
如意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也不想按照他们的意见去改。”
学姐笑了，压了口茶水：“知道问题所在了吧，你哪怕装装样子，假装自己听进去了呢？”
廖山和如意交接了一下眼神，心中了然。果然请学姐吃了顿饭，收获大大的有。
“而且你们要注意，每家影视公司走的路子都一样，a家走战争片，b家主打传奇片，你这样挨家挨户登门拜访是走不过来的。”
“可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想投资什么样的片子？”菁菁说的也是大实话，这些影视公司项目部的人看着跟谁都亲切无比，实则嘴上密不透风。
“这个就要看你们自己了。还有一点，你们要最好提前知道他们打算投资的总金额，以及现在有意向的项目，还有多少是你们能够争取来的。”
虽然问题仍然棘手，但三个主创廖山菁菁如意三人心中也都各有了打算。
谢过学姐后，如意懒散地给那人打了电话：“我散场了。”
过了半个小时，餐厅都快打烊了。
程昱霖从劳斯莱斯上下来，身着一件黑色夹克，把烟从如意嘴里□□，吸了一口又扔在地。
身上的酒味比如意身上的烟味还要重，不知道是从哪个或哪几个酒局刚出来。
“好累啊。”
如意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庞开始撒娇，堵住男人想要口吐芬芳的嘴，先说为敬。
“谈成了吗？”
“差一点。”
“多大点？”
“十万八千里。”
男人笑了，伸手牵起小女友的手。
劳斯莱斯的尾灯很快消失在茫茫车海之中。
十二点，帝都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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