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歉
晚上,时宣和时墨带着两个妹妹出府,为了安全,还多带了几个侍卫。
时媛拉着时冉走在前面,两个哥哥走在后面,再后面是一堆下人,看起来还挺大的阵仗。
考虑到烟花节有戴面具的习俗,姐妹两都是带着面具出门,时媛戴着咆哮的老虎面具,时冉则戴着笑眯眯的狐狸面具。
一行人走在热闹的夜市上,看到什么好吃的,就吩咐身边的丫鬟小厮去买。
这回两个哥哥变聪明了,别的事都交给下人去做,他们俩坚决并紧紧跟随着两个妹妹身后。
因为两个哥哥没戴面具,时媛看到前面正好有卖面具的小摊,便拉着时冉上前。
两个人在一堆面具中挑来挑去,最后给两个哥哥分别挑了一个纯白色和纯黑色的人脸面具,两个哥哥看起来还挺喜欢,当即就戴上了。
突然,大街上人群涌向两侧,刚将中间腾出空地来,便见前方豪华的花车驶过来,马儿慢腾腾地走着,花车上的人则开始自己的表演:
身着繁花衣裙的女子在中间翩翩起舞;左边的一个短打布褂的男子缓缓喝了口水,然后喷出火焰来;另一边一个同样装扮的男子则抛出三个球,接着来回,并依次增加小球数量。
观看的百姓不停的大声叫好,花车过去,大街上又重新挤满了人群。
看人实在太多,时宣和时墨带着两个妹妹来到旁边的茶楼上坐着。
站得高自然看得远,几人从楼上窗户往外看,看到楼下正热闹的大街,看到不远处的豪华花车,看到更远处的流水小桥。
桥边的水流里坠着点点星光,是那些小姐们放入河水中的祈愿灯。
时媛一看,来了兴趣,吵吵嚷嚷着也要放花灯。
时宣看街上仍是人流,就是远处的小桥上也挤满了人,不愿带人前往。
时媛仍在一边苦苦央求着,时冉见状,便开口道,“大哥就带大姐去吧,冉冉就不去了,在这等着就行!”
这样一说,时宣果然松动了,但还是问道,“冉冉不想许愿吗?”
时冉闻言,腼腆笑道,“冉冉也没什么愿望,况且今天实在人多,带太多人也不方便,大哥就带大姐去吧!”
时媛见时冉这样说,也催促时宣道,“冉冉都这样说了,你还不快带我去!”
时宣无奈,嘱咐时墨照顾好时冉,便带着时媛并几个丫鬟小厮侍卫一起离开了。
剩下时冉和时墨在茶楼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尽管外面热闹似火,但两人都是静得下心的人。
这时,时墨突然看到下方熟人,便扭头对时冉道,“冉冉,二哥看到老师了,需要下去打个招呼,你就待在这里好吗,我很快就上来。”
时冉闻言,点头应是。
时墨下去只带了自己的小厮,大概是想着应该会很快回来吧,所以没带太多人。
时冉本身就是个坐得住的性子,一个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外面的热闹,也觉得有意思的很。
桌上还有时墨和时冉的面具,至于时媛和时宣的面具,早在两人离开时便被带走了。
时冉趴在窗边,正打算给重新自己戴上面具,不料,面具没拿稳,从手中掉了下去,便只听见一声“哎呀”。
糟糕,砸到人了!
时冉忙起身下楼,丫鬟侍卫忙跟上。到楼下一看,便见一个戴着不屑神情的猫咪面具的人手里正拿着自己的狐狸面具。
时冉忙上前道歉,“公子,抱歉,刚刚是我没拿稳面具……”
还没说完,便被人直接怒喝打断,“没拿稳,你的脑子是摆设,你的手也是摆设吗?”
熟悉的少年声在耳边响起,仔细一看,戴猫咪面具的人果然有点胖,看来就是那个毒舌的胖少年季楚,时冉顿时心道要遭。
季楚还在义愤填膺道,“既然有“残疾”,那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别乱出府祸害别人!”
“真不知道,像你这样又蠢又残,还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生下来干嘛,你娘不得被你气死啊!”
时冉不愿多生事端,从刚才便已多番忍让,怎奈对方竟然不愿就此放过,还提到阿娘,时冉顿时就忍不住了。
“你又以为你很好吗,不过是命好,有个好身份,才让人捧着敬着,但除了身份,你其实一无是处!”
“别人拿你当白痴供着,你还真当自己是白痴了,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很聪明……”
这时,时冉的话便被和人一同前来的时墨打断,“冉冉,你胡说什么!”
时墨一边挡住时冉,一边对看不清脸色的季楚道,“抱歉,季二公子,是我小妹不会说话,我回去便训她!”
季楚此时已然被气的不清,喷火的眸子死死盯着时墨身后的时冉,完全不理会时墨说的话。
刚刚时墨去和老师傅苏打招呼,没想到傅苏和季晟在一起,两人还是好友,于是一伙人边便一同来到茶楼了。
刚刚的一番对话,大家都听到了,但毕竟是自家弟弟难听的话在前,况且人家女娃说的虽直白了点,但那也是事实啊!
于是季晟也上前打圆场道,“时二公子,都是小孩之间闹脾气,不用太在意!”说着,语气顿了顿,“我家小弟虽然顽劣了些,但也不会动手打人,时二小姐不用害怕!”
这是变相地让自己出去道歉了!
时冉这才惊觉自己刚刚太冲动了,生怕自己会给侍郎府带来麻烦,那自己可就是罪人了。如此一来,唯一的办法只有装可怜了。
时冉想着自己再也见不到阿娘了,顿时眼里便涌出了泪水,从时墨身后来到季楚面前,略带哽咽地望着季楚道,“抱歉,季二公子,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是我说错话了,要不我让你砸回来吧!”
时墨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季楚的冷笑声打断了。
季楚闻言,冷冷呵笑一声,以为自己不敢吗?于是恶劣的说道,“好啊,你让我砸回来,我就不追究这事了!”
时冉脸上泪痕遍布,可怜兮兮地道,“没事儿,上回被你砸到,也就在床上躺了十来天,这回用面具砸,应该就几天而已。”
眼看一个真要砸,一个真要被砸,季晟赶忙呵斥季楚,“季楚,你胡闹什么!”
转头又对哭得可怜兮兮的时冉温和道,“时二小姐,你不用抱歉,不小心砸到他而已,这小子皮厚实得很,没事!”
没想到,母亲说的被季楚欺负的小可怜儿就是这姑娘,看着小姑娘脸上还未全消的细小疤痕,季晟顿时对自己小弟的顽劣程度有了更深一层认识。
接着季晟就对时墨道,“时二公子,我和小弟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边拽着一旁的季楚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傅苏。
人终于走了,时冉的表演也结束了,就是可惜,自己的狐狸面具没有拿回来,自己还挺喜欢那面具的!
时墨和时冉重新回到茶楼上,茶水早已经凉了,而时宣和时媛还没回来。
时冉有些担忧道,“二哥,大哥和大姐怎么还没回来?”
时墨一边吩咐人重新上茶,一边解释道,“可能是耽搁了吧,你也知道媛儿这脾气,看到什么都想凑热闹,可能又有什么新想法了吧!”
事实还真是时墨说的这样,这不,时媛刚和大哥在水边放完祈愿的花灯,就看到对面的人聚在一起猜灯谜。
于是又拖着自家大哥来到人群前凑热闹。
听到举办人说猜对灯上的谜语就能得到这盏花灯,时媛高兴极了,就想自己去试试。
只见花灯上的纸条写着,“四山纵横,两日绸缪。富是他起脚,累是他起头。(打一字)”。
时媛仔细琢磨半天,仍然没有头绪,表情愁苦极了,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家大哥。
时宣见状也看了看谜语,低头苦思冥想起来,半晌他给了时媛一个答案。
时媛见他解出了谜语,高兴的又恢复了笑意,拿起花灯到举办人面前,说出了谜底。
举办人欣然应是,让时媛将花灯拿走了。
回去的路上,时媛一直都在夸自家大哥聪明,饶是时宣习惯妹妹的应承了,也有些觉得夸过头了。就猜对一个灯谜而已,至于么,时宣无奈的摇摇头。
众人成功在茶楼汇合,稍作歇息了一番,边带人回府了。
第二天,父母都不在家,两个哥哥也都到学堂去了,家里就剩时冉和时媛两人。
实在感到无聊的时媛又没法出门,只能想法子找有趣的事情。于是,时媛想到,自己可以和时冉还有丫鬟们一起玩一个游戏!
是的,时媛想到的就是踢蹴鞠。
正好有这么多丫鬟,场地就选在稍微宽敞一些的后花园了。
踢蹴鞠,听到时媛和自己说这个,时冉一脸纠结,“大姐,我不会玩这个游戏啊?”
时媛拍了拍胸道,“放心,冉冉,我教你玩”,说完又一脸神秘道,“提蹴鞠可帅了,你以后就有机会见识到了!”
时冉被赶鸭子上架,一脸茫然的被时媛带到后花园。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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