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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滴答滴答的水流声不断。

        温婧睁开眼睛,入目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这是被埋了?死前好歹也是太子侧妃,太子师兄心尖尖上的宠妃,怎么就埋了这么个破地方?

        身后还有脚步声传来。

        温婧缓缓起身,周身防备了起来,随着对方的渐渐靠近,一臂距离的时候,她猛地朝后进攻,却听对方喊她:“姑娘。”

        这声音,是温淼。

        这会儿眼睛也适应了黑暗,她渐渐看清了面前这个人,确实是自幼跟在她身旁的温淼,难不成温淼没能杀了皇后!不应该啊,当时温淼已然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区区一个皇后怎么会杀不了,难不成?太子师兄当时赶回来了?

        她有太多疑惑,欲向他求证,却听他说:“您醒了?属下这便带您出去。”

        出去?

        “出去哪里?”

        温淼有些疑惑,却依然恭敬:“属下方才探查过,此处是个密道,既有水声,便有出处,姑娘跟我来。”

        温婧茫然地跟着他往前走,他不知从哪掏出个火折子点燃,瞬间亮堂了些。她跟着他往前走,地面并不平坦,越靠近水边越湿滑,她几次险些跌倒。

        温淼伸出一臂,横在她面前,她也不拿乔,顺势搭了上去。

        越往前走,她越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地方她似乎来过的,走过那边积水处,她停了下来,往上看去,此处上头应当是荷花池子。

        她顿了下,她怎会知道?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对了,约莫三年前太子师兄李砚之大婚当天,她便被皇后关在此处。

        回忆起来后,她大步向前,轻车熟路地往分岔路的右边走去,径直往前,走到没有前路时,伸手猛地一堆,石门大开,便落下一道梯子。

        温婧看向温淼,两人轻松出了这密洞,上来是间书屋。

        推开大门,竟是人流如织,摩肩擦踵的长安街,店肆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温婧猛地见到阳光,双眼刺痛,不禁捂住了双眼,这正午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周身温暖,那从地洞里带出的寒气一扫而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心念一动,待眼睛适应了光亮,迟疑地问道:“温淼,如今是何年号?”

        温淼向来寡言少语,虽不明所以,还是答道,“永嘉十六年冬月二十。”

        永嘉十六年冬月二十。

        她想起来,今日是太子大婚,新娘不是她,她为此借酒消愁,昨日醉倒于春风楼,醒来便关在地洞中。

        这是三年前的事情。

        酒肆靠窗的位置,小二迅速地端上了几样小菜,温婧要了壶酒,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酒,仰头饮尽,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而下,辣得她泪眼婆娑,这会儿那股子不真实感才消失殆尽。

        她的确回到三年前了。

        “青音青乐,温青呢?”

        温淼道:“许是在府中,昨夜姑娘被人掳走,属下一路跟随,便让温青将青音青乐带回府中,交待他们切勿声张此事。”

        温婧觉得有点亏,皇后都敢让人掳走她这个堂堂镇国将军府的嫡女,凭什么不声张?她转念一想,如今她年仅十八,还是未出阁的女子,的确不可如前世一般莽撞,万事皆得小心,此事她暂且忍下,反正她与皇后,来日方长。

        前世今日,她不甘,她与太子师兄青梅竹马,太子妃之位本是她的,偏偏皇后说了一句,温七姑娘可为宠妃,不得为正妃。太子师兄仁义,出了名的孝顺,即便是再宠爱她,也不会违逆亲生母后,所以他只能娶赵太傅嫡女。

        当时她气不过,便当众闹婚,搞得场面十分难看,很长一段时间,镇国将军府成了全长安城茶余饭后的笑话。

        她忆起皇后,就满腔怒火,她不能这么便宜地让皇后好过,她重活一世,自然不能再走老路了,这辈子她和皇后不死不休!当下便做了决定,迅速用过午膳后,便跟着温淼避开人群,从后门进入温府。

        梧桐苑。

        青音边晒着药材,边时不时看向梅花掩映的月洞门,心中焦急不已。没过一会儿便瞧见自家姑娘从月洞门疾步走进来,面色严峻。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药材,迎了上去,上下打量道:“姑娘可算回来了,可有受伤?”

        温婧瞧见她,面色缓和,扬起一个安慰的笑,道:“我无事。”

        “姑娘,可曾用过膳?我让青乐做了些点心。”青音迎着她往里走,“水也备好了,姑娘可随时去浴堂梳洗。”

        青音见姑娘面色凝重,衣衫有些脏污,定然是受了委屈的,不免有些心疼,忙和青乐使眼色。青乐这丫头年岁偏小,性子活泼,平日里和姑娘最是说得来,总能逗姑娘一笑。

        后头的青乐接收到青音的信号,立马上前,挽着温婧的手:“姑娘,青乐服侍姑娘洗漱吧。”

        温婧瞧见前世因她而死的青乐,微微点了点头,行至廊下,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喊了声温淼,吩咐了他两句,便跟着青乐进了浴堂。

        梳洗过后,温婧坐在妆奁前,镜中的自己色若春桃,灼灼耀目,虽没有三年后那般艳丽,也别有一番姿色。

        她内心激动不已,重活一世,真好啊。

        青乐见姑娘神情有异,不似往日明朗,心知太子大婚,对姑娘的伤害太大,她虽不懂情爱,却也气愤,那赵嫣然空有才女之名,论颜色可不及姑娘半分,再者说,即便是论才情,姑娘若是认真学,也不见得会输给赵嫣然。

        她抬眼瞧,姑娘深深呼出一口气,脸上是满满的释然,似乎这长久以来郁结于心的戾气都被排了出去,姑娘眼一睁,便扬起狡黠的笑容:“青乐,素净一些。”

        青乐打开百鸟朝凤六合柜,柜中皆是艳丽的衣衫,素色的少之又少,说来今日太子大婚,按照姑娘的性子,应是盛装出席才对,怎地想起素净衣衫来了。

        好不容易从边角找了件素净的杏色烟云绕丝百折裙,给姑娘换上后打量,未施粉黛的姑娘看起来容色清丽,腰肢纤细,柔弱无比,即便这般寡淡的打扮也能将赵嫣然给比下去。

        “姑娘可是要去东宫?”青乐眨了眨眼睛,心念一动。

        温婧微微一笑,道:“不,去胭脂铺。”

        一辆镶金嵌玉的华盖马车停在正门,马车独一无二,是她在扬州时娘亲为她寻人打造的,颇为华丽,半年前她乘此马车回长安城,无人不知这乃是温家七姑娘的马车。

        温青温淼驾着马车,缓缓地穿过城南,往城西最大的胭脂铺而去。此时坊市正是热闹的时候,行过四通八达淮北大街,交通正是容易堵塞的位置。

        果不其然,马车停了下来。

        温婧掀开帘子,往外探去,淮北大街往西是胭脂铺,往东便是东宫,往南是温府,往北是赵太傅府上。

        前头拥堵无非是碰上了太子迎亲队伍,锣鼓喧天,温润如玉,眉目清秀俊雅的李砚之一身红袍骑马迎面而来。

        温婧从窗探出,半张脸在阳光下,脸庞莹白,唇色淡淡,更显娇弱,只闭眼晒着阳光,身处喧闹街市,却仿佛遗世独立,颇有一副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的气度。

        未曾看对面的人一眼,便放下了帘子。

        人头攒动,迎亲队伍行至跟前,往东而去,温府马车随即往西。终是背道而驰,温婧虽未睁眼,却清晰地听见了那头的声响。

        她不知道现下是何心情,只记得前世她满腹委屈,满腔怒火,可如今除了些许感慨,似乎再无其他。

        马车继续行驶,方出了淮北大街,温淼温青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朝里说了句“姑娘小心”便立即翻身下马,加入打斗之中。

        盏中茶水已凉透,温婧静静地听着外头的动静,微微掀开一看,果然如她所料,数十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出手凌厉,将温青温淼团团围住,即便二人武功再高,也不见得能立即脱身,其中看起来像是为首的人,身形如电,动作迅疾,几个起落便持剑直冲马车而来!

        温淼目光如炬,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插入马车,又抽回,剑锋上显然沾染了血迹,他顿时怒目上前,与之纠缠在一起。

        与此同时,马车中,传来青乐的哭喊声:“姑娘!”

        那伙贼人见已得逞,立马迅疾逃脱,只是不慎被温淼挑落了佩剑。

        温青拾起贼人刺伤姑娘的剑,制止温淼的追寻,道:“姑娘要紧,你速去顺天府!再去国子监寻三爷!”

        如今温府老爷夫人皆在莫城镇守边疆,长安城中除了年迈的老夫人,就只有温家三爷了。

        青乐哭得仿佛她即将撒手人寰了一般,温婧强颜欢笑,道:“莫哭,回府。”

        青乐怎能不哭,那剑直直地插入姑娘肩头,刺眼的血洇红了大片衣衫,看起来触目惊心,马车行驶过程中,血还在不停地流淌,眼看姑娘的唇色发白,眼神涣散,她急忙从马车暗匣中拿出药丸给姑娘喂了下去。

        这番打斗动作不小,温府马车又格外引人注目,很快便惊动了顺天府,恰好顺天府因一桩小案子于附近出动,所以来得格外地快。很快,人来人往的淮北大街上,有一公子身着红袍骑着骏马去而复返,在明令禁止不可当街纵马的街上疾驰而过,引众人惊呼。

        温婧落入一个非常熟悉的怀中,鼻尖酸涩,泪珠从眼中不断滑落,前世她濒死时也未能等到他回来,她那时好疼的,五脏六腑都疼的。

        五岁起,她便跟在大师兄后头,至今十二年。她虽是在谷中散养长大,却也被他惯得娇宠无比,在旁人面前,因自己是镇国将军女儿,每回受伤都喊着“温家儿女流血不流泪”,受再重的伤也一笑而过,强忍疼痛,可只要回来看到他,她就忍不住了,所有的坚强护盾瞬间瓦解,将所有软弱曝于他面前。在他面前总归是娇气些,就算一点点小伤口,也会嗲声嗲气地要他哄,何况此时。

        她伸手拽着他的衣襟,那双明亮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喃喃地说,“师兄,我疼。”

        李砚之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巨大的恐慌感袭来,那触目的红染红了他的双眼,他不敢用力抱她,生怕伤到她。

        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小姑娘竟被人伤成这般!无论是谁,他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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