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被发现了

不久前，黑袍头领一脸坏笑地讲羽沧海拉至别处。
“你能感受到咱们不同的生命层次吗？你探知我内景试试。”
羽沧海原本并无察觉，但黑袍头领这么一说，便耐下心来感受一番，“这……”
众所周知，修士的内景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一般而言，当一个修士敞开心扉让你探知他的内景的话，你会看到一个类似宇宙状的东西。修为越高的人，内景里的星星也就越明亮。但黑袍头领的内景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混沌。
“这就是我们生命层次的不同了。我的内景已经进化到最原始的混沌状态，拥有更高级的修行状态。要知道，往往越古老的异兽，其实力越强大。”
“可是，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羽沧海疑惑不解。
“因为你摸到了那个门槛，那个只有少数天才才摸得到的门槛。”
羽沧海因为最近处理羽家这样那样的变故，脑袋很乱。再加上内心的确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生命层次，随意半推半就便也按黑袍统领的方法修炼下去。
毕竟他从内心上已经基本确认黑袍头领是来帮自己的，肯定不会在即将大胜利这个节骨眼上害自己。
于是就有了羽山最后看到的那一幕。
自家老祖的蛋，炸了。
“这就是那个全新的生命层次吗？”
此时的羽沧海不着片缕，却并未走光。因为他在被一身绚丽的羽毛覆盖着。其实羽沧海在转变的过程中隐隐听到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这样，他也的确试图终止了。但这个转变的过程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他是自然而然就变成这个样子的。
羽沧海看着自己身上突兀的七彩绚丽羽毛，不知是何言语。
这时黑袍头领的声音才适时传来，“哈哈哈，白痴不止我一个。”
这时，饶是羽沧海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坑了。他感觉自己与这方天地失去了联系，那种感觉非常玄妙，就像时刻身处梦境，却对周遭的环境有一个十分清楚的感知。
总之这种感觉很奇妙，玄之又玄。而且，原本他身体里这样那样因为苍老出现的毛病，这一刻全都好了。也就是说，这个变故并不全是负面的，至少至今羽沧海未曾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负面影响。
反倒是这种生命层次的进化，让羽沧海多少沉溺于这个感觉里。
见到羽沧海身上绚丽夺目的七色羽毛，羽山终于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紧皱着。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羽沧海已经是突破了十环的存在。等阶上涨，实力和寿元都会提升。正常来说，这本是好事。可问题的关键是，羽沧海的突破并不正常。
人类是无法突破到十环的，九便是人类的极限了。也就是说，羽沧海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畜生？不不不，你看他身上的羽毛，肯定是禽兽啦。
“你现在肯定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生命层次的进化了”
黑衣头领本想站出来解释，却没想到被羽山抢了先。于是便站在原地，想听听羽山讲不讲得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的确已经进化到了另一个生命层次，这个层次在上界被称作灵族。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进化。因为你肯定也感觉得到，唔……简单来说，你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所以这个时代的时间和空间跟你都没有关系了。你可能永生，也可能立马就死，因为你已经脱离了这个时代天道的掌控了，无论哪个时代的天道，都特别痛恨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在天道的生死簿上，你已经死掉了。但你要是被天道发现仍然活着的话。”羽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十分明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羽山也属于天道最痛恨的那几类人之一。
重生者、穿越者、过去者、未来者、觉醒者。
羽山属于第一种，而羽沧海则属于最后一种。
其实对于觉醒者，羽山也并不十分了解。因为羽山前世一直生活在上界，而上界是几乎不可能拥有觉醒者的。因为一旦有觉醒者出现在上界，就会被天道立刻发现并当场格杀。所以下界也是有下界的好处的，这是一个天道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你不讲几句。”羽山对黑袍头领冷声道，其实羽沧海的进化说不上好坏。只要不去上界便是无穷无止的寿元呐，在下界也可以拥有呼风唤雨的力量，修行追求的不就是寿元和力量吗？
“首先，这种进化肯定谈不上坏，因为此方世界衡量一个家族强不强横的基本条件便是有没有十环强者坐镇。那么首先，我得恭喜羽家真正入驻结匈国强者之林。”
自此，一直萦绕在羽山胸中的疑惑也解开了。原来这就是一流家族和顶尖豪门的差距，十环强者，在这下界倒也是一方皇帝了。
“你刚说什么？灵族？其实我们并不管这个人群叫灵族，而是由另一个统一的称呼，觉醒者。觉醒先祖血脉的觉醒者。”顿了顿，黑袍头领继续说，“我觉醒的血脉是白虎乙等血脉，剑猿。”说着，黑袍头领将手掌变换为猿猴的模样，手中持有一件竹子状的东西，这是十环的第三重境界——持兵。
“至于你的血脉嘛，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想来应该与禽类有关。”黑袍头领沉吟道。
“朱雀甲等，凤凰。”这时，沉默了许久了羽山终于开口了。
“甲等！”黑袍头领冷哼一声，“你以为甲等是大白菜呀，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甲等。”
“诶，你这不是见到了？”羽炎不知从何处冒出，继续着他的二狗子属性。
“我羽家自然不凡。”羽山道。
“在场的人信得过吗？”黑袍头领道，见羽山没答腔，便又说，“你既然知道觉醒者，就更应该知道觉醒者越早觉醒绝好。若是因为在上界觉醒而落得个天雷轰杀的下场，咱们谁也不好受。”
羽山冷哼一声，“我既然知道你所谓的觉醒者，就更知道人类不可能在上界觉醒成功。永远半觉醒的人天道压根懒得去管。”
“天道？”黑袍头领听出一丝端倪，“你说的是……”
羽山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了，便道：“我知道的东西自然比你更多。羽炎，送客。”
“请吧！”羽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离开。
此时，就算黑袍头领再想问些什么，也是无从开口。他是个好面子与厚脸皮双重属性的矛盾人格，此时好面子属性爆发，便也不方便再问些什么。
“这里的人……”羽山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周边除了私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便也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他将这里的大小事宜告知大伯和羽炎后转身对羽沧海道：“爷爷，跟我来。”
一处密室内，羽山道：“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吧。”
“我还能变回人形吗？”羽沧海迫切地问道，这是他最关注的一个问题。
“可以，但是得到十环二段——拟人。”羽山道。
“大约得多久？”
“如果是刚才那个乙等的话，须得三个甲子。”见羽沧海皱眉，羽山又道：“不过你是甲等血脉，自然用不着那么长时间。大约三年左右便可。”
羽沧海一喜，却又反问道：“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因为他是乙等而你是甲等啊。”羽山笑了，“就是这么简单，灵族甲等血脉与乙等血脉差距极大。所幸你觉醒的是朱雀甲等，若是白虎甲等的话，他见了你说不定会因为承受不住血脉威压而直接跪下。”
“差距这么明显吗？”
“这就是灵族，永远的血脉为尊。这也是灵族之所以最终没落的根本缘由。血脉并不等同于天赋，天赋也并不等同于实力。”
“你对修行的理解，居然比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还叫精深。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你在年轻的外表下，是否藏着一个格外苍老的灵魂。”
羽山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老家伙发现了什么端倪？”
“我之前也有过些许猜测，但这番跟你交谈过后我才真正的确认了这件事。山儿是我带大的，他的性格我很清楚，跟你几乎完全不像，你的作风里却也有着他的一丝影子，应该是受了他记忆影响的结果吧。”
羽山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以为傻到骨子里的某个人，居然是他重生一来见过的最强大的一位智者。
“放心，一个母亲是不会猜测她孩子变优秀的缘由的。我敢打包票，如果你没有向外告知的话，暂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替羽家谢谢你。”顿了顿，羽沧海继续说，“其实某些方面，我跟你很像。”
天色晚了，羽沧海遥遥地望向星空的某一个地方。他似乎企图看到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但，无论他看得多专注，眼前除了一望无际的星海，什么都看不见。
那一瞬，羽沧海的眸子仿佛辉映天上的星海似的，骤然间明亮了几分，散出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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