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神秘鬼魂与诡异胚胎

刹那间，羽山动了，大脑几乎在一瞬间里给出了这诡异生物的核心信息。
在无终之域，生物以战斗方式被划分为众多支系，而眼前的这种诡异的生物，便是无终之域的战争利器之一，被人称为召唤者……
随着脑海里关于这个生物的信息的涌出，羽山脸上的颜色也变得越发莫名起来。要说这诡异生物，她的召唤方式也够另类的，别的召唤者或是用极品召唤精神世界的魔王，或是沟通异空间召唤自己豢养培育已久的宠物，而眼前这个存在，她的召唤方式居然是生产。
“人形的生产者啊，这在你们无终之域也算罕见吧。”羽山下意识喃喃着，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说出这番话来。
羽炎惊讶地看着他，而这名生产者的脸上却是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本来还想让你们带着疑惑死去，现在，你们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她双眼一眯，号令四周与她身形十分相似，但却矮小一半的生物朝羽山二人包围过来，“说，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信息的，在这里与我们战斗近万年的所谓天玑宗人都不见得知道这么多东西。”
“这样吗？”羽山低头沉思片刻，其实他也十分奇怪，自己这些知识究竟是从何处得知的。他隐隐只是记得，金刚寺住持带他去的那处密室里，忘空大师带来的玉盘之上光芒一闪，他的脑海里便多了很多东西。还有那把剑，此时仍然悬浮在他的意识空间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没有人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兴许是见羽山半晌没有回应，那生产者倦了，想自己寻找答案罢。周围所有的敌人一齐朝羽山冲了上来，那速度之快，即便是羽炎这个真神八重的存在也看不清楚。
“完了。”羽炎下意识想，但这个念头很快便被他给推翻了。
往昔岁月中，他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你相信奇迹吗？他也试着拿这个问题去询问其他的人，比如佘傲天。
有一个算不上巧合的巧合，与他熟识的每个人都认识羽山。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算不上巧合的巧合吧，他们所有人多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
“我不相信奇迹，但如果是羽山的话……”
羽炎紧闭着双目，开始像世界上最最虔诚的修女那样祈祷。
“如果这世上真有真神，请告诉我们奇迹终将发生呢个吧。”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羽山大杀四方的一幕，看到了羽山手里的那柄紫红色的，散发着妖邪气息的剑。
其实羽山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意识深处，好像有一个什么不知名的存在在刻意干扰他的思考，从他进入这方世界开始算起。
直到在见到这些生产者的时候，也同样如此。所以当周围的敌人都冲向他，当他发现他们的实力要远远高于自己的说，他的心脏莫名的悸动了一番。
“是了，我的实力才不过真神一重，又怎么会是这些实力强大的敌人的对手呢？”
他一瞬间想到羽炎的实力，当他意识到羽炎竟然有着真神八重的恐怖修为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下恐怕要完。可命运总是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展开，“他”现在正在这恐怖而令人恶人的怪物潮里，大杀四方。四方怪物竟没一个能够近身。
只是，这场战斗并非羽山自己完成的，而是他手里的那把剑。
羽山此时根本不想用“多亏了”之类的词汇来形容这病来路莫名的剑，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则更倾向于“罪魁祸首”这个词语。
身后的羽炎已经露出了明显的松了口气的表情。
“喂。”羽山在心里大叫着，“被这样，快想想办法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他的意识此时全部蜷缩在意识空间的一个角落，身前有一个淡蓝色的屏障，世界树空间里塞不下的灵魂在这里来来去去，被雷灵安排的妥妥当当，排着队从事分配给自己的劳动——多半是帮助羽山提纯精神力——再往前看，有一个大大的曲光屏，外面链接着肉身的视角，海灵儿等少数几个有意识的世界树空间的常客，都在安安静静地看着。
不知多少年未曾拥有过的恐惧的情绪重新占领了他的灵魂，这一次，一切来得都是那么彻底。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冷意，就像迎面泼下的一盆冰凉的水，凉到肺腑，凉到脚心。
“这就是昔日无始之域的第一天才吗？真是讽刺。”一个苍老如风中残烛的声音莫名响了起来，在这被光屏割据的小小的一方空间里回荡。
其他的人都没有听到，唯有他听到了，羽山的心里不由生起一种警觉。也因此，他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被冲散了一些。
“你说，一个获得你所有记忆，并且旁观过你一生的孤魂，能否完美地将你取代。”
羽山回头，发现是一个漆黑如墨色的，魑魅魍魉似的孤魂鬼影。它没有双腿，下半身呈淡淡的螺旋状，隐没在黑暗里。
“原来意识空间也是有黑暗的吗？”羽山这样问自己。他并没有急着回应鬼魂的话。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何况是封禁生物全身最为阴暗的灵魂的地方。老实说，这里要是阳光明媚的话，你也就里死期不远了。”
羽山依稀记得曾经有位邪修大能做过这个实验，他将一个火种种在一个凡人的精神空间里，火种庞大的热量瞬间席卷了这个凡人的识海，凡人狭窄的识海也在这瞬间被照地亮堂堂的。但是那个凡人的灵魂在下一个瞬间死掉了，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灵魂属阴，当灵魂的阴压制不住意识空间访客的阳的时候，灵魂便会受损。越是强大的阳，越是能伤害到灵魂。
他点点头，算是承认了鬼魂的说法。
只是关于这个神秘存在的来意，他十分好奇。
“我方才已经将的很清楚了。”鬼魂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一瞬间便冲到了羽山面前，明明是那种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鬼影，但他带给人的压力确实那般恐怖而真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羽山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强迫自己思考，一味地担心忧虑以及用杂乱无章的思绪占领意识领域是完全没用的。契机不会出现在毫无作为的人手中，由其是敌强我弱的时候。
鬼魂仿佛对羽山没有兴趣，他越过羽山，将尾巴显摆似地探出淡蓝色的光屏。
方才对羽山犹如天谴的隔膜，对这鬼魂好像完全没有作用一样。他就这样探出去，又收回来。期间除了海灵儿象征性地扫过来一眼，其余人都没有丝毫发现。
“真是不简单啊。”鬼魂喃喃着，仿佛是对自己，又仿佛是对羽山开口说：“你知道吗？凡间竟然有人能察觉到我的存在，这在无始之域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你是无始之域的人！你究竟是谁？”羽山大叫道。
一阵猛烈的气浪将羽山横扫至身后的阴影里，他下意识朝阴影里看去，发现方才不可见的地方此时已经变得可见，黑色的墙壁上遍布着恐怖的跳动着的血管印痕，里面有紫红色的液体流动着。
如心脏般跃动着的墙壁后方仿佛存在一个巨大的危机似的……
“我不太喜欢别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鬼魂自顾自地说：“不过比起这个，你更不应该去动那个卵。对，如你所想，那里面孕育有一个生物，一个等待出生，并且称霸万古的生物。”
羽山问道：“什么时候？”
鬼魂想了想说：“还记得天道院吗？”
羽山曾经发现天道院在豢养修罗，那一处修罗炼狱，恐怖的引力可以几乎可以撕碎一切灵魂，感染一切理智。
“那个时候吗？”羽山将自己那段时间在天道院记忆通通盘算了一下，并没有任何被种了东西的征兆。
似是看出了羽山的心思，那鬼魂说道：“别想了，这是一个布置了很久的局。是我和你的博弈！”
“和我？”羽山皱着眉头，“你究竟是谁？”
“才过去多久啊，你就已经忘记了我的身份了。”鬼魂摇头叹道。
“那些记忆是你的吧。”羽山又问。
“那些记忆的确全都是你的没错。”鬼魂回应道。
时间过了很久，羽山的思绪十分繁杂。外面的战斗眼看也要接近尾声了，此时那个生产者的子嗣已经悉数被杀，只剩目的一个仍然苟活。
“是时候了。”鬼魂喃喃着说。
羽山惊奇地发现，这鬼魂的面目居然变成了他的样子，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再一个瞬间，鬼魂生出双腿和脚掌，而羽山的脚掌和双腿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羽山张张口，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能说话了。甚至，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进展的那么快。
不，不是周围人变快了，而是他，变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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