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程总家的小祖宗回来了
“我亲爱的黏人小猫咪亲启：别来无恙，展信佳。程荒，你说，如果我们此次有缘再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事隔经年，我该以何致你？你会原谅姐姐吗？是你的话，大抵不会吧。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好……气姐姐一辈子，大抵也无妨。”
一一《捡只猫妖成老公》付雅。
付雅所搭乘的这趟归家的航班平稳地降落在港城的机场上时，已是翌日清晨。
“姑奶奶你怎么自己先回去了？也不带上人家，太不厚道了，伤心心……”电话里传来莫少昀那惯来做作又矫情的埋怨声。
付雅刚下机那会，他正准备跟团登机。
“……老莫你差不多行了啊，一大早的别来恶心你姑奶奶。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提前回来处理点事情。就这样，先挂了，明儿下午洛城见。”
付雅黑裙细高跟，揉着疲倦的眉心面色冷淡地挂断老莫的电话后，反手便拖着手边那个沉重的行李箱大步走出机场，而后微眯起双眸步入了港城明媚的阳光底下。
C城与西欧的太阳，是从来不会有这般热烈的时候的。狂风带着阳光与故土的味道，热吻她的指尖与发梢。
祖国最北和最南端的差异，付雅在这一刻，总算是深切地感受到了。
山林深处静谧幽清的墓园里。
付雅脱下脚上的黑色细高跟，赤足踩在稀松柔软的泥地里，缓步走到自家老付的墓碑前。
她沉默着把手里的菊花和白酒都放到他面前，而后深深地弯下腰来，对着墓碑之下埋着的至亲至爱之人，鞠下了满怀愧疚的一躬。
良久，她才起身抬起头来，红着眼尾回视面前那张黑白照片里，自家老付慈祥的目光。
五年了，老付，你家不孝的臭丫头可终于回来看你了。而且啊，她还是因为洛城大戏院后天要举行那个什么一百周年的隆重庆典，她所在的舞蹈团受邀出演她才回来的。
很气吧，你家没心没肺的臭丫头五年才回来看你一次，还不是专门回来看你的。
不用猜，你这会肯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气得直戳我的脑门骂我不孝女了吧……
家里那根被你当祖宗一样供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大概也已经落满灰尘了吧。你说可不可惜，你以后都没办法拿它教训我……
虫鸣随风摇曳树梢起，付雅缓缓抬起手来，用指尖一点一点地抚过照片里自家老付的眉眼和鼻子，细细地把他逐渐模糊的轮廓复刻进心里。
墓碑上面没有爬满青苔与野草，说明自愿来这里看管墓园的那位和蔼老人，真的有答应自己，每一年都有在好好地帮她打理自家老付的墓碑。
大抵是猜到老人这回估计也还是不愿意收她的钱，所以她在进墓园之前，便给老人提了几瓶白酒和一些补品过去，答谢并麻烦他接下来继续关照自家老付。
付雅那天在自家老付坟前坐了一下午，像从前两父女闲时对坐花草丛生的院子里那样。她懒懒地眯起眸子，在阳光底下陪他喝酒唠嗑。
她跟他说，老付，如你所期盼的那样，我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这几年的每一天，自己都有在努力追光逐梦。
训练最拼命的时候，她曾经一周跳坏了四五双芭蕾鞋……所有的荣誉和旁人眼里的天赋，其实都是她用汗水换来的。
放心好了老付，终有一天，你会看到你的臭丫头站在国际顶尖大戏院的舞台上发光发热，以芭蕾舞者的优雅姿态致谢世界各地的观众。
让你在天上，也能向跟你一起喝酒的老友骄傲炫耀，这是你家从前那个不争气，让你操碎了心的臭丫头……
而此时，洛城。程氏集团总部大厦的高楼会议室里，正准备召开每个月一次的高层管理会议。
明明CEO位置上的那个人还什么都没说，就只是面色冷淡地坐在那里，几位高管却还是感觉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唉，他们现在是每开一次程总的会，就感觉自己上了一回刑场一样。提心吊胆的，时时刻刻都要做好被他那道凌厉眼神凌迟的准备。
会议正准备进入正题，总裁的私人助理韩东旭却突然接到了一个让他都觉得无比兴奋和激动的电话。
他压下心里那股翻涌的复杂情绪，垂眸犹豫了三秒，最后还是决定由自己亲手终结这个进行得不太愉快的会议。
顺便拯救一下那几位因为做不出令程总满意的项目方案，正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高管小可怜们。
他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装模作样地握拳放在自己嘴边干咳了一声，然后走到程荒身后压低声音唤了他一声：“程总……”
“说。”程荒闻言眉头微皱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等待他的下文。
得，高冷是吧，待会还看你冷不冷的起来，还坐不坐的住！
韩东旭微微俯身，故意凑近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向他汇报着自己刚收到的那条爆炸性消息：“付小姐她回来了……”
他话音未落，程荒的肩膀却是猛地一颤。
回来了？
他瞳孔微缩，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尾。
韩东旭两脚还没站直，便见刚刚还冷冷淡淡地对他说话的程总，眨眼间便没了影。
跟阵风一样，连句招呼也不打，说走就走了。
留下一众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跟二丈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的高管小可怜们。
真是见了鬼了，脸色一向阴冷骇人的程总居然也会有露出这么一副手忙脚乱表情的时候……
“韩助理，程总他家里是出什么大事了吗？怎么突然那么慌张激动，连会都不开了？”某分公司的总经理探头好奇道。
难不成是他们的程董事长又进ICU了？
韩东旭认命地朝门口的方向摇了摇头，而后弯下腰来拾起那几张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勾起唇角意味深长道：“嗯，这事确实挺大的。抛弃你们程总整整五年的小媳妇，噢不，是美娇娘她回来了。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啊？！程总他什么时候有媳妇了？！”一众高管集体震惊了。毕竟在他们眼里，程总他就是个冰冷无情，麻木不仁的工作机器人，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
说实话，大伙跟在他手下共事那么久，真的就没见过他脸上露出过哪怕只是那么一丁半点的笑意。
这样看来，在商圈里惯来以雷霆手段混得风生水起的程总，难道这么多年来都为情所伤不成？
牛啊，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清新脱俗，连摆在面前的金矿都不要，直接就给扔了？！
“行了行了，大伙都淡定点吧。程总家的小祖宗回来，以后让你们震惊，甚至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能适应就提前适应吧。以后就别老一惊一乍的了，跟没见过世面一样。”韩东旭却是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而后沉稳开口道了一句：“今天这会是开不成了，大家都散了吧。”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这个会，估计得推迟个十天半个月才能重新开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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