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赋异禀
所有的事情在赵云扬转头的时候就都清楚了。
站在他身后说出刚刚那句话的人，就是一击秒杀他的那个怪物。
“你......你是谁，你想干嘛？”
赵云扬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妖物，虽然他大概梳理清楚了事情的先后。
但是被一只野兽这么近距离注视着，还是本能的心惊肉跳。
“不用害怕，我叫牙狰，也就是你们人族说的妖族之一。”
没有耐心过多解释的牙狰，示意赵云扬跟上。
一处空地上，牙狰看着跟过来的赵云扬。
“人类，你过来，我要和你打一场。”
“啥？你都能秒我，还打？逗我呢？”
赵云扬心里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说出心中想的话，只能求救般的看向守候在一边一直沉默的大爷。
然而，大爷装作看不见，甚至还默默别过了头。
妖为刀俎，赵云扬为鱼肉。
这是一处砂石铺面的空地，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你的战斗意识很特别，我想和你打一架，纯粹的用身体和技巧，你看如何？”
看着妖物饥渴的眼神，显然这问话的方式其实是肯定句。
并没有征询他意见的意思。
“可以，不过，我戴着枷锁，是不是不公平？”
抛开一切奇怪的事情不说，当站在擂台上时，公平是第一要素。
看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人族青年，牙狰有些意外，他似乎和其他的奴隶不一样，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战意。
这种战意是很多强者都不具有的，无惧无畏，直面争斗。
“你很有趣，我很喜欢。”
牙狰舔了舔嘴唇，裂开满口尖牙的嘴朝着赵云扬邪魅的笑着。
解除了铰链的赵云扬站在沙场的另一端，此时沙场边已经围满了妖物，而奴隶们（人）只能远远的偷看着。
妖群中有个妖物推开已经站好的吃瓜群众，径直走到了第一排。
来者就是牙狰回部落时遇见的那位领主的儿子。
那个自视天才的纨绔：林狰。
沙场中两人站定，微风卷来一片枯叶轻轻的落在了两人中间。
树叶尚未落地，赵云扬和牙狰便都向着对方奔跑而去。
纯粹依靠身体战斗的牙狰没有了荒野的那种速度和力量，此刻的奔跑速度只是比赵云扬稍微快了那么一丝。
但是粗壮的臂弯和健壮的身体，却比赵云扬大了一圈不止。
看着极速奔来的赵云扬，牙狰右腿后撤步，然后带着破空声向赵云扬横扫而去，同时双手握拳，连招开始！
看见牙狰抬腿，极速奔跑的赵云扬便左脚向前，右手触地。
一个滑铲躲开了这一记鞭腿。
如同滑不沾手的泥鳅一般，四两拨千斤的卸掉后续而来的双拳，此刻的牙狰空门大开，眼看将要被赵云扬随意蹂躏。
出师不捷的牙狰眼看着对方的膝盖即将集中自己的要害时，不由得暗骂一声：“无耻！”
牙狰右脚使劲一蹬，试图离开这不利的地位，但发现唯一受力的右脚被什么牵绊住时，牙狰知道自己翻车了。
随着一声坠地声。
牙狰重重躺在了沙地上，他的右脚脚后跟还被赵云扬不知何时出现的手捏住了。
周围没有人说话，都被这电光火石间就胜负已分的格斗惊艳到了。
抛开图腾实力不谈，单论格斗技巧，这个看起来瘦不拉几的奴隶更胜一筹。
以小博大，以弱胜强。
这种故事从来不少，但是真的发生在眼前时，给所有人的震撼感。
像极了一个从未旅游的人，站在大瀑布前的那种震撼。
“出类拔萃的战斗技巧，这奴隶倒是个人肉沙包的好选择，各位觉得如何。”
妖群中一位老者提议，他很清楚牙狰的实力，故而提出这个想法。
“我也觉得可以，做新生代的陪聊足够了。”
人群中一妖附和到，随即沉寂的妖群议论纷纷。
听不懂这些妖说些啥，但并不妨碍赵云扬向牙狰伸出友谊的手，拉起了躺在地上的牙狰。
被拉起的牙狰在恍惚间甚至产生了：“如果他是我族的，这种感觉，或许可以做朋友。”
站起拍了拍沙土。
眼睛依旧回归了冰冷，他也听到了周边族中长老的提议。
“你暂时不用做苦力，具体做什么，明天我给你安排，你先跟着阿福（人族大爷）。”
“好！”
乐得暂时不用劳作，赵云扬现在心里有很多很多疑问和不解。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包括他现在是不是在地球上这种问题，都需要时间去征询。
散去的妖族依旧在议论纷纷，只有远去的领主儿子一语不发，握紧的拳头发泄着他内心的种种怨恨。
也不知这个风光无限的领主儿子不满些什么。
沙场只留下了牙狰和几个妖族长者在商议些什么，赵云扬虽然知道肯定与自己有关，但是他更想快点回去土房子里，找大爷弄清楚他的满肚子的疑惑。
此刻夕阳已经藏到了山川后面，夜幕再一次降临。
辛苦劳作了一天的奴隶们也鱼贯而入这狭窄却温暖的土房子，没有人说话，没人有多余的动作。
麻木的神情，空洞的眼神。
大爷检查着每一个人的状况。
受了伤和生病的，都慈祥的嘱咐明天休息，安排人顶替。
直到检查完每一个人，大爷终于坐在了自己床边，示意赵云扬可以开始了。
“阿福大爷，可能问的很奇怪，但是我背后的这个图案到底是啥？”
刑大爷挑了挑眉毛，眼神疑惑，他万万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
“你还是叫我大爷吧。”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理解的是什么？”
赵云扬觉得他和大爷肯定有巨大的代沟，听听这回答，废话文学典中典啊！
“好的阿福大爷，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图腾，这个图腾有啥用？”
“与生俱来，天神所赐，修炼必需！”
看着大爷不似作假的态度，赵云扬有点动摇了。
不死心的他还是准备换个话题，老年人容易明白的话题。
“敢问，今夕是何年？”
大爷也觉得，这小伙子是不是神志不清了，还是疯了？
“盘古纪年五千一百九十九年！”
赵云扬脑海里只有一万个问号在跳舞，盘古纪年什么情况？
惊讶的大眼睛看向阿福大爷的时候，这大爷也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大爷那小眼神，仿佛在说：
来吧，小伙子，还有啥问题，说出来，大爷图一乐呵。
“那，这个星球叫啥？”
“星球？那是啥？”
“就是我们脚下这大陆叫啥？”
大爷觉得自己肯定疯了，陪这个小傻子浪费时间。
“这片世界叫太华界。”
“这都啥跟啥？太华？我还太虚呢！”
再也忍受不了的大爷，弯腰从薄薄的草垫中，翻出来了一本皮革包制的书籍丢给赵云扬。
拍去了灰尘，封面上有七个潦草的大字：《通用图腾修炼·上》。
“我知道你问题很多，你问这本书吧，老夫疲惫了。”
聊了会天，大爷感觉自己被气的脑瓜子疼，这小伙子明显就是故意的。
所有的常识都不清楚，还有那么天赋异禀的战斗意识。
拿大爷寻开心呢！
赵云扬隐隐有了猜测，也许自己时空穿越了，这个地方不同于曾经的祖国。
这里像极了小说里的修真世界，那么自己为什么会“被”带过来？
大爷似乎不想再搭理赵云扬了，侧过身“装睡。”
借着月光，赵云扬翻开了这本书。
第一页是类似于概要的简语：
苍天不仁，驱虎吞狼，我辈人族，夹缝难存；
善有古神，垂怜世人，点燃信仰，留存希望；
心有所崇，外显为力，化而图腾，力挽狂澜。
简单的几行字，却能点燃看见这句话的每一个人。
字里行间的故事，让身为人类的赵云扬不由得有些热血澎湃。
继续翻开下一页。
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了，大概说明了这个世界的格局，人族势弱，被妖族欺辱，连年征战，死伤无数。
看到这里，赵云扬已经确定自己确实时空穿梭了，这个世界和故土完全不一样。
这个世界，很乱。
最后一行小字写到：
本书仅有下五境界“：己境、庚境、辛境、壬境、癸境”修炼要诀，其余境界详见下册。
赵云扬没有继续翻下去的念头了。
明明身边鼾声此起彼伏，可是他还是觉得空气很冷，也很孤独，像溺水的狗，像被抛弃的婴儿。
可能爸妈会些许难过吧，也可能很快就忘记了。
想了很多，很累，很落寞。
不知不觉陷入了梦境。
他回到了故乡的河边，爸妈还很年轻，一家人在河里玩耍嬉戏。
不时有几只被惊吓的青蛙嘀嘀咕咕的跳远了，温柔的风吟唱着一曲曲乡音。
陷入美梦中的赵云扬听见有人远远的对着他说着什么，由远及近的说着。
他四顾寻找，可是除了空荡荡草原，什么都没有了。
刚刚的故乡和爸妈也都不见了，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清晰可闻。
“去吧，云扬，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去吧......云扬.......”
黑暗中，赵云扬吓得一个力挺坐了起来。
书依旧拿在手里，鼾声依旧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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