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师父离世

萧楚渊醒来之时，发现他是躺在榻上面的。

        他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难受，昨晚跟苏世卿在屋顶上面喝的实在是有点多了。

        可他记得，当时明明是在屋顶上面的，难不成是谢景升抱他下来的，还是苏世卿？

        摸不着头脑的萧楚渊坐在榻上面叹了一口气，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就行。

        刚起身苏世卿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他挑了挑眉，满是打趣的意味看着萧楚渊，眨了眨眼睛满是笑意。

        “王爷醒啦。”

        闻言，萧楚渊轻轻“嗯”了一声，他恢复了平日里面的严肃，反而是带有些不知所措，苏世卿无意间发现萧楚渊的耳尖有些泛红。

        这是在害羞？

        苏世卿并未戳穿萧楚渊，他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面，气定神闲地看着萧楚渊在穿衣，面色毫无波澜。

        反倒是萧楚渊，似乎是察觉到一抹过于炙热的视线，他皱了皱眉转头看苏世卿，“那个……苏大人不出去吗？”

        苏世卿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指尖轻轻敲打着桌上，另一只手撑起了歪着的脑袋，“咱们新婚那天王爷不也是看了臣宽衣吗？难不成王爷这会儿，害羞啦？”

        萧楚渊立马收紧了衣衫，有些慌乱的穿好外袍，嘴中小声嘟囔着：“混账！”

        却不曾想，被身后的人听到了，苏世卿一副好脾气地应着：“王爷教训的是！”

        这下，两个人解释沉默，萧楚渊的耳尖已经红到滴血，苏世卿抿了一口茶，嘴边依旧挂着那抹笑。

        似乎刚刚调戏的那个人不是他那般。

        早膳过后，萧楚渊跟着苏世卿去勘察了周围的染了病的村民，一路上苏世卿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

        倒是萧楚渊，问着村民的病况，毕竟他们这次过来不是玩的。

        “最近怎样，身体是否恢复些？”

        萧楚渊蹲下身，看到一个气色稍微好些的村民，弯了弯唇开口，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充满煞气。

        村民听到声音，点了点头，“这几天多亏了褚大夫啊，要不是他我们估计早就如同那天在城外被烧毁的尸体了。”

        说到这里，萧楚渊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这几天他听到了城里面的一些风声，都是在说苏世卿为人心狠手辣，不给人家留个全尸，只要是因为瘟疫去世的人，悉数全部烧毁。

        “抱歉，苏大人只是……”

        还未等萧楚渊说完，村民苦笑开口：“无碍，苏大人也是为了我们好，毕竟那些尸体不烧了，会更加严重，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是明白人，不会责怪苏大人的。”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萧楚渊又跟他说了几句话，转身去看着还在发神的苏世卿，他皱了皱眉，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想何事，怎么一直皱着眉？”

        苏世卿如梦初醒般，眸子微愣看着萧楚渊。

        等他稍微清醒了些，“王爷是自己过来的还是奉旨过来的？”这是苏世卿想了好几日的问题，可始终找不到任何的思绪，愈发觉得奇怪，皇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萧楚渊过来呢？

        萧楚渊忍不住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笑称：“咦，没发烧啊？”

        他心里面想着：苏世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居然还担心本王起来了？

        苏世卿一把拿开了放在他额头上面那双温热干燥的手，正声道：“哎呀，王爷老实同臣说便是，臣不会害你的。”

        他心里面清楚，就算萧楚渊对他有堤防也好，没有也罢，可他们现在终归是一家人，到头若是挨了株连九族，那么他肯定是在其中，他并未是那么傻的人，不至于弄出人命。

        毕竟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至于是什么就需要问问宫里面的那位了。

        “本王跟皇上说，本王放心不下王妃，想着跟王妃一同过来看着，不解决淮州的事情，便不回京城！”

        萧楚渊随后编了一个谎，苏世卿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半信半疑，还未说话，便被萧楚渊扯着手腕往前走，“苏大人不必担心，这阵子放心就是。”

        其实并未是萧楚渊说的这般，当初跟皇帝说的时候是不准他过来的，后面呢因为有人在身旁煽风点火，说是他能死在淮州便是最好的，因此皇帝便也同意了。

        当萧楚渊听到这样的说辞，只是冷冷一笑，皇帝果然是盼着他死的。

        他老人家不知盯着他们淮安军多久了，这么多年了依旧是拿不下，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苏世卿和萧楚渊还没走出几步，不远处的褚明云便慌慌忙忙跑过来，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气喘吁吁。

        萧楚渊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带防护品？”

        褚明云微愣，随后摸了摸脸颊，果然是没有任何防护的东西，他摆了摆手，“没事，从小便是泡在药缸里面，早就是百毒不侵。”

        而后又似乎是想到什么，“我师父仙逝了，留下了这封信，是师兄拿过来的，说是让我交给王爷。”

        萧楚渊皱了皱眉，困惑道：“给我？”

        褚明云挠了挠头，“是啊，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认识你的。”他在山上十几年，从来都没见过萧楚渊，也没听说过百草老人跟他提起过萧楚渊，更何况他的师父还跟他说不要跟姓萧的人相处。

        他的神情此刻有些落寞，眼底还有些悲伤，在他知道百草老人去世那一刻，整个人心都是慌慌的，此刻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是红彤彤的，眸光中似乎是盖上了一层雾那般，竟让人有那么一瞬间看不清。

        萧楚渊接过了那封信，对着苏世卿说：“你帮我看着褚大夫和他的师兄，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拿着那封信迈步离开，背影倒是显得有些慌乱，苏世卿不禁皱了皱眉。

        从未想过萧楚渊竟还认识褚明云的师父？

        苏世卿拍了拍褚明云的肩膀，柔声安慰道：“节哀，褚大夫。”

        褚明远垂着眸，擦了擦泪水便抬起头，满是认真地说着：“我没事，我一定要把瘟疫治好，只有这样我才不愧对师父的养育和教导之恩。”

        苏世卿那一瞬间心口处竟有些酸涩，哑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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