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世子
“我是他兄长！”
戴着面具的男人冷声道，语气丝毫不让人抗拒，本想着进去看着萧楚渊的，却被苏世卿拦住了。
眸子变得冰冷，直勾勾地看着戴着面具的男人，“我不相信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兄长，等到萧楚渊醒来之后，自然会定夺你到底是谁。”
对于这种欺骗的伎俩，苏世卿心中并不相信，反而是觉得可笑的。
“抱歉，我只记得淮安王的兄长只有一个，萧楚河，据我所知早在十几年前就命丧战场，然而今日，你在这里冒充淮安王的兄长，该当何罪？”
苏世卿的眼神过于犀利，冷笑地看着眼前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若是真的萧楚河，又怎么会不认识萧楚渊呢？
身后的女子也立马走过来，“你是苏世卿？前朝太子，对吧？”
猛地，苏世卿看着眼前的女子，冷声道：“看来你们今天注定是活不了了。”
他直接上前去，袖中的剑刺向了面前的两个人，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身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知道他身份的人必须死！
刀剑的声音在门外不断地交错，屋内的人却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他似乎听到了“兄长”二字，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门外，苏世卿出招丝毫不让，反而是咄咄逼人，甚至一招一式都是冲着对方的死穴过去的，并且把自己的性命搭在其中。
他不明白这两个人居然会如此身手不凡，交手这么多的回合，硬是没有任何败下风的场景，他刚好阻挡男子过来的一击，往后退了几步，胸中的淤血在那一刻尽数吐出。
苏世卿用袖子擦了擦溢出来的鲜血，剑插在地面上，深深地插在泥土中，园中的叶子随着他们的一招一式早已落下。
“我并不想伤害你，更何况你还有伤在身，这样打下去迟早会丧命于此。”
戴着面具的男子丝毫没有慌乱，依旧是沉着冷静，眸子盯着苏世卿，似乎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本身就会医术，对于苏世卿体内的毒算是一清二楚，只是解药还需要研制出来，他本想着好好让苏世卿调养，可现在看来，的确是没机会了。
苏世卿冷哼一声，“我并未想要你们性命，只是夫人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只好愧对你们的救命之恩了。”
想着这对夫妻是善良之人，可并未想到居然会知道他的身份，那个称呼还真是好多年未曾听见，那么现在还有人提起，就是死路一条。
“苏大人说笑了，我是谢寒烟，谢景升的姐姐。”
苏世卿皱了皱眉，“谢寒烟？”
这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对于谢景升姐弟两个，他是没见过谢寒烟的，当年救的也只是谢景升而已，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是谢寒烟，按照当天谢景升所说的那些，那么萧楚河是真的还没死？
他一抬眸就撞进了戴着面具的男人的眸中，他勾了勾唇，“闻言淮安王世子剑术一绝，有剑仙称号，今日阁下想赐教，看剑！”
苏世卿那时候年纪尚小，可齐慧泽口中对于萧楚河的赞叹不止，甚至齐慧泽这个师父都佩服萧楚河，只是后来战死，齐慧泽不曾提起过这位徒弟，那么今天他倒要见识到底是真假。
萧楚河无奈，看了一眼谢寒烟之后叹了一口气。
两人硬是在院中不分伯仲，可苏世卿心里面清楚，是他败下风了，身上的伤更加是让人觉得有些浑身无力，甚至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毒素愈发的扩大，甚至蔓延全身。
“梦归……”
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让苏世卿顿时分散了心，他停止住步伐，看向了门口处，发现萧楚渊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
他捂住胸口的位置，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是虚弱无力的，似乎是看不清那般，他的手在周围探着。
苏世卿收住了剑，迈步去扶住萧楚渊，满是关心道：“怎么走出来了，外面风大，进去躺着。”他的语气中似乎还有些不可质疑，让萧楚渊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苏世卿居然也会有这么较真的时候，还知道担心他，看来这一刀是值得了。
他迷茫地看着苏世卿，唇瓣勉强扯出一丝弧度，“无碍，我的心口处在右处，这点小伤伤不了我。”
的确是，如果哪天萧楚渊挡住那一箭，肯定是必死无疑，可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心脏位置是在右边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帮苏世卿挡了一箭却始终无碍的原因。
萧楚河和谢寒烟对视一眼，看向了门口的萧楚渊和苏世卿，眼神里面带有一丝丝的担忧。
苏世卿扶住了萧楚渊，叹了一口气，“进去吧，外面风大。”
萧楚渊点了点头，视线似乎是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苍白的面容上挂了一抹笑，随后任由着苏世卿把他扶到了床上躺着。
他看到身后的一男一女，“多谢二位相救，若不嫌弃，来日到我府上我定有报答。”
显然，对于外面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的，迷迷糊糊之中更是听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就像此刻，他都是视线不清晰的，耳畔处更加是听不清楚任何的声音。
站在那里的人似乎是愣住，完全没想到萧楚渊会这么说，就算萧楚渊认不出来萧楚河，可谢寒烟他是认识的……
苏世卿蹙眉，伸手在他的面前晃着，试探性开口：“萧楚渊？你……”
没想到萧楚渊一把抓住了苏世卿的手，淡然道：“，药效过了，蛊毒自然而然发作，你写封书信传给明远，让他备好药，咳咳。”
“萧楚渊，身上的伤还没好，就想着上战场，不要命了？”
苏世卿怎么可能不明白萧楚渊的心思呢？
昏迷了这么多日，京城现在不知乱成什么样子，边关的城池也不知道失去了多少，这全都因为没有了萧楚渊这个淮安王！
萧楚渊摆了摆手，“国难当头，我又何曾安心在此处养伤？”
就算大周灭亡都跟他没关系，可是大周的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作为被人称赞的“战神”又怎么能让百姓失望，又怎么能看到那些无辜的人流离失所？
苏世卿还未开口，萧楚渊注意到不远处戴着面具的男子靠近，他眯着眼抬眸看着那人，皱了皱眉。
可始终是看不清的。
“大周……值得你这么拼命吗？”萧楚河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好看的俊容，看着倒是跟萧楚渊很像，失神片刻竟觉得两个人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说话之时声音还带有些颤抖。
可萧楚河为什么认不出萧楚渊呢？
萧楚渊微愣，眸中闪过诧异，这怎么可能呢？
虽说是听不太清楚，可他还是能听到一丝丝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充斥着他的脑海。
“大哥，小渊想跟你玩。”
“行，大哥这就带着小渊去骑马，走咯！”
“……”
心口处的疼痛让他久久不能喘过气，他不敢确定，硬是装作有些听不清楚开口：“请问阁下，是否能说大点声，我现在就是个瞎子和聋子。”
这话不假，却让人觉得心痛。
苏世卿这次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人的确是萧楚河，长得跟萧楚渊倒是差不多一模一样，只不过萧楚河更加的成熟稳重，身上的气场更是不容质疑。
他在萧楚渊的耳边再次大声重复，“他说大周值得你这么拼命吗？”
这回他可算是听清楚，却笑着开口，“大周不值得，但……淮安王一脉，淮安军忠于的是百姓，葛岩外部来袭，百姓流离失所，我怎能安心在此处？”
“你……中的是什么毒，为何会变成瞎子和聋子？”
萧楚河忍不住关心，曾经被人宠爱的弟弟，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身后的谢寒烟上前去拍了拍萧楚河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分。
“阁下的声音，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萧楚渊听清了那人的声音，却始终不敢相信，在他的记忆中父王、母妃和大哥早就离开了。
那么现在的声音，应该也只是相似罢了。
他已经不敢奢求了。
萧楚河无奈一笑，“说笑了，待到王爷凯旋归来，我们夫妻二人定会去府上拜访。”
他对着苏世卿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他并不想把自己还活着的事情告诉萧楚渊，这世上的萧楚河本就是已死之人。
萧楚渊应道：“好。”
最终苏世卿还是拗不过萧楚渊，还是飞鸽传书给褚明远。
至于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还得看萧楚渊的意愿，望着不远处坐在院子里面的那两个人，身上镀满了月光，一个成熟稳重，一个自信傲气。
即使面容相似，性格却是相差甚大的。
萧楚渊，真希望此刻的你能看到，跟家人好好相处。你所拥有的正是我所羡慕的，可我深知，即使跟你成婚了，心里面的缺陷是始终无法弥补的。
“难道苏大人不好奇，萧楚河为何还会活着？”身后的谢寒烟冷不丁宁地冒出了一句话，对着那个正发呆的苏世卿说话。
苏世卿笑着摇摇头，“等你们想说之时自然会说。”
谢寒烟看着不远处两个人在秉烛夜谈，“多让人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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