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成为弃子
二人在皇帝那边讨要了不少的赏赐，这回萧楚渊可算是带着褚明云一同上了战场。
对于二人得来的药材，褚明云更加眸子闪闪发光，整日都在研读自己的医书，爱不释手。
褚明远的痴迷，让萧楚渊只觉得这个人肯定是疯了，这么多的理论东西，怎么可能记得住呢？就算是有天赋，也是需要背后的许多努力吧？
淮安军刚刚行驶到了淮州之时，便看到站在城门之外的谢景升。
萧楚渊看到来人，不禁皱了皱眉，这是准备干什么？
旁边的苏世卿却莞尔一笑，“不再淮州好好待着，准备收拾包袱去哪里呢？”
谢景升对二人行了个礼，淡然道：“请大人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念儿已经托付好，只求跟着大人共患难。”
萧楚渊明白，这是苏世卿的人，他不好插手，全然由着苏世卿去定夺。
听到谢景升的话，苏世卿叹了一口气，微微眯着眸子看着面前的人，“你可知此去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谢景升冷笑，“大人严重了，从大人和王爷迈出京城那一刻开始，无论是大捷还是告败，最后的结果就是成为弃子，这是早就注定好的结局，大人怎可不知呢？”
萧楚渊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骑着马往前去了。
苏世卿明白萧楚渊心里面的担忧，看着谢景升淡然道：“去找褚大夫吧，他的马车就在后面。”
谢景升惊讶抬头，没料到苏世卿居然同意了，立马信息到：“好！”
看到起码离开的萧楚渊，苏世卿不免得有些担心。
在皇宫长大这么多年了，心里面应该是放不下的吧？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要做一个十恶不赦的那个千古罪人，那么那个人就由他来做吧，他的阿渊那么地干净，绝对不能做那样的人。
这辈子都不可以。
他的阿渊这辈子都要干干净净的，他苏世卿这辈子注定是恶人，注定是要被万人唾弃的。
大军压境，匈奴被击退，大周皇帝在京城设宴庆祝。
殊不知，还在边境征战的人陷入了困境。
萧楚渊刚刚大捷，却在进入打下的最后一座城池的城门的那一刻，从马上面昏迷下来，整个人直接倒了下来。
还跟着谢景升吩咐事情的苏世卿丝毫没注意到前面的人昏倒了，还在说事情之时突然听到萧楚渊那边传来的动静。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苏世卿脸色煞白，大喊着：“阿渊！”
他紧紧抱着那人，冲向了褚明云的马车里面，褚明云看到昏迷的萧楚渊吓了一跳。
褚明远支支吾吾地说着：“这是怎么了？”
说完，还不忘皱着眉头去帮着萧楚渊把脉，察觉到萧楚渊体内的蛊毒，他无奈叹了一口气。
苏世卿立马着急问：“怎么样？”
褚明云有些烦躁地挠着头发，整个人脸上变得痛苦，那张白净的脸变得阴沉起来。
注意到情绪不好的褚明云，苏世卿心里面似乎明白了。
他轻轻抚摸着萧楚渊的脸颊，手上的薄茧触摸上了那张细嫩的皮肤，唇边挂上了一抹笑。
“阿渊，要好好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的。”
苏世卿紧紧搂住萧楚渊，神情变得柔和，不敢去看萧楚渊的人。
面对萧楚渊昏迷这个事实，淮安军全军上下军心动乱，还有些人更加是坐不住了。
苏世卿带着一行人回到了淮安，萧楚渊躺在了榻上，他细心地照顾着躺在哪里的人，时不时说些话。
可那人依旧是没有要醒过来的痕迹。
“小渊呢？让我进去！”
“姐夫，你还……活着？”
门外响起了谢景升和萧楚河的声音，苏世卿听到之后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笑称小声道：“看来我们的阿渊还真是受宠之人，都赶着要过来照顾你，还真是让我吃醋！”
萧楚河无奈叹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沉声问：“小渊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萧楚渊的情况，他是有所耳闻的，至于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清楚的，当初给他把脉之时，并未查出来身体有何异样。
可现在呢？他刚到淮安就听到淮安王昏迷的消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外面的人依旧在喋喋不休，房内的人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依旧是细心地照顾着躺在哪里的人，一直都在低喃着什么。
“阿渊啊，你说解药和我你要哪一个呢？”说完这话苏世卿忍不住笑了，当时他问过一次萧楚渊，可那时候的回答是什么呢？
苏世卿似乎想不起来了，那时候有答案吗？
“大哥，谢大人，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门外突然响起了褚明云的声音，满是疑惑地看着门外的两个人，手中还端着一碗药。
苏世卿听到了褚明云的声音，放下了怀中的人，看着门外无奈一笑叹了一口气。
咣当--
门从里面开了，苏世卿的面色严肃，看着褚明远手中的药直接拿了过去，直接放到了桌上，转身便拉着褚明云的手走到了别处。
褚明云还在喊着：“喂，带我去哪里啊？”
“大哥，你帮我喂药啊！”
渐渐的褚明远的声音就走远了，萧楚河和谢景升看着榻上面的人，以及闻了一下碗中的药，皱了皱眉。
治疗蛊毒的药方？
难不成是蛊毒，小渊中的是蛊毒？
苏世卿带着褚明云到了不远处的亭子里面，从袖中拿出了一张药方，递到了褚明远的面前。
褚明云看着上面的药方，跟他的差不多啊，只是少了几味药材而已，可他始终是想不明白，苏世卿是哪里来的呢？
苏世卿对于褚明云有些惊讶的反应丝毫不在意，淡然道：“蛊毒的解药，我并未告诉阿渊，你讲这些药材找来，然后煎好药拿给我就行，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褚明云点了点头，满是疑惑地看着苏世卿随后就离开了，看着那张药方再次走去了煎药房。
萧楚渊昏迷的消息终究是瞒不住，很快便传到了大周皇帝的耳边，他听到之后并未有过多的意外，而是下令准备收回了萧楚渊兵权的打算。
大周皇帝很快便从京城那边传来了旨意，在这个时候召回了萧楚渊。
萧楚河看到那封圣旨，忍不住嘲讽了一番，果然是狡诈啊。
让萧楚渊在前线奋战浴血，大周皇帝就在京城那边大摆设宴，还真是不知死活。
“皇帝这是准备彻底放弃阿渊啊，用完就丢，果然是位好叔叔。”
苏世卿嘴上面还不客气地说了出来，把衣袖往前遮了遮，神色稍微变了变，他直接把那份旨意放在了桌上。
他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传消息回去，就说淮安王身中剧毒，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不久便……”
说完这句话，苏世卿的眼眶已经红完了，身边的人听到之后面色沉重，满是不可置信，就来送圣旨的人都面露惊讶。
“怎么可能，御史大夫应该是在跟咱家开玩笑吧？淮安王怎么可能这么地容易……”
“是啊，他可是咱们大周战无不胜的战神啊！”
“……”
苏世卿听到“战神”这两个字就觉得可笑，他嗤笑道：“战神？大周皇帝有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吗？他从十五岁就开始为了皇家卖命，可现在呢，落得一个什么样子的下场，你们有谁为他想过，是否想上战场？”
一声接着一声的怒吼，让在场的人哑口无声。
气氛一片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气氛凝滞的。
苏世卿脸色依旧阴沉，从京城内过来的人丝毫不敢喘息，只得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御史大夫。
怎的今日却是变得如此愤怒？
他连忙应道：“大人的话咱家会悉数传达，忘大人处理好后事之后早日归朝。”对着苏世卿敬了个礼便转身离去了。
看到那人离开之后，屋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苏世卿瘫坐在椅子上面。
褚明远不解，抓了抓身旁谢景升的衣袖，好奇问：“谢大人，为什么嫂嫂要说我兄长没多久就要去世了？”
谢景升叹了一口气，神色淡然地看着坐在那里的人，“也许这是大人能为淮安王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褚明远不解道：“什么？”他挠了挠头，丝毫不理解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哑谜，他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不谙世事，却在心里面愈发觉得不安起来。
苏世卿拿着那道圣旨回到了萧楚渊躺着的那个房间，他步伐缓慢踏进去，面色苍白。
望着还在昏迷不醒的萧楚渊，苏世卿坐在了榻旁边，柔声道：“阿渊，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躺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不愿意醒过来呢？”
说到这里，苏世卿嗤笑了一声，似乎在嘲讽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管你怪我也好，不怪我也罢，反正都做了。不过你是不是不愿意见到我啊？明远说你的蛊毒已经解开了，不久便能醒过来，可你为什么躺了这么久都未曾有过苏醒的痕迹呢？”
他轻轻地抚摸着萧楚渊的脸颊，眸子中渐渐泛红，似乎还带上了一层薄雾。
“阿渊，梦归……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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