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老见面会
波本眉尾一挑：“哦？”
“难道是因为不放心我，”她小声嘀嘀咕咕，“不会吧，琴酒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铁汉柔情。”
波本决定假装自己没听见这句话。
琴酒专用保时捷已经停在机场外的马路对面，司机伏特加按了两下喇叭提醒他们，而琴酒正坐在他身后的后座上。波本自觉后座肯定是留给恋人顺风，扶上副驾驶座的门把手正准备开门。
“伏特加，你的副驾驶座竟然被除了琴酒和我之外的第三个人坐了，”风见望结一头钻进后座，啧啧称奇，余光扫到还站在车外的波本，连忙解释，“啊，不是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诧异，波本你坐进来吧。”
波本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如果他们不是在伦敦相处得还算愉快，他都要以为顺风在找他麻烦了。
伏特加一贯的憨厚老实，关心了一句：“顺风，任务还顺利吗？”
“当然，我做事你还能不放心嘛。”她略过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向琴酒汇报他们的任务情况。总而言之就是在她和波本的努力下，教授被他们的才华和执着所打动，决定收他们为他的关门弟子，让他们把他的研究成果发扬光大。
琴酒不咸不淡地听着：“之后呢？”
“之后啊，”她想了想，告诉对方，“教授死了。”
“嗯？”琴酒偏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招招手让她靠过来。
风见望结蹭了过去，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平静地说道：“教授被其他势力所杀害，所以我报复回去了。”
“女孩，你不该这么任性。”
“对不起。我处理得很干净，并没有暴露自己。”
琴酒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
粗鲁和温柔或许都谈不上，他只是在重复着抚摸的动作，像是在抚摸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但很奇怪的是，她心里的阴郁、难过和惆怅，一点一点像是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浸湿的阴雨天，被他平静到有些冷硬的动作抚平。
“琴酒，我有点困了。”
“睡吧。”
开玩笑的。
她闭上眼睛，枕着他的肩头。她在飞机上睡了将近12个小时，现在才不会困呢。
这件事情似乎就此翻篇。
波本不留痕迹地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看到琴酒正在闭目休息，掌心却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金发女人的脑袋。明明银发男人的脸上不带有一丝暖意或情绪，偏生却能让人觉察出他对女人的占有与放纵。
在对方察觉之前，波本便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敛下眼底所有情绪。
他本以为所谓的「恋人」不过是虚词，现在看来琴酒确实「偏爱」顺风。顺风确实谈不上花瓶，他不否认她的能力与外貌。可除此之外她到底有何魅力，能让对贝尔摩德都不假辞色的冷漠杀手，两年过去也依旧没有厌弃。
车一路开到港口边的废弃海运仓库里，风见望结困惑地跟在琴酒身旁，看到一面之缘的莱伊和苏格兰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
她懂了。
这是琴酒的惯用手段，威胁新人以彰显他顶尖杀手的威压。
她和伏特加两个人像是门神一样守在琴酒身后，左看右看，看着琴酒举枪叭叭叭地用着老一套说辞。
“哼！我的鼻子对卧底的气味最灵敏了。”
“不要让我抓到你们的把柄。”
“乖乖听话，老实干活，组织不会亏待你们的。”
三句话，让卧底弃明投暗（bushi）。
说实话，琴酒这番做派还是挺能唬人的。冷冰的枪口、冰冷的狞笑、冷冰的说辞，什么都冰冰冷冷的，完美诠释他冷漠杀手的形象。但同样的场景她已经见过无数次，耳朵都听出茧了，这番说辞都能倒背如流。
她小小地往后挪了一步，拉着伏特加嘀嘀咕咕：“次次都是这套说辞，琴酒不会说腻的吗？第一次见的时候我确实被吓着了，都怕他真的会一枪崩了对方。但历经几次后，我只觉得套路。”
伏特加：我知道，但麻烦你闭嘴，大哥已经不满地看过来了。
伏特加目不斜视，端正地看向前方三位新人，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风见望结：……阿伏你变了，你不再是我的革命同伴了。
风见望结自然也察觉到琴酒杀必死的目光，十分淡定地迎上他的目光，熟练地捏起拇指和食指，划过嘴唇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好的好的，我立马闭嘴。
她整张脸都写着上面这句话。
琴酒平静地收回目光，照例用几句威胁作为总结发言，结束了这场新老见面会。
掐指一算，三分钟都还没到，一如既往的简短。偶尔的时候，风见望结会怀疑这场威胁是否能起到实质性的效果。若真的是卧底，总不能因为几句威胁就投敌吧。若不是卧底，那说了和没说也没区别。
她看向那三位新人，见对方也用隐晦的目光略过她身上，便举手友好地打了声招呼：“你好，苏格兰、莱伊。”
伏特加十分敏锐，一个激灵看向她，小声问道：“你认识他们？”
她老老实实回答：“在基安蒂那里见过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伏特加顿时用一种“咦↗↘↗↘”的目光上上下下扫射三位新人一遍，才收回视线重新当回他的门神，老实本分地站在琴酒身后。
风见望结：？
她不懂了。
莱伊依旧冷淡，淡淡地应了一声。他身旁的苏格兰与他截然相反，脸上带着笑：“你好，顺风。”
还是一如既往的亚撒西啊。她在内心感叹一句，正想进行一番友好的成年人社交，身前的琴酒嗤笑一声，整张脸都写着冷漠杀手对这种虚假寒暄不感兴趣，转身越过她就往门外走去，言简意赅抛下一句：“跟上。”
啊？啊！
琴酒，你这么酷是交不到朋友的。
风见望结莫得办法，只好对三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连忙跟过去：“琴酒，我们要回去了吗？”
“女孩，别这么多废话。”
从头到尾她就问了一句，哪里算是废话了！
三人的身影连带着打闹声都越来越远，最后和夕阳一同消失在视线里。
从会面的一开始，波本、莱伊和苏格兰就在观察。
除了一同出过任务的波本外，莱伊和苏格兰都只短暂地见过顺风一面。组织里的人都知道顺风与琴酒存在所谓的「恋人」关系，他们原本并没有将这番说辞放在心上，琴酒看起来就不像是纵情声色的人，更别说会沉迷在对方的美/色与肉/体之中。但现在看来，传言似乎并不作假。
三人内心同时冒出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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