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参与审问
两个刺客被押进了赤水国的大狱，苏渊丞相挑选的审问官是赤水国掌管刑狱的官员，叫做邱通。邱通在赤水国是个让人谈虎色变的人物，手段毒辣，擅长攻心，尤其是用毒方面，更是经验丰富。很多犯人宁肯死了，也不愿意落在邱通的手里。
这样一个狠人，给小伍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和蔼可亲。
见到小伍的时候，邱通竟然出门相迎，笑眯眯的拉着小伍的手进了门。
只是这只拉着小伍的手，让小伍看了有些心里不适。黑漆漆的，干瘦干瘦的，像鸡爪子一样。可是那种一见如故的态度，又让小伍感觉好了不少。
进了正厅，桌子上摆着一盘糕点，邱通端着糕点拿给小伍，自己先塞了一块到自己嘴里，然后说：“来，尝尝，我们汜京的特产，鹅掌糕，味道可好了。”
小伍拿了一块放到嘴里尝了尝，果然丝丝甜味里带着一股清凉，的确是味道很好。
邱通拉着小伍坐下。
“你们这一路辛苦过来，却遇上这档子事，兄弟我真是替你们抱不平。你放心，这两个贼人，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了。”
“那就有劳邱大人了。”
“诶~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叫我邱大哥就行了。驿馆里住的还舒服吧？吃的怎么样？要是有什么不合口味的，我叫人给你们再重新安排。”
“都挺好的，有劳邱大哥您费心了。”
“哪里的话，咱们两国世代交好，这点地主之谊还是应该尽一尽的。”
不想跟邱通过多的客套，所以小伍直接把话题带进了主题。
“邱大哥，这群刺客好像不是普通的刺客。宁可嚼舌自尽，也不想求生。”
邱通又拿起一块鹅掌糕放进嘴里。
“你听到过他们说话没有？有没有听出是哪里的口音？”
“他们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他们用的是什么？”
“迷魂草。”
“迷魂草？这么没水平？兄弟，不是哥哥跟你吹，要是我来下药，保准你们谁也尝不出来，哪个也跑不掉。”
“那邱大哥您的意思是”
“我可没说他们一定就不是赤水国的人，我的意思是真要是我们的人干的，绝不会用这种没水平的药，传出去让人知道就太丢人了。”
“我们还是去审一下吧，小弟也想见识见识邱大哥的高招。”
“没提什么高招不高招，办案要紧，办案要紧。”
小伍跟随邱通来到刑房，刑房里阴森森的，地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里边有一张大桌子，上边摆着各种形状的刀具，还有各种瓶瓶罐罐一大堆。
邱通坐到主位上，小伍在旁边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不一会那两个刺客就被带了进来，绑在两个人字形的木桩上。有人上去掐住刺客的两颚，取出塞在口中的麻布，然后换上铁质的挡嘴，防止他们嚼舌。
两个人面无表情，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
邱通没有上来就动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手下。那二人拿起小刀，走过去，先把两名刺客的衣服割开，然后都给撕掉，露出里边的肉来。然后每人拿了一个并不是很粗的鞭子，开始抽打两名刺客，这鞭子看上去不起眼，两个人也不是很用力，但是每一鞭子抽上去，必然就把皮肉翻开。抽了十来下，那二人把皮鞭放回去，退到一旁。
小伍心想，这算是哪门子审问，没有这么敷衍的吧？抽几鞭子，就能让人说话了？再看那两名刺客，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来，先点喝茶。”邱通热情的对小伍说道。
小伍看了一眼邱通，拿起手旁的茶杯。
“咱们审问也别太着急，审那么快，就没意思了。我也想让使团的兄弟们在我们赤水国多呆几天，出来一趟不容易，好吃好喝好玩几天，尽兴了再往回走也不迟。”
不知道邱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小伍就没有搭腔。
“先抽几鞭子，让他们适应适应，不然到了后边有意思的部分，怕他们适应不来。来，给两位壮士上药。”
一个医官模样的人走过来，拿起一个罐子，走过去，给那两个刺客仔仔细细的抹上了金创药。抹好了药，那人放下罐子退了出去。
小伍心说，照你这么个审法，得审好几个月啊。可是在官方那里，小伍的身份就是来作陪的，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第一天的审讯，就在这样鞭打和上药的过程中结束了。
后面接连两天，都是这个套路，看得小伍都腻了。邱通却是不紧不慢，每天都换着花样准备了各种好吃的甜点和香茶招待小伍。
到了第四天，小伍终于忍不住了，向邱通发问道：“邱大哥，这个审法，猴年马月才能审出个结果来啊？”
邱通走上前来，拍了拍小伍的肩膀，说道：“今天的活就交给手下人去办吧，咱俩出去走走。你放心，人犯肯定不会被弄死的。我们需要这两个人活着。”
邱通带着小伍来到汜京城的大街上，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进了一个雅间。
饭菜上齐了，小二关了门出去，邱通举起酒杯，说道：“来，先干了这杯。”说完就仰头一饮而尽。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不紧不慢吧？”邱通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小伍坐在那里，没有动筷子。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的刺客。要是为了求财的普通的山贼，不至于嚼舌自尽。在我们赤水国的境内，刺杀天固国的使团，就是想引起我们两国的矛盾，从中渔利。”
“那您的意思是，他们是枭阳国派来的人？”
“我可没说啊。而且他们也没承认，依我看，他们也不可能承认。就算是我用了重刑，普通人可能就会把实情招认出来，可是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把屎盆子扣在我们赤水国头上。你在场，他们咬死说是我们赤水国的人干的，你说那时候我是结案呢，还是继续用刑？这这么结了案，上边肯定会找我麻烦，继续用刑，你又会认为我是在掩饰什么。当初苏丞相说了让我们赤水国单独审，就是信得过我的手段，你要是不在场，我就可以放得开了，总有办法让他吐露实情。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就难办了。你要是这个时候退出审讯，就会让人以为我们两国之间互不信任。所以就进入一个死局了。”
“那邱大哥有什么高招？”
“现在只有用另一个办法了，围点打援。先这么慢慢审着，让外界以为我们在抓紧办案，说不定他们背后的势力害怕他们最后招供，就会想尽办法来救人或者搅局。我们就可以以逸待劳，让他们自己暴露。不过，这个办法也不是一定会成，他们要是能沉得住气，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伍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小伍毕竟还是年轻，没有经验。可是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天的审讯结束，小伍回到了驿馆。胡侍郎询问审讯的结果，小伍也只好说两个刺客嘴紧得很，怎么用刑也不肯招供，可能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到了第七天，胡侍郎跟赤水国方面说，自己公务繁忙，无法在赤水国长期逗留，需要带使团回国，但是会留下小伍，继续跟进这个案子。
赤水国方面也认可了胡侍郎的意见，给使团备好了回礼，又增派了人手，负责护送使团在赤水国境内的这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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