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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扶你下来


叶渊并未再言话,清幽无波的目光朝君黎渊扫了一眼后,便开始缓步往前。

君黎渊勾唇而笑,眼风自凤紫扫了一眼,也未多言,仅是缓步跟了上去。

这南湖,凤紫并不曾来过,往昔身居闺中,因着体弱多病,是以,也不曾多加出门。便是后来与君黎渊相恋,也不过是被他带出来随意逛逛街罢了,又因君黎渊体恤她身子不适,每番逛街,他便会早早将她带入酒楼的雅间,让她坐着休息。

曾也记得,每番君黎渊带她出来,她皆心喜欣慰,每番被君黎渊带着入座在酒楼雅间,便是二人四目相对,也觉情意正好,温馨自然,但如今才突然觉得,这君黎渊啊,应该不是体恤她身子不适从而经常带她入得雅间休息,大抵是,并不喜欢与她逛街,是以虚意奉迎之中,便将她带入酒楼的雅间,任由她痴恋成性的朝着他打量。

那般日子,甜蜜而又明媚,但如今所有的一切忆来,却是凉薄万许。

那君黎渊啊,哪里是爱她,明明是虚意奉迎罢了,倘若当真爱她,每回逛街,又何来只去那家酒楼,甚至连这偌大的南湖,都不曾带她来逛过一回。

思绪翻腾,记忆微涌,是以,心底的复杂之感也逐渐升腾。

说来也奇怪,以前她弱不禁风,而今倒好,纵是浑身都受过伤了,竟是比往日还要坚韧厚实一些,并未如以前那般风吹即倒,这其中缘由,可是因受了慕容悠诊治,是以,身子骨便也变得强壮了几许。

慕容悠。

一想到这儿,心底骤然浮出慕容悠的名。

虽不曾与他分别太久,但而今只觉,竟像是分别了沧海桑田一般。

“凤儿姑娘还不跟来?”正这时,不远处突然扬来一道温润谐和的嗓音。

凤紫下意识的抬眸而望,便见前方那君黎渊正回眸朝她观望,俊容带笑,翩跹如君。

这伪君子。风华的外表,饿狼的内心,就凭着他这身温润的羊皮,不知骗过了多少人。

凤紫并未言话,待得按捺心神一番后,才缓步朝他踏步而去。

周遭,小道蜿蜒,道旁种这矮树,怡然谐和。

大抵是诗词会不久降至,是以,前方那偌大的湖泊内,画舫成群,摇曳荡漾,一缕缕丝竹之声从湖中画舫升腾而起,音调悦人婉转,虽是略显特别。

君黎渊准备的那艘画舫,正泊于前方的岸边,那画舫两层之高,周遭挂着大红灯笼,略显喜气。

凤紫瞳孔微缩,足下步子稍稍加快几许,待与君黎渊等人一前一后抵达岸边时,这时,前方的画舫内顿时有精卫踏出,纷纷朝君黎渊与叶渊恭敬行礼,“殿下,国师。”

君黎渊微微而笑,温润点头,随即转眸朝叶渊望来,“国师,请。”

叶渊淡应一声,并未耽搁,就着精卫刚刚安置好的木梯榻上画舫,随即也不拘束,径直踏步便入了画舫的屋子。

君黎渊朝叶渊脊背扫了一眼,俊脸上的温润笑意分毫不变,他修长的指尖稍稍提了衣袍,足下一动,极是干脆的上了画舫,凤紫满面清冷,踏步跟随,待刚要上得画舫时,不料前方那立在画舫上的君黎渊突然朝她伸手而来,笑得风华如玉。

“凤儿姑娘,本宫牵你上来。”他嗓音极缓极慢,温润如风。

在旁的精卫纷纷一怔,随即抬眸朝凤紫扫了好几眼,才一言不发的垂眸下来。

“不必。”凤紫眼角一挑,淡声而道。

待得这话落下,仍旧往前,奈何君黎渊仍站在原地不动,着实有些挡她去路,她眉头一蹙,淡漠观他,“太子殿下可否让开些?”

他修长的指尖依旧朝她探来,整个人风雅卓绝,语气也温和得当,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意,“凤儿姑娘让本宫牵你下来,本宫自然就让开了。”

这话一落,朝她笑得温和。

凤紫目光再度腾起了几许起伏,心底深处,也是复杂冷冽。

这世上啊,怎会有如此厚脸如痞之人。

“太子殿下当真要如此强人所难?”她嗓音一挑,阴沉而道。

君黎渊缓道:“不过是好意牵凤儿姑娘上得画舫罢了,并无恶意。凤儿姑娘对本宫,着实是太过抵触了些。”

这话一落,瞳孔之中不曾掩饰的漫出了半缕幽远与无奈,眼见凤紫态度冷冽而又坚决,他终归是稍稍收回了手,随即也朝一旁挪了一步。

凤紫瞬时跳下木梯,本是想满身清冷的在他面前径直走开,不料此番一跳,足下刚一落地,却不曾真正站稳,整个人蓦地踉跄,却也正这时,身旁的君黎渊突然唤了一声‘小心’,随即,他那双修长的手,顿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凤紫浑身一僵,瞳孔骤缩,心底深处的恼怒鄙夷之意,也越发剧烈。

待得稳住身形后,她顿时拂开了君黎渊的手,随即低沉淡漠的道:“多谢。”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缓步朝前。

奈何足下刚行两步,身后,则突然扬来君黎渊那幽远复杂的嗓音,“凤儿姑娘不止嗓音与本宫的那位故人相似,便是手臂的粗细,也与本宫的故人如出一辙。”

凤紫足下蓦地滞留半许,心底也瞬时翻腾。

却也仅是刹那,她便强行按捺住了心神,继续缓步往前,低沉而道:“还是那话,世上相似之人太多,奴婢不过是卑微鄙陋之人,还望太子殿下,莫要认错了人。”

这话一落,全然无心待那君黎渊回话,足下步子越发加快。

待入得前方的屋子,便见这画舫倒是极大,屋子也偌大宽敞,周遭摆设,也是极为精致得当。而那满身素袍的叶渊,则正坐于不远处那靠窗的软榻上,整个人清清淡淡,仙逸幽远。

凤紫扫他一眼,随即便径直朝他行去,待站定在他身边时,君黎渊也已缓步踏入了屋来。

“不知,国师以前可有来过这南湖?”待在叶渊对面的竹椅坐定,君黎渊平和温润的出了声。

叶渊满身清冷,淡漠而道:“不曾。”

君黎渊微微一笑,“这南湖,虽看似无华,但湖中的鱼却极是肥美鲜嫩。此际离诗词会开端还有些时辰,不若,国师与本宫一道在画舫中垂钓片刻,可好?”

叶渊眼角微挑,淡漠观他,“喜吹箫之人,一般心境都是幽远平和。而太子殿下你,喜垂钓?”

君黎渊平缓微微的点头,“本宫的确喜垂钓,但本宫,着实不是心境幽远平和之人。若是不然,此番也不会因心有危机,从而主动邀国师游湖才是。”

说着,嗓音微挑,再度不深不浅的将话题绕了回来,“国师可要垂钓?”

“闲暇无事,自可垂钓。”叶渊淡漠出声。

这话一落,君黎渊温润儒雅的道:“如此,便请国师移足屋外的甲板上,你与本宫,垂钓便是。倘若国师有兴,还可与本宫一道比试,谁人若钓鱼钓得多,谁人便应对方一个要求,不知此番玩儿法,国师可喜?”

叶渊并未耽搁,缓缓起身,淡漠无温的道:“垂钓重在怡心怡情,随意而为,若掺杂了比试与条件,自是变了味道。”

君黎渊神色微动,勾唇而笑,“也罢。国师不喜,那便不比便是。说来啊,这南湖之中的鱼,着实肥美,且种类繁多,甚至于,也有人流传说这南湖中有一种圣鱼,谁人若是钓得此鱼,定一生安稳无虞,不知国师与本宫,可有这运气碰上。”

这话一落,眼见叶渊并未言话,他则稍稍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随即便转身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叶渊缓步跟随,凤紫瞳孔微缩,也开始朝前踏步。

待随着叶渊出得画舫后,甲板之上,湖风盈盈,倒是略微卷着几许凉爽之意。

君黎渊差人安置好了软椅与鱼竿,凤紫本想立在一旁兀自沉默,不料君黎渊竟也是差人为她准备好了软椅与鱼竿。

她神色微动,正要拒绝,奈何嗓音未出,那君黎渊似是知晓她要说什么一般,当即先她一步温润而道:“不过是随意垂钓罢了,凤儿姑娘可尝试着玩玩儿。若是不然,这画舫之上,凤儿姑娘呆着也无聊才是。”

他嗓音极其温和,那双瞳孔之内,也夹杂着清风如许的笑。

待得尾音一落,叶渊也开始淡漠出声,“既是太子有心,接受也无妨。”

凤紫眉头微蹙,终归是全数噎了后话,待按捺心神一番后,她才将目光再度朝君黎渊扫了一眼,随即便一言不发的接了鱼竿,自行垂钓。

她与君黎渊隔着叶渊而坐,三人一拍,倒是略有垂钓的气氛。

周遭丝竹缠绕而起,略显凌乱,只是热闹之意则是尽显。

凤紫着实不曾垂钓过,也不知鱼竿鱼饵如何处理,身旁的叶渊似也有所察觉,随即一言不发的将她理好了鱼竿与挂上了鱼饵,随即便将鱼竿交到她手里,幽远而道:“看着水里的鱼漂即可,若是鱼漂动了,扯杆便是。”

凤紫缓缓点头,目光朝那水面的鱼漂扫了一眼,心底深处,也跟着漫出了几许百无聊赖。

她着实不喜钓鱼。至少,不喜在叶渊与君黎渊二人身边钓鱼。

思绪翻腾,一时,瞳孔之中也卷了几许清冷与淡薄,仅是片刻,她便转眸朝周遭观望,只见,此际的画舫停歇静止,但却离那岸边稍稍有些远。

周遭之处,画舫与舟舸略微密集,丝竹与沸腾的人声齐齐而起,凌乱闹腾,着实是嘈杂不已。

那湖心不远,此际正有十来人紧急的搭建高台,那台子略微成形,看似坚固,但却不大。

那便是等会儿诗词大会即将要用的台子?

凤紫神色微动,正如是思量,不料正这时,身旁的叶渊突然出声,“鱼漂动了。”

凤紫下意识的回神,目光朝湖面一落,果见自己的鱼漂正朝水中扯,她瞳孔顿时一缩,当即提竿而起,瞬时,一味通体大红的鱼竟突然被线拉出了水面。

霎时,一旁的君黎渊倒吸了一口气,惊道:“圣鱼。”

惊愕的嗓音,略微调高,刹那,待得他嗓音一落,周遭路过的画舫,竟嗖然而停,此际,周遭之处当即有凌乱迅速的开窗与脚步声,待得片刻,一片片惊呼再度响起,“圣鱼,果然是圣鱼啊。”

凤紫眉头一蹙,顿时心口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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