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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如此反复


随着吱呀几声,前方的屋门,便全然而开。

凤紫神色微动,转眸朝君若轩望来,恭敬而道:“王爷,请。”

这话一落,稍稍侧身而立,专程为这君若轩让了位置。君若轩轻笑两声,兴味盎然的扫她几眼,而后也不再耽搁,当即懒散踏步,慢悠悠的入了屋门。

待得君若轩彻底踏入屋门后,凤紫才按捺心神一番,稍稍踏步朝前的跟随,待入得屋门后,只觉屋内光线微暗,且气氛略微压抑沉闷,正待她要踏步过去推开不远处的雕窗时,不料足下刚行几步,君若轩似是知晓她要做什么一般,当即懒散兴味的出声而道:“不必开窗。此番屋内气氛正好,本王,刚好喜欢。”

这话入耳,凤紫足下顿时一僵,待下意识的回头朝他望来时,则见他笑得邪肆不堪,那双朝她落来的瞳孔,也是懒散兴味,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道的不怀好意与痞性。

“劳烦,凤儿姑娘将屋门也合上。”

仅是片刻,他那薄唇也微微而起,柔腻兴味的再度出声。

凤紫瞳孔骤然一缩,纵是强行按捺心绪,装得一片从容与淡定,奈何即便如此,心底的发沉发重之感,也是沸腾浓烈。

又是要她合上门呢!

上回这君若轩亲自来她屋中寻她时,若非叶渊及时出现解围,她许是早就被君若轩给整死在这屋内了,是以,因着有上次的前车之鉴,是以这次再闻说他要关门,凤紫着实是心生后怕与戒备,足下,也浑然是不愿挪开半步。

思绪翻腾摇曳,一时之间,各种思绪也缠缠绕绕,也在努力的想着要如何回府这君若轩。

只奈何,还未待她想出合适的应对之词,那君若轩竟又兴味盎然的出声,“凤儿姑娘可是未听见本王的话?”

这话,说得倒是依旧懒散兴味,然而若是细听,却不难听出语气中夹杂的几许威胁之意。

凤紫蓦的回神,岂敢耽搁。

纵是心底对这君若轩之言极为抵触反抗,奈何,人在屋檐下,终归还是不得不低头的,既是命运如此,违逆不得,那她云凤紫,便也只能顺势而为,从而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爷稍等。”仅是片刻,凤紫便再度按捺心神一番,朝君若轩恭敬而道。

这话一落,在他那双兴味懒散的瞳孔中,她故作淡定的稍稍转身,随即行至不远处将屋门合上。

待得一切完毕,她才转身过来,却也正这时,那满身锦袍的君若轩,已不经她招呼便随意落座在了不远处的圆桌上,甚至待见她目光朝他落去时,他还兴味盎然的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凤紫满面沉寂,未做耽搁,仅是缓步而去。

待站定在他身边时,他却突然勾唇而笑,“坐。”

短促的一字,柔腻四起,竟有些与那些风月之地的人极为相似。

凤紫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正待稍稍弯身要在他身边的圆凳上坐定,不料身子还未坐到圆凳上,腰间却突然横来了一只手,瞬时将她整个人勾着朝旁斜去。

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凤紫猝不及防的惊了一跳,待回神过来时,自己已来不及挣扎与反应,整个人,也被腰间的那只手勾着坐定在了君若轩的腿上。

瞬时,后背贴上了君若轩的胸膛,他脑袋也微微而垂,略微尖俏的下巴,也极是亲昵的抵在了她的肩膀。

他那满头的墨发,也微微垂在了她的脸颊,泛着几许淡淡清香,这气味,不刺鼻,不俗媚,甚至还有几许不深不浅的沁人心脾之意。

奈何即便如此,此番亲昵的姿态,着实令凤紫心头猛跳,待得再度回神过来时,她当即猛然挣扎。

“王爷这是作何!”挣扎之中,她抑制不住的扯声而道。

这话一出,挣扎的动作也越发用力。

然而,这君若轩却是将她钳制得极紧,分毫不容她半许挣脱,则是片刻后,他那懒散邪肆的嗓音在她脖子下方悠悠而起,“凤儿姑娘若是再挣扎,本王,倒会心生不喜呢。”

他唇瓣一开一合,唇里溢出的温热气息层层的扑在凤紫的脖子,瞬时之中,一股股酥麻之感也升腾而起。

凤紫顿时止了挣扎,整个人全身发紧,僵硬不堪。

“王爷究竟想如何?”她眉头也皱得厉害,随即忍不住脱口而问。

思绪翻转摇曳,复杂与戒备之感层层沸腾。凤紫目光与面色皆沉得厉害,整个人僵硬难耐,却又抗拒十足。

她着实不知今儿这君若轩究竟中了什么魔怔,竟会与她如此亲昵接触。这厮不是历来嫌弃她脸上的红肿吗,甚至对她也极是鄙夷调侃,三番五次想将她置于死地么,怎突然之间,这厮竟不怕脏了自己的眼或身子,如此的靠近于她?

不得不说,这君若轩着实是反复无常之人,极难应付,通过前几次相处,她也曾以为她对这君若轩的性子极是了解了,却是不料,她哪有了解这君若轩,她根本就是全然猜不中他的性子与内心,整个人,也全然在他不按常理出招的戏弄中跌打翻滚,次次惊愕,狼狈不堪。

“不过是想靠凤儿姑娘近点罢了,便于说话。怎么,凤儿姑娘不喜本王如此待你?”正这时,君若轩那邪肆张扬的嗓音再度扬来,这回的语气,却是懒散柔魅,甚至还夹杂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威胁。

凤紫满身紧绷,神色起伏剧烈,并不曾立即言话。

她哪里喜欢这君若轩如此对待!她明明是对君若轩的举动极是抵触!

只奈何,虽心思如此,但却终是理智战胜了恼怒,不曾将心底之意真正道出,反倒是深呼吸了两口,低沉恭敬而道:“奴婢满身鄙陋,且方才还打扫了后院,是以身子略微不干净,怕弄脏了王爷的锦袍,是以,望王爷放开奴婢,容奴婢坐在一边。”

这话,她说得认真而又诚恳,然而无论如何掩饰,脱口的嗓音,也仍是抑制不住的夹杂着几许僵硬与紧绷。

这话一落,君若轩却不曾将她松开半许,仅是轻笑一声,懒散而道:“本王这人,从不在意衣袍,仅在乎人。是以,凤儿姑娘全然不必如此担忧,只需,好生坐着便是。说来啊,本王这双腿,倒也只有容色绝佳的美人儿们坐过,而今破例让凤儿姑娘体会了一次,不知,凤儿姑娘可高兴。”

这话入耳,若非心有顾忌,凤紫着实是想对这君若轩破口而怒。

她云凤紫对他态度如何,这君若轩自也是心知肚明,是以,而今他如此言行,无疑是在给她难堪,戏弄于她罢了。

思绪至此,凤紫也是心如明镜,纵是满身不适与抗拒,却也是无可奈何。

她兀自沉默着,也皱着眉,不曾即刻回话。

此番,君若轩也极为难得的未再出声,似是兴致大好的等她回话一般。

周遭气氛,也蓦的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压抑尽显。

待得半晌后,凤紫心底的起伏与翻腾之意终归是全数压了下来,随即,她也逐渐松了紧蹙的眉,开始低沉恭敬而道:“王爷能如此对待奴婢,奴婢自是受宠若惊。”

这话一出,君若轩轻笑一声,“还以为凤儿姑娘会惊慌失措,不料这么快,凤儿姑娘便已恢复平静。”

凤紫神色微动,恭敬而道:“王爷如此殊待奴婢,奴婢心底岂能平静。不过是强行压抑心绪罢了,不敢,太过惊慌失措,从而扫王爷兴致罢了。”

这话,她依旧言道得极为诚恳与恭敬,语气之中,也无半分的不妥。

此际已是过了惊愕与震惊之时,是以相对来说,也比方才要淡定不少。

只奈何,本以为她能一直如此淡定的应付着,却是不料,待得这话落下后,君若轩竟再度在她的喉咙旁吐着热气,邪肆兴味而道:“凤儿姑娘不必讶异什么,便是惊慌失措,本王也喜欢看。再者,凤儿姑娘今日便说要讨本王高兴,而今时辰已是成熟,凤儿姑娘,可是该好生表现表现了?”

柔腻的嗓音,邪肆张扬,那语气中夹杂的兴味之意浑然不曾掩饰。

这话入耳,凤紫瞳孔再度一缩,默了片刻,恭敬而道:“王爷之意,奴婢不敢为。只是,王爷如今抱着奴婢,奴婢倒也不好展示。是以,望王爷松开奴婢,奴婢再好生,让王爷高兴。”

君若轩轻笑两声,“怎么,凤儿姑娘在本王腿上,便不能让本王高兴了?”

亲昵的嗓音,调侃戏谑。

凤紫眉头一皱,并未回话。

这君若轩此际想让她如何,她自也是有些明了,毕竟,这厮今早在叶渊屋前便对她各种试探与戏谑,她也不是什么未经男女之事之人,是以自也知晓君若轩这厮究竟想让她如何。

这男人所谓的‘高兴’,无疑是男女那点事,更何况,这君若轩还是浪迹风月之地的花花公子,是以,这厮要让她云凤紫如何,她心知肚明,只奈何,也难得这君若轩能如此亲昵的抱着她与她言道这些,甚至还要对她各种调侃与威逼。

此番她若是再反抗,再抵触,自也跑不出这君若轩的手心,是以,既是已无路可退,她倒也要彻底的豪赌一番,竟赌,这君若轩会因她这张红肿狰狞的脸,全然会拒绝于她。

不得不说,这厮历来便喜戏弄于她,也最是喜欢看她手足无措而又卑微顺从的模样,是以,若她猜得不错,这厮戏弄她为真,让她诱他高兴为假才是,毕竟,在风月场子里混迹惯了的人,且还满身贵胄,又如何,真正能将她云凤紫看入眼里。

思绪,翻腾起伏,一股股复杂之意,也在心底游走而远。

待得半晌后,她目光沉寂无波,面色幽远淡然,随即,她唇瓣一启,低低而道:“奴婢自是能坐在王爷腿上,让王爷高兴。只是,在这之前,奴婢想问问王爷,奴婢满面狰狞红肿,王爷,可会嫌弃?”

这话一出,君若轩轻笑一声,却是不答反问,“你说呢?”

依旧是戏谑的嗓音,兴味至极。

凤紫神色微动,恭敬而道:“王爷既能将奴婢抱坐在腿上,想来自是不嫌弃奴婢容貌才是。”

君若轩慢悠悠的道:“凤儿姑娘此际倒是冰雪聪明,竟深懂本王之意。”

是吗?

这厮此际虽是嘴硬,但许是等会儿就会自行打脸,嘴硬不起来了。

毕竟,调侃戏谑之词,终归并非发自内心罢了,她云凤紫今儿倒要看看,此番,究竟是她云凤紫敢不顾一切的豁得出去,还是这君若轩的定力与胆子,更胜一筹。

思绪至此,凤紫认真恭敬而道:“多谢王爷夸奖。”

这话一落,稍稍朝旁挪开脑袋,待得与君若轩的脸稍稍拉开距离后,她缓缓垂眸,极是认真厚重的望向了君若轩。

君若轩依旧是勾唇笑着,整个人懒散邪肆,兴味盎然,似在有意观她的反应与看她笑话一般。

凤紫满目平静,低沉恭敬而道:“王爷要奴婢引王爷高兴,奴婢定会遵从。只是,倘若奴婢言行略有出格,王爷可会见谅?”

君若轩轻笑一声,“是否出格,本王自不追究。”

“此言当真?”凤紫瞳孔一缩,恭敬而问。

君若轩笑得懒散,“本王之言,从不为虚。”

凤紫心生鄙夷,并未将他这话太过听入耳里。毕竟,这厮历来是反复无常,他所说的话,无疑是不足为信。

只不过,好歹这厮也算是如此说了,便是当真惹这厮不悦了,她也算是有所借口才是。毕竟,这厮要戏弄调侃于她,她云凤紫,也只得配合不是?

思绪至此,凤紫再度按捺心神一番,恭敬而道:“既是如此,奴婢便放心了。说来,奴婢最初见得王爷时,便见王爷俊然风华,心生仰望,虽中途数次惹王爷不悦,但也绝非有意。是以今日,倘若王爷喜欢,奴婢,定会好生使出浑身解数,让王爷,高兴。”

这话一落,本是垂落在两侧的手,突然抬起而上,瞬时勾住了君若轩的脖子。

大抵是未曾料到她会突然这般动作,君若轩瞳孔一缩,面色邪肆张扬的笑容也瞬时减却了少许。

奈何便是如此,他也仍是略微从容淡定,邪肆兴味,不曾太过反常,那双黑瞳,也静静的朝凤紫凝着,眼见凤紫也满目深沉认真的凝他,并无动作,他突然勾唇一笑,瞳孔也弯出一道邪肆张扬的弧度,随即懒散而道:“凤儿姑娘若无本是引本王高兴,那便主动告饶。倘若你态度端正,道歉之词能入本王耳的话,兴许,本王倒会饶你一回。”

是吗?

凤紫眼角一挑,这厮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这厮今早不是还说,倘若她无法让他高兴的话,他自会让她后果堪忧,而今,她才不过是稍稍伸手勾了他的脖子,他便已稍稍沉了目光,甚至于,竟还主动如此而言,拐着玩儿的想让她放弃了?

思绪至此,凤紫心底的鄙夷之意倒也越发增了几许。

而今箭在弦上,自无收回的理由,再者,既是这君若轩玩不起了,她自然也得让这君若轩主动开口拒绝才是,又岂能主动在这君若轩面前告饶,从而在这君若轩面前留下把柄,再容他对她肆意的欺辱与戏弄?

越想,心底便也莫名的越发平静与淡定。

则是片刻后,凤紫满目沉寂无波的凝他,唇瓣一启,恭敬而道:“奴婢既是答应过要让王爷高兴,那便无论如何,都得实现这话,不让王爷失望才是。”

这话一落,君若轩眼角一挑,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极为难得的深沉了几许,“既是无心,又何必,强迫自己而为?伪装而来之事,倒也令人不耻不是?”

凤紫面色不变,极为认真的观他,恭敬而道:“王爷许是多虑了,奴婢此番行事,未有任何不愿。能靠近王爷这般贵胄之人,更得王爷如此殊待,无疑,是奴婢之福。”

她嗓音极为平缓,认真而又厚重。

这话一出,瞳孔之中,便见君若轩那双黑眼再度深了一重。

凤紫心头了然,却是不再耽搁,当即挪头过来,唇瓣,也毫不避讳的朝他那薄唇贴去。

此番之为,纵是表面一派平静,奈何待与他那俊脸极为靠近之际,凤紫终归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此番讨好,无疑是孤注一掷。虽心底仍是有些发紧,但更多的却是淡定与释然。

卑微鄙陋的身份,便注定要随波逐流,受世俗与命运无情的考验罢了,既是萧瑾也想将她往媚术方面培养,那她云凤紫今日,便得好生利用所学的媚术才是。

思绪至此,心底的坚定之意也极为深厚浓烈。

整个过程,君若轩一动不动,然而那双黑瞳,却是极为难得的翻腾摇曳,复杂不堪。

眼见他那张俊脸近在咫尺,凤紫终归是合了眼,脑袋再度朝前倾去,仅是刹那,本以为,唇瓣该是恰到好处的贴上君若轩的薄唇,却是不料,还未真正贴上,身子便被人骤然一推。

刹那,凤紫坐立不稳,整个人顿时顺着那股推力跌倒而去。

猝不及防之际,凤紫陡然睁眼,暗呼一声,却是不及回神,整个人顿时极为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瞬时,满身瘦削的身子赫然坠地,周身的骨骼,竟也恶狠狠的撞击地面,发出散架般的剧痛。

凤紫当即抑制不住的皱了眉,闷哼了两声,却也正这时,头顶上方,则突然扬来一道戏谑冷嗤的嗓音,“本还以为,凤儿姑娘虽卑微如蝼,但好歹也略有志气。怎么,而今突然之间,竟志气全无,彻底与风尘之女无异了?”

他话语极为鄙夷,甚至脱口的语气,也隐约卷着几许厌恶与怒意。

凤紫强行按捺心绪,满目沉寂,却是并未立即言话,仅是手脚并用,缓缓在地上坐起身来,随即兀自垂眸,恭敬而道:“不知,奴婢可是做错什么了?”

她极为恭敬的问,嗓音也极缓极慢。

对于这君若轩的反复,她并未太过诧异,心底虽平静一片,但也略微卷出了几许戏谑与怅惘,压抑不住。

说来,她终归还是太过渺小,是以,才可由这君若轩随意对待,随意的玩弄于股掌之间。就亦如,让她讨好的是他,将她推开的也是他,让她卑微讨好的是他,骂她犹如风尘得人也是他。

这君若轩啊,着实是得瑟妄为,不可一世,也可任意的对旁人戏谑与试探,只是这君若轩却是忘了,她云凤紫如今不过是卑微之人罢了,为了苟且而活,曾也在他面前磕头求饶过,如此,她早已没了志气可言,但他如今却在她面前突然言道志气,可是,可笑了些?

思绪至此,凤紫面无表情,兀自静坐。

这时,君若轩那冷沉的嗓音再度而起,“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你心底想的是什么?”

这话一落,他弯身而下,修长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捏住了凤紫的下颚,随即强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凤紫被逼无奈的凝他。

君若轩也毫不避讳的迎上她的瞳孔,薄唇一启,继续阴沉而道:“本王早与你说过,莫要在本王面前作戏与耍花招。倘若想试探本王,自可有诸多试探之法,但你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独独,选了一种本王最是不喜的。倘若你方才拒绝本王,本王倒会饶你一回,只奈何,你竟逼着自己强行而为,不止,是在侮辱你自己,更也是在,侮辱本王。”

他这话入耳,凤紫沉寂淡漠的心底,终归是卷了几许波澜。

她静静的望着君若轩,低沉恭敬而道:“奴婢虽貌丑,但对王爷却是极为恭敬,并无试探。依照奴婢之意,若要讨好王爷,自该行男女之事,奴婢未经人事,但也愿献身于王爷,又因担忧王爷厌恶奴婢容貌,是以也在行事之前,曾问过王爷是否抵触奴婢容貌。但方才,王爷并未回话,也不曾亲自开口说不喜,是以,奴婢才敢有胆而为,吻上王爷。”

说着,极为自然的垂眸,平缓恭敬的继续道:“奴婢不知王爷为何会突然生气,但奴婢对王爷,绝无任何侮辱之意。奴婢敬重王爷是真,此番想让王爷高兴是真,倘若奴婢用错了方式,惹王爷不悦了,也望王爷念在奴婢一片心意的份上,饶奴婢一次。只因此番之举,奴婢的确发自肺腑,并无任何自行强迫之意,望王爷,明鉴。”

冗长的一席话,她说得极为认真,甚至诚恳十足。

待得这话全数落下后,她心底的怅惘与自嘲之意也逐渐浓了几许,只道是,如今她云凤紫,说起谎来,竟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思绪,翻腾摇曳,凤紫再度静静垂眸,整个人端然恭顺,兀自沉默了下来。

君若轩并未立即言话,便是不用抬头,也能知晓他的目光正静静落在她身上,冷冽而又探究,威仪而又沉厚。

想必她此番之举,也在这君若轩意料之外吧,是以,猝不及防之际,这君若轩也有些下不了台,从而恼羞成怒吧。

凤紫如是想着,心底也越发了然。

待得周遭气氛再度沉寂半晌后,君若轩才阴沉而道:“你若发自肺腑,便不该是这种生无可恋的表情了。你若当真有心与本王亲昵,待最初坐在本王腿上之际,便不会挣扎推拒了。如此,你还敢在本王面前言道着敬仰与倾慕本王?”

这话一落,他那捏在凤紫下颚的指尖越发的发紧。

凤紫下颚蓦的生疼,甚至,疼痛剧烈。

难以压制之际,凤紫眉头终归是再度皱了起来,但却不曾反抗半许,仅是稍稍抬眸朝君若轩望来,平缓恭敬而道:“奴婢若不倾慕王爷,又如何会愿意讨王爷高兴。奴婢若不敬仰王爷,又如何会在王爷面前这般恭敬。奴婢知晓,往日诸多误会,让王爷对奴婢有了成见,但望王爷相信,方才之际,奴婢,的确是想让王爷高兴。”

说着,眼见君若轩满目复杂冷冽的观她,甚至连常日邪肆懒散的笑容都全然消失无踪。

凤紫心底微沉,继续恭敬而道:“奴婢不知此际王爷为何会这般恼怒,又或者,王爷的确是嫌弃奴婢容貌,从而待得奴婢真正想靠近王爷时,却令王爷如此恼怒。一切之事,皆是奴婢不曾用对方式罢了,倘若王爷的确不喜,奴婢以后,再不会对王爷靠近。”

这话,她也依旧说得极为认真,待得这话一落,君若轩却仍是不曾言道半句。

凤紫再度沉默了下来,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君若轩回话。

则待周遭气氛沉寂半晌后,君若轩终归是阴沉而道:“本王不论你是否当真有心讨本王高兴,但虚伪做作的对本王亲昵,对你无任何好处。”

凤紫恭敬而道:“奴婢,记下了。”

“你若当真想讨好本王,自有诸多法子,但若是虚意逢迎,刻意亲昵,便最让本王瞧之不起。你要作践自己,本王自不干涉,但你若要拿本王陪练,本王,自是不允。”

他嗓音依旧极为难得的冷冽,甚至威胁重重。

这话入耳,纵是凤紫满面淡定从容,但心底深处,也终归是漫出了几许愕然与疑虑。

她此际着实是有些想不通了,这君若轩为何会突然这般生气,甚至为何会突然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让她莫要作践自己,更不要拿他练手。

似是,她极为不喜她在他面前刻意委屈自己的去与他亲昵似的,但却又不得不说,她能如此之为,不都是这君若轩强行逼迫的么?而今,她倒是妥协了,顺从了,愿意主动与他亲昵了,奈何,这厮却突然间生气了!

若说这厮会害羞,她自然是打死都不信的,又论这厮怨怼她明明对他无情,但却能对他主动而吻,但这君若轩与青楼之人,不都是在毫无真正爱意的情况下而真正结合与交缠么,怎突然到了她这里,便成了委屈他甚至作践他了?

难不成,这厮如此剧烈的反常,终归,还是因排斥她的容貌,从而,心生鄙夷,全然不愿与她真正亲昵与接触?但这点似乎也略有不通,倘若这厮当真不喜她接触,又为何会主动拉她揽她,甚至还要让她坐在他腿上?又倘若这厮突然良心发现的不愿让她作践自己,但又为何,会咄咄相逼的让她讨好于他?

思绪翻转摇曳,一股股复杂与疑虑肆意蔓延,着实是理之不清。

正这时,君若轩那威仪十足的嗓音再度扬来,“本王之言,你可是未听见?”

这话入耳,凤紫蓦的回神,随即不敢耽搁,仅是低垂着眸,恭敬而道:“奴婢听见了。王爷之言,奴婢,定也会谨记于心。”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整个人再度沉默了下来。

则是片刻,沉寂无波的气氛里,君若轩突然松开了她的下颚。

瞬时,下颚的疼痛骤然而减,凤紫抑制不住的大松了口气,嘈杂翻腾的心底,也开始强行的收敛与压制。

周遭气氛,一片沉寂,压抑重重。

君若轩极为难得的未说话。

待得片刻后,凤紫满目平寂的抬眸朝君若轩望来,却见他神色幽远,似是极为难得的在出神。

凤紫眼角微挑,仔细的凝他片刻后,犹豫一番,才恭敬而道:“多谢王爷放奴婢一马。王爷今日之言,奴婢皆会记在心底。日后,定也不会对王爷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这话一出,君若轩瞳孔微缩,转眸朝她望来。

待迎上她目光后,他薄唇一启,阴沉而道:“有些事,并非是所谓出格那般简单。本王此生最是看不惯的,便是明明鄙夷抵触,却非得要作践自己去逢迎,去讨好。风尘之女,尚且能真心实意的服侍本王,真心实意的亲昵而来,但你虚伪之举,无疑是连风尘之人都及不上。你若有志气,那便将志气持续下去,也好让本王多做佩服,你若要学风尘之人,那你便首先学会,真心实意的讨好。”

说来说去,便是这君若轩觉得她并非是在真心实意的讨好,从而,心生不悦了是吧?

只不过,她终归并非是风尘之人,是以做不到真正的真心实意,若非委屈自己来孤注一掷的作戏,难不成,还要当真让自己倾慕上他,从而,再真心实意的倾慕于他?

这君若轩啊,倒也是要求得太多。

也是了,亦如这不可一世甚至高高在上的浪荡子,满身的邪肆张扬,许是她作戏的亲昵着实令他不悦,又许是那些吻他之人皆为真心实意的热络,是以对比之下,他才会如此鄙夷与恼怒,觉得她云凤紫是在刻意作戏的应付他,作践他吧。

凤紫心生冷嘲,却并未在面上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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