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自省
本来林云可以说的圆滑一点，但在司马忘川面前，林云不想那么虚伪。
他知道，凭借司马忘川的阅历，是否真心，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和司马忘川之间，也慢慢的建立了信任的桥梁。
“好吧，等你有时间了，可以来府里面吃饭，顺便拜见你的师娘。
天色已晚，为师就不留你了。”
司马忘川也没有多加挽留。
“嗯，弟子告退。”
林云拱手之后，退了出去。
“现在的年青人啊！”
看着司马鸣城送林云出去之后，司马忘川莫名的感叹了一声。
林云的的确确打破了他的预估，也超出了他心理预期很多。
使他一下子陷入窘迫之中，要是他拿不出了一个有效的方案的话，岂不是在林云的心中，师傅的形象轰然倒塌？
可是，摊上这样一个弟子，他司马忘川能够怎么办啊！
庆幸的是，他不需要一直面对林云，通过了解，他知道，林云已经做好了，参与武道大会的准备。
本来他想着，要不要截留一下，但情况的变化，让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了。
再说，他连亲生女儿都没有截留，更何况一个弟子呢！
外出闯荡一下也好，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遇，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
......
“嘿嘿！
厉害，真是厉害！
你没有看到父亲的脸。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尴尬的场面。”
司马鸣城或许是憋久了，见到司马忘川吃瘪，忍不住笑了出来。
“尴尬的场面？
我没有看到。
全程我只看到了师傅的从容不迫，至于其它，纯属捏造。”
林云不知道万象境武者的厉害，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时，他们还没有走出司马忘川的监控范围，万一被对方察觉到的话，说不定他林云就要倒霉了。
谁知道司马忘川会不会恼羞成怒？
林云和司马忘川接触的不多，还没有摸清对方的秉性，尽量还是不要开玩笑为好。
至于说尴尬的场面，林云多少也感觉到了一点，司马忘川的的确确有些违和，但也没有司马鸣城所说的那么大。
司马鸣城简直是夸大其词。
“你......
我没有想到啊！
师弟你竟然也是一个善于拍马之人。”
司马鸣城一愣道。
“拍马？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我错了，真不该在你的面前说这些的。”
司马鸣城也是比较聪慧之人，看到林云的表现之后，显示不解，然后才想到，林云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要是处在林云的位置的话，或许也会谨慎小心的。
“不用在意。
话说，你也无需客气了，就送到此处吧！
我也不是什么外人，要是太过客气，我都不好意思再来了。”
眼看走到最前面的院落了，林云开口道。
“放心，这是你第一次来，才有的待遇，要是下一次，看谁会送你？
再说，你以为我真的很想前来送你啊！
还不是想要躲一躲，等父亲那里降温了再回去。”
语罢，还幽怨的看来林云一眼，其言不言而喻，就是在说林云搞的事情。
“这些天你已经够努力的了。
难道还有谁不满意不成？”
自从三月前和他一番交谈之后，司马鸣城深入体验了几天，整个人也精干了许多，不再油滑了，对于武道也是真诚了许多，也刻苦了许多。
和之前相比，态度上也要主动许多，林云看在眼里，也暗自点头。
觉得司马鸣城至少是一个听得进去话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做出如此改变，当然，司马鸣城就是改变了，但比起司马鸣凤和林云两人来，还是差距较远。
“父亲，老妈那里倒是比较满意了，但老姐那里，还是挑三拣四的，动不动就要挑我的毛病。
也不知是父母和她交谈起到了作用了，还是怎的？
至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了。
本来生活就要这样下去了，可是，你今天的出现，或许要打破沉默了，就算无法逆转情形，也会掀起一些波澜的。”
司马鸣城好似已经看清了，之后的发展脉络。
“该来的总是会来，躲是躲不掉的，只有直面以对，才能解决掉麻烦。
况且这也不算什么麻烦吧？”
说话间，他们一行已经来到一个小小的院落附近，林云打开大门，一个小小的，五脏齐全的小庭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主屋，客厅，厨房，侧卧，都有，虽然最大的屋子，也就一百来平左右，但和之前的做所相比，要好得多。
只要到黑袍银授的地位，一般情况下都要属于自己的小院，到那时想要自己做饭也成。
林云本来想要到食堂去吃的，但看到司马鸣城，宛如一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他也就改变方向了。
他记得厨房里面还有一些熟肉，等切好加一些调料，拌一下，就可以食用了。
这个院落也是在司马鸣城知会林云后，十来天方才划拨下来的，其中也出现了一些事情，据说管理这些事情的古河古内使，为此还被惩罚了一下。
或许事情不太严重吧，没有闹到人尽皆知。
当然，从古河还坐在内务使的位置上来看，事情确实不太严重，要不然司马忘川也不会放过古河的。
当时，林云就有所猜测，也询问了一下司马鸣城。
司马鸣城含糊其辞，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到最后，林云也就没有追问。
或许其中有不为人知的内幕，也不一定。
管理一个偌大的两极帮，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至于司马忘川和古河之间，有什么秘密协议，或者做出的什么妥协，就不是他所知晓的了。
“唉！
还是你这里舒服，想干啥就干啥！
清闲自在，也没有人叨叨叨个没完，说这不对，那不行。
有时候，我都想要逃离那个家庭，到一个陌生之地生活了。
可是，我又办不到，内心之中有太多的羁绊，根本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你说得对，有些问题，只能面对，不能逃避。”
司马鸣城发泄了一下之后，理智回归了。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憧憬这样的生活。
而你看到的一面，也只是片面，其不知，我为此奋斗了多久，吃了多少苦？
不管是我所处的生活，还是你所遇到的痛苦，都是人生的一段经历。
不管它平淡如水，还是热辣如火，都要平静面对。
除非就像你自己说的，完全放弃这里的一切，放弃亲情，放弃友情，放弃熟悉的一切，孑然一身，去遥远的地方。
可是，就算逃离这里，岂不闻之后的生活，能够附和自己的意愿？
如果没有主宰自己生命的能力，就算是道天涯海角，该面对的艰难痛苦，还是不会减轻多少。”
林云对于司马鸣城的天真嗤之以鼻，真要有那个机会，他司马鸣城能够坚持多久？
一天，两天？
还是一月，两月？
司马鸣城还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等他真正经历过了，就不会说出如此天真的话了。
“林师弟，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很讨厌？”
“没有。”
林云不假思索的回道。
“没有吗？
那么我就是第一个。
我承认，你说的话，有些许道理，但是你的说法，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让别人恨不得毒打你一顿。
不要忘了，你也是刚刚迈入成年的年轻人而已，不要动不动就一副老子经验丰富的样子。”
司马鸣城带着训斥的口吻说道。
“居高临下的口吻？”
林云楞了，他还真的没有这种感觉。
他和司马鸣城说这些，还不是看在双方关系不错的基础上才说的，
要不然，谁管他司马鸣城谁什么东西？
可，司马鸣城的话语，也点醒了林云。
他开始思索，他和司马鸣城交流时的场景。
“我这是平常交流的口吻吗？
不是。
我是站在高处，用说教的口吻和司马鸣城交谈的。
言语中，虽然没有露出高高在上的词汇，但神态中，肯定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些许。
幸好，被司马鸣城点出来了，要不然，我会陷入这种说教的口吻中不可自拔。
以为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的，能够识别人几句，是那人的荣幸，长此以往的话，就会变得极度的自我，听不进去他人的意见。
嗯，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也容易得罪人。
幸好是司马鸣城这个憨憨，多少还明事理。
知道我说这些话，是为了他好，要是他人的话，说不定已经得罪那人了。”
片刻之后，林云摸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暗自庆幸道。
“怎么，在想什么？
不会是被我说了几句，闹情绪吧？”
司马鸣城见林云没有吭声，于是开口道。
“没有。
我只是在想，这段时间，和你交流之时，是不是有居高临下的姿态。
还别说，你的指证没有错。
我的确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那种姿态之中，只是我本人，自我感觉良好，没有察觉而已。”
林云没有掩饰自己的错误，面对疑问，直接了当的说道。
“不是吧！
我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要求你忏悔什么的？
你认什么错啊！
况且，你的姿态虽然有些讨厌，但不可否认，你所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司马鸣城本来没想着，林云会承认，或者什么的，但林云再一次打破了他的认知，直接点头承认了错误。
“我所讲的当然有道理，只是姿态不对而已。
行了，不说这些了。
你稍等片刻，我去切一些肉出来，咱们边吃边聊。”
林云见司马鸣城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就开始招呼道。
“不用忙了，我这就走。
你自己搞一些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语罢，司马鸣城一摆手，转身离去。
“真不再聊聊？”
“不了。”
话音刚落，司马鸣城已经走出了大门，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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