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留白饿了

“留白，过来吃饭。”
  顾倾禾到了灶房才发现人没跟过来，端着咸菜粥回头唤他，留白听话地走到门边，就怎么也不肯进去了。
  顾倾禾无奈，现在饭饭也联系不上，不知道它口中的“糯泪”到底有什么功效。前不久趁他不备，喂了他一口药，得了两颗“糯泪”，一时也不敢随便使用。
  顾倾禾只能慢慢试探：“留白，先前喝的药什么感觉？”
  留白皱眉：“难闻，想吐。”
  “……我是问你咽下去的那口药，怎么样？”
  毕竟都咽下去了，总不至于没点效果吧。
  留白扒着摇摇欲坠的木门，认真回想了下：“没感觉。”
  “……”
  【宿主，您好。检测到干饭人物能量消耗过大，自身能量条濒临负值，请您尽快投喂饲养料！】
  什么都没了解到，就又又被安排了任务，顾倾禾简直想要开摆：“不投喂会怎么样？”
  【您的生命值和目标人物能量条息息相关，若放弃该任务，您的生命值将归零。】
  意思是不投喂这一口粥，她就活不过今晚了，是吧？
  顾倾禾俏脸紧绷：“那你告诉我‘糯泪’有什么功能作用？”
  【抱歉，宿主。干饭系统001无查询权限。】
  “……”她就知道，所以一开始就没问它。
  靠这个只会坑命的系统，还不如靠自己。顾倾禾重新将目光放在留白身上：“适才喝了药，为什么不想吐？”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为什么一直追着问这个问题，留白还是眨着一双茫茫然的眼，认真回答：“难闻，没闻到。”
  没闻到？
  难道“糯泪”可以屏蔽他的嗅觉？
  顾倾禾懂了，开始放柔语气，哄骗“大孩子”：“留白，你现在饿了？想不想吃点东西？比如我手里的这碗粥？”
  留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了。
  他乖乖点头。
  然后又用力嗅了嗅空气的味道，转身就跑到院子里：“呕——”
  好难受，还是想吐。
  留白躬着身子倒吐苦水，眉目的懵懂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暴戾因子。
  呕到连酸水都没得吐，心中的恶心还是不消，留白一拳捶向自己的肚子，拳拳到肉，丝毫不留情，面上的狠厉燥郁吓得顾大娘一家惊慌不已。
  顾大娘拖住要上前的顾倾禾，神色忧忧：“姑娘……你别过去，小心被伤着了。”
  喜儿和长安也缩在一旁，带着哭音问：“阿奶、姑姑……留白叔叔怎么了？”
  “没事，别担心。你们先去吃，等会粥冷了。”顾倾禾轻轻拂开顾大娘的手，温声安抚了句，抬脚朝暴戾的红衫少年走去。
  顾倾禾走到他身旁，握住他自虐的手，嘴里轻轻念了句“使用‘糯泪’”后，软声唤他：“留白？现在闻闻还有难闻的气味么？”
  留白在她靠近自己的那刻，便收了力，他不想伤害她，闻言更是听话地嗅了嗅。
  空气中，什么味道也没有。
  下嘴唇有点湿湿的感觉。
  他歪头看向眸光柔和的少女，神情茫然，就像不知道为何她的袖口能变出甜甜的糖，又能塞给别人一个接一个的肉包一样。
  顾倾禾扶他起身，轻轻揉了揉被他用力捶过的肚子：“不是饿了么？走吧，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就像现在一样不让你难受。留白，你信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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