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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会不会是大秘书?她最后不也是倒戈了吗?”我试图替梁培培找到别的替罪羔羊。

        沈牧野停下了车子,语气有些严肃,“商商,你要知道,大秘书是顾正文的人,即使她最后帮了林明旭一把,也只是因为她想要你死而已。但如果出卖了顾家,她将会一无所有,甚至家人都遭受威胁,她图什么呢?”

        是吧……

        图什么……

        我闭了嘴,专注地看窗外的风景。

        才发现车子停下的地方,是深浅会所。

        就是一开始顾以钦收留我的那个会所,似乎是一直还在顾以钦的旗下,总之在顾家做财产结算的时候,并没有这个资产。

        “为什么来这儿?”

        我扭头问沈牧野。

        “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地比较好。”沈牧野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东西。

        我一愣,就看他一个人下了车,自顾自走进了深浅会所。

        我坐在车子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跟随着他的脚步。

        可会所里已经失去了沈牧野的身影。

        包厢太多,脑子里太纷乱。

        一下子就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为了躲避陆深沉仓皇躲进包厢的狼狈样子,最后还是被他英雄救美了。

        所以说,命运。

        兜兜转转,该遇见的终究还是会遇见,不该遇见的终究会错过。

        我一个人有些恍然地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眼前的灯红酒绿,夜色迷离,还是走进去坐在深浅外面的吧台上,点了一杯鸡尾酒,在这里坐等沈牧野。

        酒保在我面前调酒,顺便调戏我,“美女,我看你好眼熟呀,经常过来的样子?”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是吗,我刚整容,打了玻尿酸,这网红脸好看吗?”

        身后几个原本准备过来顺势跟我约炮的男人都吓了一跳,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酒保差一点儿把手中的玻璃杯给滑到我鸡尾酒里,“这年头,真少见你这么自黑的。”

        我干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他把调好的鸡尾酒递给我,我才抿了一小口,兜里手机就铃声大作。

        我抽出来一看,是梁培培的电话。

        “商商,你在哪里?大晚上你今天准备住在哪儿呀?”她应该是刚刚跟傅远XX~~~OO结束,电话那头还有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接着是水龙头打开的节奏。

        我情绪有些低落,象征性地“随便”了声,没做什么回答。

        耳边是深浅会所的声音,经理吆喝着让每个姑娘们都笑起来,要对客人友好,千万不能得罪楼上的贵客,否则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自己。

        这些语气各种熟悉,跟我当年在这里做兔女郎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是人心。

        梁培培那头有一瞬间的安静,只能听得见她的呼吸的声音,她应该是顺手关掉了水龙头,问我,“你在酒吧里?”

        我能听见她那边的声音,她自然可以听得清我的背景音。

        我随便‘嗯’了一声。

        “在买醉?不就是陆深沉不记得你了吗?”她语气有些激动。

        过去的一年里,我其实很少去酒吧,陆深沉能在酒吧里找到我,实属意外。

        我之所以会去酒吧,那是只有在我的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之下。

        梁培培在那一头叹了一口气,“商商,你还有我呢不是吗,你告诉我你在哪个酒吧,我现在就去接你。”

        我抬起手腕,把那杯酒保调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这酒以前没喝过,辛辣地很,生生地把我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我带着酒嗝,缓缓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梁培培在电话那头楞了半响。

        呼吸声逐渐加深,“商商,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朝酒保打了个手势,让他再递给我一杯酒。

        然后朝电话那头微微吐出一口气,“梁培培,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梁培培气喘吁吁地问我。

        我能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还有拿钥匙穿鞋的声音。

        似乎她迫不及待想要出来找我。

        我的眼眶好湿润。

        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可笑的泪水,布满了整张脸。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我语调平静。

        梁培培那边倒吸了一口气,“你在说什么呀,你是不是喝醉了?”

        “培培,陆深沉他骗了我,他忘了我,那么你呢,你有没有骗过我?”我声音沙哑地问。

        耳边是梁培培有些手足无措的声音,“你,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你在瞎说些什么呀?”

        我抹了抹眼泪,呵呵笑了一声,“我也希望我是在瞎说,可是,梁培培,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年前,到底是谁告诉林明旭,我是林振涛的女儿,是谁告诉他我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又是谁告诉他,林振涛要把林家还给我的事情?”

        电话那头静了半晌。

        我屏住呼吸,眼泪流了出来,烫得眼窝生疼。

        我用力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耳边听到梁培培有些变了调的声音,“商商,你在哪里,这件事情我需要当面跟你解释清楚,你……”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冰冷,“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商商,你不要这么说,你听我解释……”梁培培几乎是用吼叫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咆哮。

        我不再留情,摁掉电话,按了关机。

        一抬手,一仰喉,又喝掉了  自己面前的第二杯鸡尾酒。

        烧的很厉害。

        从眼睛,到喉咙,再到胸口,心脏。

        灼烧地我疼得几乎要无法呼吸。

        “这杯酒的名字,叫我怀念的。”酒保见我心情不是很好,默默说了这句话。

        呵呵。

        我怀念的。

        有一首歌,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曲调我都还记得。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假装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狼狈比失去难受。”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作梦。

        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还是想要抱你的冲动。

        我记得那年鲜血淋漓,也记得那个温暖的怀抱。

        记得那片星空。

        最紧的右手,最暖的胸口……

        谁  记得,谁  忘了……

        脑子里歌曲的曲调在萦绕,手腕却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给抓住。

        这个男人色眯眯地看向我说,“大哥,就她一个人,坐在这半小时了。”

        我知道自己是被盯上了。

        酒吧可以解愁,可也就是这一点不好,所以说女人最好不要一个人来酒吧里。

        我试图把手从那男人的手中抽出来,可他抓得更加紧,我只好冷冷地看着他,“我朋友在这里见个人,一会儿就会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一个来的。

        希望他们不要报什么幻想。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声音浑厚如钟响,“别骗我了,我兄弟说了,你一个坐在这里半个多小时了,要知道,这深浅可是我的地盘,我看上的女人,  都得跟我走。”

        “如果我说不呢?”我笑着扬起脸。

        几个男人围住我,带头的大哥一手掐着我的下巴,用络腮胡子对着我,满嘴臭味儿,“凡是拒绝我的女人,都被我赏给我兄弟一起共享了。”

        我呵呵笑,“这位大哥,得要女人心甘情愿跟你走不是?”

        那男人睁着眼睛,丝毫不害怕我,“你说,要咋地才心甘情愿。”

        我朝酒保打了手势,“麻烦给两瓶冰啤,我自己开。”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干脆坐在我旁边,“怎么,要跟我对吹吗?”

        我媚笑地看着他,提着一瓶啤酒,“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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