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捷径
暮霭沉沉，一派黄昏景象。
“顾师弟，这十三招你掌握的差不多的，如今差的只是熟练度，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练功场内，孟全坐在一块青石上，整个人神色有些茫然，目光呆滞的看着顾诚。
他着实没想到，会有人悟性这么的差！
一个简单至极的基础拳招，需要花费了整整一天才堪堪掌握。
想当初，他学这门基础拳法时，就只用了数个时辰而已。
“今日多谢孟师兄了！日后要是有需要我之处，尽管说。”一旁空地上，衣衫被汗水浸湿的顾诚，神色认真的朝着孟全躬身抱拳。
不得不说，孟全此人教人倒是耐心十足，整整一天时间，都未曾露出丝毫不耐烦之色。
要不是有他这般悉心指导，以他的悟性和定型的骨骼，自己练习，恐怕要数天时间。
“无妨，既然你称我一声师兄，我就要尽这个责任。”孟全站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摆了摆手。
“过来领药膳，一人一份！”
忽然间，大院侧门有一个老妇人，端着一方大圆盘走了过来。
闻言，练武场内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顾师弟，你来的时间正好，去领你的药膳吧。”孟全望了一眼那老妇人，转头望向顾诚，“凝练气血期间，馆内会每一旬时间会纷发一次药膳，初期对你凝练气血有莫大的好处。”
闻言，顾诚目光望向那边，迈步走了过去。
等了片刻之后，便领了一碗药草味十足的汤汁。
一碗下肚后，顾诚只觉得全身暖烘烘的，好似有一股热流在按摩全身。
不消片刻，他原本酸痛无力的四肢，皆是恢复如初，整个人有些生龙活虎。
他轻咦一声，心中有些诧异，这药膳的确不俗，果真有些奇效。
“不错吧。”不知何时，孟全站在他身旁，笑着望着他，“这可是咱们武馆的独门秘方，只此一家，绝无外传。”
“确实不俗。”顾诚目光明亮，开口称赞。
此刻他也是明白，这方世界武道要比前世自己所听闻的要强上许多。
四象武馆能在外城排名数一数二，名声在外，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就单单这一碗药膳都来说，他那一百两银子就没有白交。
此刻，大院内，分完药膳后，许多汉子便开始收拾东西，三三两两的离开武馆。
他们之所以今天等到傍晚才回家，目的就是等这一碗药膳。
“好了，一起走吧，顾师弟。”莫全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顾诚肩膀，“明日早点过来练拳，尽快凝练出气血。”
他之前对于顾诚先入为主的看法，早就在今天顾诚认真练拳的态度中烟消云散了。
此刻，他倒是有些看好这位新入门的小师弟。
虽说悟性极差，但贵在勤苦，踏入凝血，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好。”顾诚应了一句。
随即两人跟着人群，一起走出大门。
至于顾鹰早在上午之时，便已然回去了。
......
......
黄昏时分，夕阳如血，侵染半边天。
青石街道上，许多小贩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的回家。
街道尽头，顾诚与孟全两人并肩而行。
“顾师弟，安心，只要你勤加练习，再加上馆内药膳，估计三个月内便可凝练出气血，踏入凝血境。”孟全轻笑着说道。
“三个月时间么？”听到这话，顾诚心中如有所思。
这时间不长也不短了，毕竟根骨，悟性均是上乘的人，也需要一个月时间。
以他如今这般悟性，加上药膳辅助，三个月时间已经很快了。
“所以，努力吧，早日踏入凝血境，说不定还有机会去冲击大成凝血。”孟全仰头望向天边落日，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可身旁，顾诚却是置若罔闻，低头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忽然间，他猛地抬头，望向孟全。
“孟师兄，服用药膳，或者名贵大药，可以用来辅助修炼吗？”
这一刻，他目光明亮，神色有些希翼。
听到这话，孟全也是回过神来，看着顾诚。
“当然可以！”他微微一笑，“有言是，穷文富武。武道一途自然可以通过服用大药来辅助修行。”
听到这话，顾诚心中顿时一喜，呼吸有些急促。
他练武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因为，练武能让他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能在这乱世中安心活下去。
而现在，服用大药便可以辅助自身武道修行，且自己也有这个条件，那他肯定要去试试！
可正当他心潮澎湃之时，身旁孟全却是话锋一转，再度开口。
“可话虽如此，但武道境界越往后，需要的那些名贵大药价钱就愈发昂贵，只有那些家底殷实的富家子弟才会这般做，像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哪来钱财去买大药。
所以想这些有的没的，到还不如老老实实依靠自身去锻炼，然后再去......”
只不过这话还未说完，孟全神色突然一楞。
突然想起了他眼前这位师弟，之前可是眼也不眨的拿出那张百两银票。
而且观其衣衫，气质届是不俗，一眼就可以看的出，家中定是颇有资产。
一旁顾诚也是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孟全。
自己不就是孟师兄口中所说的，那类富家子弟么？
他身为内城顾府长子，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而顾府缺钱吗？
那自然是，不缺！
或许他根骨，悟性不及孟全。
但架不住，他有钱啊！
完全可以用大药去弥补悟性这个不足之处。
呼！！！
晚风徐来，带着一丝凉意。
长街上，孟全与顾诚对视了几眼，他忽然觉得黄昏时分的晚风，有些格外的凉。
“恁娘的！”孟全心中忽然有些气恼，低声咒骂一句。
尽管他很清楚自己不应该生这个气。
但他就是有些酸！
少顷后，孟全心中轻叹口气，唇角翕动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而在一旁，顾诚也是有心安慰孟全，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怕再次打击到孟师兄脆弱的心灵。
就这般，两人相顾无言，埋头赶路。
不多时后，一处交错路口，两人驻足不前。
“好了，顾师弟，就此别过吧，我从这里绕小路回家了。”孟全抬起头，神色有些洒脱。
他想通了！
不就是有钱罢了，这是他羡慕不来的。
再者说，就算有大药辅助，他这位师弟突破至大成凝血的希望也是渺茫至极。
可他不同！
作为四象武馆莫师的得意门生，他如今已然摸到了大成凝血的门槛，只待一个契机便能突破。
这一点，是顾诚怎么都比不上的。
况且，武道一途没有捷径可言。
想借助大药一直修行，这条路早有前人验证过，不可行。
所以仔细一想，他根本犯不着去羡慕顾师弟。
他与顾诚从最开始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没有任何可比性。
想到这点后，孟全心中顿时觉得舒畅许多。
“小师弟，师兄我临走前，叮嘱你一句，长时间服用大药，会导致体内产生药障。而一旦产生了药障，在此期间，你服用的所有大药，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况且是药三分毒，所以，你心中要有分寸。不要把路走窄了。”孟全神色认真的望着顾诚，意味深长的说道。
以他的心智，从顾诚问起那句话时，就能猜到其心中所想。
无非是想借用大药辅助修行，然后快速突破。
关于此事，他本没什么好说的，既然顾诚家中有这个能力，那借助大药修行无可厚非。
但话又说回来，毕竟是自家师弟，所以关于服用大药的弊害，他还是要讲出来。
至于之后顾诚会怎么做，则完全与他无关。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他已经做到了身为师兄，应尽的本职了。
旋即，他拍了拍顾诚肩膀，没再多言，径直朝着一旁小巷内走去。
转眼间，身影便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此时天边血日彻底西沉，如墨的夜色渐渐覆盖天地。
街道上，行人小贩寥寥无几，整条街显得有些死寂。
巷子口，顾诚站在原地，眉头微皱。
孟全这番话，让他心中刚升起的念头破灭了。
既然存在药障，那他就借助大药去辅助修行，快速突破的这条路子，便是行不通了。
“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顾诚轻笑一声，神色有些自嘲。
要是武道真的能依靠大药一直突破，那这宣城内恐怕就不止百位内府境武者了。
毕竟内城内有钱的人，太多了。
“但是，借助大药虽不能长久修行，可偶尔一两次想来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顾诚转念一想，心中立马想到了这一点。
他服用个一两次大药，借此早日凝练出气血，踏入凝血境，这点倒是可行。
毕竟之前孟全也说过，武道是可以利用大药辅助修行的。
想到此，顾诚眼中精光一闪，心中顿时有些跃跃欲试。
念此，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激动，转身快步走向旁边岔路口，打算尽快返回家中。
因为他依稀记得家中内库里面，是有不少的名贵大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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