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境界
练武场，拐角处。
“小师弟，你这拳法可以啊，都超过上馆内大部分老人了。”孟全神色有些惊讶，“你只练了半个月，这说出去任谁也不信啊！”
这才半个月时间，拳法便已然达到熟练地步，这难免有些令人震惊。
若是不是他了解顾诚，他甚至有些怀疑，顾诚是不是打娘胎里就练习四象拳了。
“可能是我天生对四象拳有天赋吧。”顾诚微微一笑，随口解释。
不得不说，黄庭的提升似乎在有些太变态。
直接无视一切根骨资质，强行将功法熟练度刻在骨子里。
他这一次提升，完全抵得上别人修炼数十年的光阴。
“照你这样子，我感觉你都有希望踏入第五重境界，成为咱武馆内，继莫师之后，又一位拥有四象不过之力的人。”
孟全煞有其事的分析道。
他是真的觉得，以顾诚现在这情况，只要能忍耐度强些，完全是有希望踏入第五重的。
“师兄谬赞了。”顾诚摇摇头，“馆内这么多师兄弟，要说下一个突破，怎么也轮不到我。”
他并不打算短时间内，将自己突破的事情说出去。
除非是有人主动发现，不然他会一直隐瞒下去。
“不一样的。”孟全忽然轻笑一声，“不过也是，你毕竟刚入门，关于四象拳许多都不了解。”
“嗯？”顾诚神色有些不解。
他确实不知道四象拳该如何突破的。
黄庭的提升，直接帮他一步跨越了中间无数个步骤，强行修炼至圆满境界。
“四象拳突破的第一个前提，便是需要四十九招全部融会贯通。这点倒也容易，修炼个数年时间，都可做到。但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痛苦。”
说到此，孟全仿佛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神色有些不自在。
“什么痛苦？”
见此，顾诚反而来了兴趣，开口追问。
而孟全似是在措辞般，停顿了会，才再度开口。
“小师弟，你......你怕疼吗？”
听到这话，顾诚神色一怔，有些不明觉厉。
等了半天，却等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还好吧。”他略有思索，淡淡开口。
“师弟，我说的这疼痛，可能与你想象的有些不同。”孟全目光有些复杂。
“那要是类似那种万虫噬体的疼痛呢？”
“啊？”顾诚再度茫然了，“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啊，别卖关子了。”
他就想不通了，不就是突破个功法而已，怎么都扯到万虫噬体的疼痛上去了。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孟全摇摇头，开口道。
“其实，四象拳突破达到第五重境界，说难也难，说容易也挺容易。
只要能将四象拳所有招式都融会贯通，便可以主动选择突破。
但是每一重的突破，都要忍受气血破开骨骼的极致痛苦。”
说到这，孟全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语气加重了一下。
而顾诚听完他解释，也是瞬间就联想到，他刚刚说的那番话。
“万虫噬体之痛？”
“嗯。”孟全神色认真的点点头。
“每次突破，便要经历一次万虫噬体，气血撕裂骨骼的疼痛，且这疼痛感还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不断加深。直至达到一种恐怖的程度。
扛过去则是成功突破下一重，没抗住，便是直接失败，功法后退一重。”
他言语间更是带着一股畏惧之意，仿佛身有所感。
“师兄，你修炼到第几重了？”顾诚忽地问道。
“第三重。”孟全摇摇头，“而且我已经失败了五次，彻底放弃这条路了。”
“有这么夸张吗？”顾诚眉头微皱，心中总觉得孟全有些夸大。
“等你修炼的时候，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据说当年馆内修炼时，有位师兄被活活疼死了。”
孟全眼中带着一抹后怕之色。
“反正我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神融气血化星辰，争取突破至凝血大成。”
“活活疼死？”
听到这话，顾诚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地步的疼痛能将一个武者活活疼死。
不过转眼一想，他心中忽地松了口气。
他是用黄庭突破的，现在已经是第五重圆满境界，根本不用经历那种痛苦。
“那馆内其余师兄弟，为何还要坚持？”随即他目光瞥了眼练武场上修炼的众人，转头问道。
“实力，自然是为了实力。”孟全轻叹口气。“武道一途没有任何捷径可言，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什么。”
“馆内诸多师兄弟们，大多数都自知无法突破至凝血大成，所以便只能选择走这条路，万一能抗住，那便是拥有了不弱于凝血大成的实力。
况且达到第五重境界后，不仅自身武道境界能突破至凝血小成圆满，而且也是有了几分继续突破凝血大成的机会。
所以，这也是他们一直在坚持的原因。”
听此，顾诚也是不由的将目光再度落在场内众人身上。
他觉得孟全倒也说得没错。
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什么。
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
“师兄，那你就没去问问，莫师是如何突破的？”忽然，顾诚好似想到什么，转头问道。
对啊！
莫老头不是成功扛过来了啊，那他说不定会有技巧，为什么不去请教。
听到这话，孟全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下意识瞥了眼，不远处石阶上小惬的莫老头。
见其没有注意过来，他拉着顾诚，压低声音道。
“据说莫师天生便是丧失了痛感，所以才能快速突破。”
闻言，顾诚眉头微挑，下意识望向莫老头。
丧失痛感？
难怪莫老头可以突破，这四象拳简直就是为其量身打造的。
“好了，师弟，话已至此，你到时候可以去选择尝试一下，要是能抗住那般疼痛，我是建议你走这一条路的。”忽然，孟全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再看吧。”顾诚随口敷衍道。
他现在已经利用黄庭，成功突破到了第五重境界，根本不用经历那所谓的万虫噬体之痛。
“行，你认真考虑下吧。”孟全接了句话，也没有多言。
关于其他的，他并没有多过于解释。
他这番话也是出于好言，毕竟以顾诚这般年纪来讲，就算四象拳天赋惊人，但想突破到凝血大成的几率也依旧是渺茫至极。
所以，倒还不如选择尝试去走四象拳第五重这条路。
万一成功了，实力方面也不会弱于凝血大成武者。
“咦？”
可突然间，正准备离去的孟全忽地轻咦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目光落在拐角处，铁青石墙上。
“师弟，你看这铁青石墙，有没有觉得这怎么比之前矮了一些？”
此刻，孟全眉头微皱，目光落在身旁石墙上，仔细打量着。
“哪里有！”顾诚心中一惊，随口说了一句。
“没有吗？我怎么感觉矮了一点点？”孟全眯着眼，准备迈步过去查看。
见此，顾诚生怕孟全发现些端倪，连忙主动拉着他走向一旁，并主动岔开话题。
“咳咳！师兄，我很好奇怎么才算突破至凝血小成圆满，以及凝血大成？”
同时间他脚下也是一动，魁梧的身躯恰巧挡住孟全望向石墙的视线。
“你现在才刚入凝血，问这么干嘛？”孟全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就是想提前了解下。”顾诚轻笑一声，“师兄，你就当满足我好奇心了。”
听到此，孟全略有沉吟后，这才缓缓开口解释道。
“武道凝血期，主要便是看凝聚出的气血数量，而凝血小成圆满这个境界有些奇怪，各个武馆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顾诚一愣，神色有些诧异，“为何？”
难道武道境界不是大家公认的，而是各自划分的？
“因为各个武馆的基础功法不同，所以标志也就不同。”孟全微微一笑。
“如今天下武者对于凝血小成圆满的划分，是按照气血来区分的，残缺境三十六道气血，无暇境八十一道，完美境一百道气血。功法层次的高低，也就决定了凝血期打下的基础有多深厚。”
随即，他顿了顿，再度解释。
“反正就是凝血境修炼的功法越好，那凝练的气血则越多，到时候突破凝血大成后，实力就越强。传说若是以百道气血突破凝血大成，自身更是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听到这话，顾诚瞳孔猛地一缩，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身丹田内，那密密麻麻的气血。
“师兄，那我们馆内的四象拳，可以凝练出多少道气血？”他忙不迭地的询问。
“我们四象拳法算是中等的，待四十九招拳法全部融汇贯通后，修炼至圆满，总计共凝练出四十九道气血。”孟全说道。
“四十九道？”顾诚下意识呢喃，眼中更是带着一抹震惊。
他很清楚地记得，昨晚突破后，自己丹田内至少有百道气血存在。
那他现在岂不是，已经是完美境凝血小成圆满。
“师弟，其实不错了，宣城内诸多武馆功法，大都是凝练出四十九道气血。”孟全拍了拍顾诚肩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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