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受伤
余南织坠落在半空,耳边净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失重腾空的感觉让她既绝望又难受,她睁开眼看着义无反顾跟着跳下来,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的蔺北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下一秒,她就被蔺北往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一刹那的安心帘卷了余南织的全部神经,就算生死之间,她也顿时放松了心神,好像只要这个男人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别怕,不会有事。”蔺北往一手抱着余南织的腰,一手突然向前,紧接着从袖间飞出一支带着绳索的短箭,咻地从余南织眼前掠过,她都来不及看清短箭的模样,便稳稳盯在了崖壁上,紧接着不断坠落的身体骤然一停。
期间也不过半分钟,他们便在半山腰停住了。
余南织抬头看了看,就着微亮的月光,也只能辨明大致方向。而往下看,则是漆黑一片,仿佛一个能吸纳万物的黑洞般,阴森而恐怖。
余南织紧紧抱着蔺北往劲瘦的腰,“阿北,能上去吗?”
“能,你抱紧了。”
索性掉下来没多久就停住了,此处离上面虽然有一定距离,但以蔺北往的功夫,要上去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如今还抱着余南织,恐怕要费点功夫,蔺北往抬头看了看,思考着要怎么上去。
余南织似是也觉得不容易上去,她四去望了望,突然扯了下他:“阿北,我有办法。”
“嗯?”
余南织指着旁边一根从上往下吊下来约莫小孩手臂粗的藤条,说道:“你把我绑在树藤上,然后你先上去,陈大夫还在上面,陈岚已经晕过去了,得抓紧时间。”
蔺北往一听下意识地皱眉,想也没想地拒绝了:“不行!”
余南织伸手够到那树藤,用力扯了扯:“是结实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绑两条。”
“不!”
蔺北往仍然在坚持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余南织着急道:“我相信你可以把我带上去,但是耽误的越久,他们就多一分危险,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样了。”
蔺北往依旧皱着眉没出声,这个方法其实可行,但是,如果让他把余南织置于随时有危险的境地自己离开,去照顾其他人,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余南织,他们是死是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余南织:“别耽误时间了,等你纠结完,估计都已经上去了,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吗?”
话说到这里,再僵持下去毫无意义,蔺北往松开抱着余南织的手让她抓住树藤,然后把树藤绕着余南织的腰紧紧的缠了几圈拴紧,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不会出现意外,才松开手说道:“坚持一会,我马上下来接你。”
“嗯,你快上去。”
一个人果然轻快很多,蔺北往抓着一块凸起的尖石,脚下一蹬两下便没了人影。
余南织回过头扯了扯树藤,咕哝了一句:“也不知道我的攀岩技术退步了没有。”
身为需要不断经历生死时刻开刀救人的现代医生,余南织有时为了炼胆和锻炼意志力,会在周未经常抽时间去攀岩,不过像这种杂草丛生的户外,条件这么恶劣的,她倒是没尝试过。
“来吧,检查成绩的时候到了,希望不要太给老师丢脸。”
她两手抓住藤条,脚下找准落脚点,开始艰难而缓慢地一点点吃力的往上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余南织停下来歇口气,抬头隐隐能看见上面的景色,大概还有五百米的样子,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事,陈大夫要是因为他们出事,她一辈子估计都会良心不安。
不敢歇太久,余南织便继续往上,突然,上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打斗声,余南织心一惊,头皮一麻。
可千万不要出事。
离地面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能分辨出大概是两个人的打斗声,而不是群架,余南织松了一口气,她对阿北有信心。
激烈的打斗声在黑暗中突然停下,上面再没传来其他声响。
余南织忽然定住不动,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她提着心向上看着,不过两秒,就看到蔺北往黑沉着脸,一身煞气的站在崖边,作势就要往下跳的样子,吓的余南织差点脚下踩空,急忙开口喊道:“不许跳!”
人在毫无防备下对这种强硬的命令会下意识的照做,果不其然,蔺北往脚下一顿,反应过来低下头就跟近在咫尺的余南织打了个照面。
余南织昂着头,就着清冷的月光望着那上面一脸着急的少年,有微风轻轻吹过,轻轻柔柔地卷起她耳边的小碎发,一张小脸忽而就笑得灿烂:“我上来啦,你别跳了。”
早已焦急万分的蔺北往,在击退那女人时,心里其实一直七上八下,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许多可能,怕她体力支撑不住,怕树藤不够牢固,怕黑暗的悬崖有其他未知的危险,现在突然看见她就在眼前,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才把提着的心下来,松了一口气:“胡闹,说好等我去接你。”
“我自己能上来。”
“很危险。”
余南织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那我再下去等你来接?”
蔺北往终于笑出声来:“抓紧,我拉你上来。”
陈大夫听见声音,也跑过向下看:“南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大夫你没事吧?”
“这不是聊天的地方,上来再说。”蔺北往提着藤,一把将余南织提了上来。
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就变成高空抛物,脚踏实地的安心感让余南织松了一口气,她环顾四周,有七八具黑衣人的尸体横七坚八的躺在地上,鲜红的血的流了一地,余南织看了看,没看到红樱,转头问蔺北往:“那个女杀手呢。”
“打不过北公子,跑了。”
陈大夫拿出水壶递给余南织,接着说道:“你们都掉下去时,那女子在旁边看了一会,本来想杀了我跟苟儿,但却迟迟没动手,紧接着北公子又突然出现了,那女子再想动手也来不及,于是只能跟北公子打了起来,被北公子打伤后跑了。”
余南织点点头,又找了一圈没看到陈岚,出声问:“陈公子呢。”
“在马车里,苟儿守着呢,他伤的最重,还在昏迷不醒。”
余南织上了马车,陈岚此时还昏睡着,一张脸白的吓人,若不对方胸口还有起伏,都让人觉得他已经没命了。
陈苟在旁边不时给他擦头上的汗,看见余南织上车来眼睛一亮,还没出声,余南织抬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陈岚伤势很重,后来给她垫的那一下更加剧了他胸前的伤口,余南织仔细检查一番,左边最上面那根肋骨怕是已经裂了,幸好没有完全断裂,不然伤及肺腑更危险。
她给陈岚肋骨做了固定,又查看了其他的伤口,陈大夫也是常年与医理打交道的人,帮陈岚处理的伤口挺到位的,余南织检查一番,竟没有能插手的地方。
蔺北往走过来说道:“那女人打你了吗?”
余南织:“”
余南织咳了一下,松懈下来她现在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还是如实说道:“肚子被踢了一脚,肩膀也有点痛,不过没事,我擦点药就好。”
“记下了,我会帮你讨回来。”
蔺北往转过身,牵住被红樱踢了一脚的黑马,检查它的伤势,好在没有大问题,半响又对余南织道:“到镇上找大夫看看。”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清楚。”
“医者不自医。”
“好吧。”
此地不宜久留,也不知道红樱会不会再带人回来,他们此时伤的伤,晕的晕,万不能再遇到一波杀手。
陈岚晕迷不醒,后面那辆马车便空置了,且现在也不宜再驱两辆马车,人分散了再遇杀手,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制于人,就比如刚才,如果刚刚余南织跟陈大夫是在一处的,那蔺北往跟陈岚对付他们便不会那么吃力。
可偏偏就是后面那辆马车把他们都隔了开来,导致蔺北往分身乏术,余南织跟红樱对上。
此时蔺北往跟陈大夫在外面赶车,余南织跟陈苟在车里看着昏迷的陈岚,陈岚睡着了也不安稳,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余南织低了下头听了听,才听清对方在喊娘。
余南织:“”
所以做什么要跟过来?在家好好做你的富二代不好吗?
算了,到时候再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如果他们还要一起走,那也只能随他们了。
马车不停,紧赶慢赶,一行人终于在晨曦之前赶到了一方小镇。
“阿北,你背上陈公子,我们去找家客栈。”
蔺北往点点头,走过去把人往背上一甩,跟着余南织进了一家客栈。
等把人安顿好,余南织开了药方给陈大夫去帮忙抓药,然后又找店小二打了热水,指挥蔺北往帮忙清理陈岚身上的伤口。
蔺北往拒绝道:“不要。”
“那我来?”
“不行!”
“”
余南织看着他,蔺北往饶了饶鼻子道,语气里隐隐透着点委屈:“我也受伤了,你这次都没问我有没受伤。”
余南织一愣,紧张道:“哪里受伤了?我看看。”说着就要上手去扒蔺北往的衣服。
蔺北往退了两步,把一条胳膊伸到余南织面前:“这里。”
上面赫然是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血还在慢慢往外渗着,但由于蔺北往今天穿的是一身玄青色的衣服,所以她没看出来上面有血。
且她以为那血是别人的。
从崖上上来,她这一路都在担心别人,又看蔺北往表现的跟正常人一样,便以为他没事,以至于一句你有没受伤的话都忘了问出口。
此时满腔的愧疚顿时溢满了胸口。
他再厉害也只有一双手,也是个会流血的凡人之躯,这么多人围攻,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呢。
余南织望着那伤,眼眶突然就湿了,回想这几个月来,他不顾一切护在她身前,陪她去江南,陪她一路多管闲事,还毫无犹豫地跟着她一起跳崖,如今人家为她受了伤,自己不仅一句关心的话没有,连对方受了伤都没发现。
“对不起。”余南织吸了吸鼻子。
突如其来的哭腔让蔺北往猝手不及,他顿时手足无措的道:“你别哭,我没事的,也不疼。”
余南织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又把心里酸酸涩涩的奇妙疼感压下去,“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还有哪里受伤吗?”
蔺北往摇了摇头,其他都是小伤,本来也想让对方处理的,但现在想想,还是自己处理好了,不然她应该哭的更凶,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余南织一声不吭,认真帮他清理伤口,蔺北往也没出声,只静静的看着她动作。
“南姑娘,药买回来了,已经让小二去煎了,我一会再去端来。”陈大夫一脚踏进门框,就看到余南织在为蔺北往包扎伤口,疑惑道:“北公子也受伤了?”
余南织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蔺北往收回手道:“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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